山西巡撫朱庚、知府顧成輝率眾官員在城門迎接。“不知王爺駕到,未出城接駕請恕罪。”
李浩然下馬扶起朱庚說︰“跟我還客氣,各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岳丈朱大人。”听的眾官員面面相窺,想不到巡撫是當今攝政王的岳丈,怪不得一個商賈出身的人能當上巡撫,回憶哪里得罪過巡撫怎麼補救。
李浩然沒有接受知府安排的住宅,住在朱大人的巡撫府,進了大堂便問到︰“岳丈大人重返故土,身居要職,光宗耀祖有何體會啊。”
“王爺你就別挖苦老夫了,年輕時總想著身居高位,萬貫家財,風風光光回來,好在人前顯擺,人老了這一切乃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回想起來蹉跎一生竟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事,不竟懊悔,感謝王爺臨老給我一個萬世留名的機會。”
“岳丈對山西局勢和知府大人怎麼看?”
“老夫剛來了解不多,山西倒也平靜,知府為人還算謙遜,對下屬寬厚,山西治理有條不紊,太原城百姓安居樂業,商業繁華,知府大人不失一個好官。”
“山西財務賬目你看過嗎?”
“老夫初來乍到,看知府賬目總覺不妥,並未查帳,王爺好像有所指,難道發現什麼問題了嗎?”
情況不明,李浩然不便說什麼?搪塞過去了。與朱巡撫聊些家常小事以休息為由到側房。耿直早已等候︰“王爺、在下從商人口中落下口實,與他們接觸的是知府衙門經歷司中的一個知事,此人已經在監控中;
。”
明朝知府又稱府堂︰是一個綜合辦事機構,設有典吏若干人。下設經歷司、照磨司、司獄司三個部門,其中經歷司是掌管出納文移諸事的機構,設經歷一人軼正八品,知事一人軼正九品。
“一個知事怎麼能辦的了此事,應該只是收錢的,糧食管理應歸戶房負責,是誰把這麼多糧食運出去的?順著這條線往下查,我就不信能天衣無縫。”
自明代始府州縣衙都仿中央六部之制,設吏、戶、禮、工、刑、兵房,與中央六部向對應,其中戶房︰掌管戶口管理,征稅納糧,災荒賑濟等事。
這一天馬小姐、蒙古公主想到太原城轉轉,要李浩然陪陪她們。現代生活中李浩然就怕陪女人逛街,她們干別的事總嫌累,逛街卻樂此不疲,而男人逛街腿就沒勁,干別的事還行。這事男女差異太大。到了古代又要逛街?想到難得陪一次,古代的街又不長勉強答應了。
太原城比他在的時候繁華多了,經過李如桂的治理,興農興商,又是連接中原到蒙古和西北的交通線上,大量的客商經過此地停留、周轉,給太原城稅收增加不少,使客棧、物流、飲食業興旺發達起來。
相對物質也越來越豐富,許多客商經過此地能賣就賣,還減少了路途。女人都喜歡首飾用品,見一個玉器店便走進去,李浩然沒興趣同三位道長站在門外,不一會听見里面叫道︰“夫君快來看看這塊佩玉怎麼樣?”
三個老道斜著眼笑咪咪看他,透出看熱鬧的架勢,李浩然硬著頭皮走進去,見公主手里拿著塊淺橄欖綠的玉佩,大驚失色真想把自己腦袋拍碎。現代生活中也接觸過古玩,知道這是玉中精品藍天玉。
藍天玉是古代名玉,產自長安北面,藍田山中。早在秦始皇時代即采石制玉璽,有著名的和氏璧。唐朝著名詩人李商隱寫過一首詩︰“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成就了陝西的藍田玉。“玉暖藍田”這個藍田玉品牌來源于此詩。
藍天玉其中含有對人體有益的鈣、鐵、鉀、鈉、錳、銅等多種微量元素。對人體有舒筋活血,養顏等功效,被視為保健玉。經常佩戴玉器能使玉器中的微量元素通過皮膚吸入體內,從而平衡陰陽氣血的失調,使人祛病保健益壽。
李浩然拿過玉佩仔細觀察,越看越心驚,一個傳說浮現眼前︰據傳唐朝皇帝李隆基送給楊貴妃的愛情信物就是一塊藍田玉,由于它的紋理結構像冰塊撕裂一樣,所以後來人們用楊玉環的小名芙蓉來命名,也叫“冰花芙蓉玉”。出水芙蓉,清爽靚麗,象征著美好的愛情,特別適合年輕人和皮膚白的人佩戴。
兩個女人見李浩然目不轉楮也感意外,一個大老爺們對玉佩還有興趣?問到“夫君你看半天這塊玉佩怎麼樣?”
李浩然感覺這塊玉極像楊貴妃的那塊藍田玉,便問店家︰“請問這塊玉多少貫錢?”
店主說︰“對不起客家,這塊玉已有人預訂,一會便來取。”
兩個女人不干了︰“你這個店家好不知趣,既然有人已訂還拿我們看干嗎?分明是耍我們,這塊玉佩不賣也得賣。”女人耍起賴來,神仙都懼怕。
店家苦不堪言可就是不松口,突然說︰“你看預訂者來了,你們自己商量吧。”
只見一女子︰“頭上金爵釵,腰配翠瑯軒。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搖,輕裙隨風還。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目空一切走進來說︰“店家我來拿玉佩的,這是玉錢;
。”說完拿出幾 金元寶遞給店家。
公主見李浩然盯了半天,又問價知道肯定是好貨,不管這麼多,搶過玉佩說︰“不行、除非你再拿出個同樣的,要不這塊就是我的。”店家愁眉苦臉看著剛進來的女子,求救的樣子。
那女子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搶,快把玉佩交出否則讓你嘗嘗大牢的滋味。”
身為蒙古公主,又是當今攝政王的王妃,那吃她這套,便說︰“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當今時下誰敢讓我做牢,你嚇唬我也沒用。”
誰知女子朝後一招手,十幾個持兵器士兵過來了,店家怕把事情鬧大,又擔心店內的玉器,急忙對公主說︰“這位女客家,此人是山西知府大人新納的小妾,惹不起,日後我若尋到同樣的一定留給你。”
公主眼楮一瞪“知府大人有什麼了不起,本女子今天就要定了,看他們有多大膽子。”十幾個士兵被三個道長攔下,見李浩然也不說話,裝沒看見,雙方大打出手,士兵那是他們的對手,幾下全被打趴下了。
女子一看氣的直跺腳︰“都是沒用的東西,養你們干嗎?快回府中報告,有人要造反派兵鎮壓。”
李浩然這時說話了“王小姐何必如此,退一步海闊天空麼?”
你道這位小姐是誰?原來正是李浩然在山西時為了剪除晉商,接觸的優伶女戲子。她一直在太原唱戲,知府顧成輝上任後听過幾次她的戲,被看中納入府中為妾。
“原來是李大人啊!這可是你的姬妾?你算來應該是總兵大人了吧!怎麼找個蒙古韃子為妻,旁邊的那位也不怎麼樣皮膚黃黃的。你我雖有交情,不過這事沒商量,此玉是絕世珍品,必須納入囊中。”
把兩個王妃氣的暴跳如雷,馬小姐練過武功,隨母親征戰沙場多年,從未受過如此數落,上前一巴掌打過去,把王夫人打翻在地。王夫人捂著臉鮮血從口中流出,看見知府帶著大隊人馬急忙爬起來,朝知府跑去,便走邊喊︰“老爺、救命啊!她們竟敢搶我的玉佩,還動手打我。”
知府顧大人听說有人造反,帶著200人騎馬趕到,見夫人嘴里流血,心想誰這麼膽大敢打我小妾?下馬就朝玉店撲過來,見李浩然悠閑站在哪里笑,不由雙腿跪下︰“攝政王、在下無禮,得罪之處請恕罪。”
看的王小姐和眾官兵傻了眼,王小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從前一個總兵幕僚就是當年跟她有肌膚之親,打蒙古、滅女真、趕跑李自成如今比皇上還大的攝政王。早知道也不用嫁給一個遭老頭子,直接到北京城找他去了。
最後玉佩也不要了,非要送給兩個王妃,當面認錯,到底是戲子出身話也轉的快︰“其實王妃長得挺標致,我是隨口亂說該掌嘴。這位肯定是蒙古公主,皮膚白嫩配這塊玉正好,我家老爺讓我買玉就是想送與王妃的。”說完趁人不注意,沖李浩然媚眼飛舞,秋波蕩漾。
李浩然讓人把錢如數還給知府,嚇的顧知府不敢接,李浩然說現正整肅吏治,不能給人以貪污、賄賂的口實,才算完事。一場風波過後兩個王妃追問如何認識知府夫人的,李浩然解釋是少年常听小曲才相識,原來是戲子才算放心。
李浩然交代公主這是楊貴妃佩戴過的玉佩,可以美顏,好生保管;
。馬小姐問道︰“帶著這個皮膚可以變白嗎?”
“像你這皮膚洗都洗不白,帶什麼都沒用。”
“去你的,討厭。”
幾天後耿直報告︰“王爺、果然出在戶房,碩鼠司找到一個士兵曾運送過糧食給商家,據他交代每次都由戶書帶領。這個戶書我們調查過是知府娘家的一個親戚,八爺在時的官員唯有戶房更換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