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也沒胃口繼續吃飯了,起身去沙發上坐了會兒。
他知道,夢晨躲在房間生悶氣,肯定是等著自己去道歉。可是,我心里也正窩火呢!哪有心情去道歉?上次那個台風天,夢晨敷衍了過去,我也沒有深究,但是今天夢晨再次提起這個人,卻是眉飛色舞,完全就是“故鄉遇故知”的興奮感,怎能不讓人防備!
然而,口說無憑,隨隨便便就說兩人之間有點什麼,是有點草率,萬一真的有點什麼,可能還會打草驚蛇,不如先看看那個小子究竟打什麼歪主意再做定奪好了。
躲在房間的夢晨,確實在生悶氣,一半是因為剛才楊弘說的話,一半卻是因為自己。
對于艾倫,她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過去那幾年,煎熬地維持與楊弘的異地戀時,他的體貼,填補了楊弘留下的空虛,給予了自己很多慰藉。不過,兩人從來沒有越界的言行。就這樣做朋友,不是也很好嗎?即便有超越友誼的情愫,那也是“發乎情,止于禮”的。
大四那年,兩人各忙各的,感情更是逐漸淡了下來,直到今天重逢,兩人才有了新的交集。如果他是念在同學舊情,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我又為何不能大方一些,對他報以感恩之禮呢?知恩圖報,怎麼就非要扯到男女私情上呢!
只是,為什麼當楊弘懷疑的時候,自己竟會有一絲心虛呢?夢晨靜靜地看著艾倫的微信頭像,想起楊弘剛才的話,心里有點亂。
正當楊弘想得出神的時候,夢晨忽然從房間里出來了。她看上去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自顧自地收拾著餐桌上的殘羹冷炙,輕輕倒進廚房的垃圾桶,細細地把碗碟都洗得干干淨淨,再一一歸置到櫥櫃里,整個過程,一言不發,瓷碗踫撞發出的清脆聲音,反倒更顯得家里格外安靜。
“小夢。”楊弘坐在沙發上輕聲喚道。
夢晨像是沒听到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在她眼前,壓根沒有楊弘的存在,或者說,坐在沙發上的他,就是個透明人,她走來走去的,目光絲毫沒有掃到他一點點。
楊弘有些尷尬,只好沉默地看著她忙進忙出。收拾好餐桌,她又如入無人之境般,一言不發地進了衛生間。隨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楊弘仍舊坐在沙發上沒動,靜默地看著sh u j 。
他在想,等她洗完澡出來時,是不是先打破僵冷,對她服個軟?沒想到,夢晨剛從衛生間出來,就悄無聲息地快步走進了臥室,燈都沒開。
楊弘深呼一口氣,想不通,明明有錯的人是她,怎麼反倒火氣比自己還大?這麼個不聲不響,是在跟自己打冷戰嗎?他起身也去衛生間沖了個澡,褪去一身疲憊和煩躁。爾後,緩步走到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小夢?”楊弘敲了幾下,沒人應,便轉動把手,發現門沒鎖,摸黑走了進去。
“還在生氣?”楊弘的口氣不再冰冷堅硬,變得柔聲細語。
夢晨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並不搭理他,鼻腔里似有若無地輕哼了一口氣。楊弘輕輕爬上了床,伏到她的旁側。剛洗完澡,夢晨的身上還殘留著沐浴**甜的芬芳,聞著很舒服,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咬一口。
“我今天加班太累了,所以說話口氣不太好。別生氣了好嗎?”楊弘的手搭住夢晨的肩頭,輕聲說道。
“我承認,你說其他男人幫你找到工作,我心里挺不爽的”楊弘言語間的姿態更低了一些。
“其實,知道你有了喜歡的工作,我真的很為你感到高興”楊弘溫厚的大手環住了夢晨的縴腰,溫柔地說著。
“你剛才就是不相信我,就是在懷疑我!”夢晨忽然松開楊弘的懷抱,往里邊又挪了挪,憤憤地說道。
“怎麼會呢?我不過就是好奇,那小子為什麼會幫你。”楊弘追著挪了過去,又摟住了她的腰,輕笑一下說道。
“哦!你不肯幫我去求陳倫就算了,還不準別人來幫我啦?你這人心也太狠了!”夢晨半坐起來,轉過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可以幫,可以幫。我這不是怕那小子把老婆大人給拐走了嘛”楊弘苦笑著說道,摸了下夢晨的腦袋。
“什麼拐走”夢晨被他摸得心頭一軟,語氣弱了下來,嘀咕著說道,“你跟孫姣那麼親密我都沒說什麼,現在人家只不過幫我打了個招呼,你倒犯起疑心病了”
“我什麼時候跟孫姣親密了啊?”楊弘委屈地問道。
“你們那還不叫親密?以死黨名義相稱,玩也要一起玩,吃也要一起吃,書也要一起念,我看除了覺也要一起睡之外,沒什麼不能一起做的吧!”夢晨譏諷地說道。
“這有什麼啊?朋友之間不都是這樣嘛?”楊弘反駁道。
“誰知道你們是哪種朋友啊,男女之間哪來純潔的友誼”夢晨不服氣地說道。
“可是她在我眼里就是個純爺們兒啊!”楊弘哭笑不得地說道。轉念一想,又補充道,“誒,照你這麼說,你和那個小子算什麼?是純潔的友誼還是”
夢晨一愣,心想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啊!趕緊解釋道︰“我們什麼啊?校友!以後,也就是同事而已!”
“哦那萬一他看上你了怎麼辦呢?”楊弘試探地問道。
“怎麼可能!”夢晨想說,能在一起的話大學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但她把這些話咽了下去,轉而說道,“反正,我對別的男人又不感興趣”
看她已經消氣的樣子,楊弘便把她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說道,“那我們倆現在,是不是可以把純潔的男女之情升級下”
“不行,剛吃完的飯還沒消化”黑暗中,夢晨的聲音變得嬌羞起來,想要拒絕。
“你不知道飽暖思n欲這句話嘛?”楊弘狡黠一笑,起了半個身子。
“你怎麼這麼污唔唔”不等夢晨說完,楊弘仿佛憋悶已久的困獸,一下子沖出了牢籠,緊緊鎖住了她的薄唇,繼而深深含住,舌頭霸道地頂開了她的門齒。
他心有不甘,有怨懟,卻忍住不語,化作這深深一吻,報復似的索取嬌唇里的那片芬芳,強勢地壓住了夢晨的嬌軀
夢晨,你可以不知道我為你做了什麼,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喜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