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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婧羚一邊哭著，一邊毫不留情罵道，“現在變成這樣，你就高興了嗎，江一霆你腦子里有坑嗎，你到底怎麼想的！”
白布下的人緩緩呼吸著，從布料起伏的陰影，多少可以窺見他此刻的虛弱。
熊婧羚眼淚掉得更凶，“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我根本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上次擋槍也是，這次也是……”
“你到底怎麼想的！”
听著她痛心的質問，他又再次發出輕笑。
這次，他緩慢又沙啞粗糲的聲音，緩緩自白布底下傳出。
“現在這樣，就是我想的。”
“羚羚，這樣你就一輩子不會忘記了。”
“……”
心口，一股無以名狀的情緒在涌動。
涌動完了，一把無名火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熊婧羚很想罵人，甚至想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他是神嗎，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
就因為想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就這樣不顧自己的生命嗎！
熊婧羚胸口大大起伏，雙眼死死盯著那抹白布。
譚警官簡直要被熊婧羚這個眼神給嚇呆了，這表情……莫不是要將江一霆給生吞活剝了？
忽的，她一下放開他的手掌，深深吸了口氣，在自己臉上抹了把眼淚，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生氣那樣。
“是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里內疚，絕對要對你更好是嗎！”
她大聲說道，“你怎麼不想想，上次中槍的時候，子彈沒有偏離重要部位，還有這次，要是譚警官沒有來的及時，你成了植物人或者就……”
嗓子眼里堵著什麼一樣，明明想要發狠教訓他一次，可那殘忍的話，她就是說不出口！
收住了情緒，熊婧羚又對著他說，“到時候你動不了，也起不來，我跟個沒事人一樣，我還能找個年輕好看的小帥哥結婚，江一霆，你說你氣不氣，後悔不後悔！”
江一霆沒有猶豫，“你不會。”
熊婧羚胸口一堵，“誰說！就跟你現在一樣，你現在不敢見我，是不是以後都不敢見別人了，這樣我也不要你了，反正你也不忍心你這樣蹉跎我下半輩子。”
熊婧羚就是故意，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江一霆。
他對她佔有欲那麼強，那麼霸道強勢，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就連何韓和藍落山的事情，都能那麼生氣，如同觸及了他難以忍受的底線。
現在，她說的這些話，句句針對，字字扎心，她不信，他這樣還不生氣！
要真生氣了，他就應該知道，他要真想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就更應該愛惜自己，繼續對她霸道強勢下去。
否則……
“好。”
什麼？
驀地，他冷不丁的一字低語，驚住了熊婧羚。
如同後腦勺被什麼擊中那樣，思維記憶全都暫停了一秒。
大腦一片空白。
熊婧羚就這樣看著他，難以置信，“江一霆，你說什麼？”
“你不想要這樣的我，我讓你走。”
“你……你不是江一霆，你是假的！”
明明都停下了哭泣，熊婧羚現在再次決堤，跟流不停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