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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楚楚的三個字，如同重石擲砸而來，將沉默不言的江一霆，砸出了反應。
他抬眸，眼神帶著冷銳，嗓音亦是繃緊，帶著暗澀的沙啞。
“是麼，原來在您心里，覺得她還有這種用處麼？”
“你，你什麼意思……”
欽佩的錯愕，讓江一霆覺得可笑。
是了，他的父母為了權力，裝瘋賣傻三年，不惜裝病，他重權看重前途的父親，為了把這場戲演足，甚至是將自己的權力送出去大半。
這種時候，這樣的話，怎麼可能還說不出口呢。
大抵，是覺得熊婧羚普普通通，家世清白，他們要拿捏，輕松簡單。
而這個方彤彤，是個禍害，是個定時炸彈，是很有可能，將他們江家多年以來的積累，炸得粉碎。
眼睜睜看著江一霆露出冷嘲的笑容，欽佩不安的看向丈夫。
她是真的慌了！
現在的江一霆，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一方權力，他們快要控制不住他了。
江華沉眸，心里唯一的信念，是相信兒子絕對不會愚蠢到如此。
他沉沉吸氣，“江一霆，你回答我，你有沒有背叛正義，背叛你這些年來堅持的職責！”
他目光深鎖在江一霆身上，看他的臉，經歷官場多年的犀利直覺，此刻全都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他只等江一霆一個回答。
凝眸，江一霆冷淡吐字，“沒有。”
兩個字，擲地有聲。
江華吐出這口沉悶，“那就好。”
欽佩卻還在意，“可是你每天跟這個女人走這麼近……”
“這是工作，多余的事情，我沒必要同您們解釋，況且，也不可能解釋。”
如若不是為了更快結束這個案子，江一霆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他也不屑。
江一霆一說工作，江華大概猜測到了什麼，看著兒子的目光，頓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一霆，就算是工作，有些事情也要注意。”江華語重心長，“星星快回國了，這件事若是傳到藍家耳中，這讓星星怎麼想。”
江一霆說，“我不需顧忌她的想法。”
“你……”
欽佩暗暗攔了下江華，怕江一霆抵觸藍家，“好了，既然和那個方彤彤沒什麼事，那就不說了，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好了沒有，你們父子倆先聊會兒。”
江一霆卻是往樓上走，“我還有電話要接，晚些時候我會下來。”
他上了兩級台階，忽然想到什麼，頓足，側身回首。
“爸。”
江華抬起頭，迎著江一霆的目光看過去。
江一霆開口，明明是征詢的問題，卻是由平靜轉述語氣，“譚叔叔那邊省級有個活動，說要邀請您過去，我問過了護士，您最近的身體不太好，我代您過去，您在家里好好休息。”
大約是仰視的關系，他竟是覺得，此時的兒子，是那般冷漠疏離，高高在上。
江華怔愣，片刻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般，遲遲應道，“好，你去我放心。”
江一霆听見他的答應，點了下頭，便轉身上樓了。
留下江華一個人，暗自惆悵，有懊惱，有遺憾，也有茫然。
兒子越來越出色，為什麼，和他期望中的場景，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