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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婧羚驕傲的揚起下巴，哼，現在還嘴硬！
反正她是不相信，江一霆就看了這麼幾分鐘，能想出什麼辦法。
他要真的能說出來，那不是比黃大狀，金律師還要厲害了？那樣還做什麼檢察官啊，律師的收入，分分鐘把他檢察官的那點收入虐成渣渣好麼！
熊婧羚抬頭挺胸，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江一霆，“那行，你快點說。”
江一霆開口，“首先要確認，這筆錢，到底是誰出的。”
熊婧羚脫口而出，“你廢話，當然是我當事人……”
最後一個字沒有完全說完，忽然一股子涼氣，從身後鑽了進來。
方才還理直氣壯，抬頭挺胸的氣態，現在連肩膀都僵硬了。
她竟然忽視掉了這麼重要的一點，作為一個律師，不，是作為一個公民，最最應該要遵循的重點。
江一霆看她如此，知道她也想到了，低聲發出笑來，“所以，你只是做了那麼多紙上功夫，連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有去確認。”
“我……”
“你的師傅沒有告訴你這一點，亦是情理之中。”江一霆說，“律師說到底，其職業操守是要維護自己當事人的權利，無需分辨，他是對是錯，是清白或是……罪惡深重。”
熊婧羚咬了下唇，輕微的刺痛，讓她此刻的沮喪心情，更為清晰。
“是我想錯了，律師和檢察官，還是有區別的啊……”
“現在只有你當事人的一面之詞，並且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要讓法官相信你們，不容易。”
熊婧羚自嘲的笑笑，“你這樣說，我都在懷疑自己，不知道她有沒有說謊……”
“相信自己的當事人，是基本。”江一霆意味深長看她，“看來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熊婧羚忽然有點難堪，一下子就認識到了自己的能力……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律師，她還差的很遠啊。
方才還不服氣江一霆的自以為是，就這麼幾句話，熊婧羚就頹了。
“和對方見過面沒有？”
熊婧羚搖頭，“約了明天見。”
“在庭外調解這段時間里，去找對方出軌的證據，還有當年那筆下落不明的六十萬，最好，是用某些加成的方法……”
熊婧羚困惑的看向他，“什麼方法？”
“私家偵探，既然兩人已經分居，他平日里，肯定會去接觸那個第三者。”江一霆頓了頓，伸出手來，揉了揉熊婧羚有些挫敗的腦袋，眸光冷冽幽深，“羚羚，要記住了，證據才是打贏官司的關鍵，如果沒有證據，那就制造證據。”
怔怔地對上他的視線，熊婧羚情不自禁的望著，久久沒有回神。
片刻後，一道不合時宜的叫聲，打破了兩人的動作。
熊婧羚捂著肚子，捧著飯盒，“好吧，勉強算你贏了，我先吃……”
她沒說完，就見江一霆直勾勾盯著她，那眼神，就跟要把她吃了一樣。
“干，干嘛……”
“答應我的事情，可以兌現了。”
熊婧羚把剛咬下來的雞肉吞進肚子里，“這麼快？要干嘛？”
江一霆不假思索，利落說出，“下面給我吃。”
“……”肉眼可見的速度，她一張臉爆紅，眼楮無意識的瞠大，一下又從垂頭喪氣成了炸毛狀態，“你你你，江一霆，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他歪了一下腦袋，“幫你解決了那麼重要的難題，我只要求吃一碗面，無恥？”
“還是說，你想的東西，和我說的，不一樣？”
他一只手扶在沙發靠背上，慢慢地傾斜過來，男人的氣息壓近，逼得熊婧羚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我才沒有！”
她飛快滾下來，趕緊竄進廚房里，“你等著，我現在就下面給你吃！”
最後幾個字，她咬字非常清晰。
江一霆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動作，听著廚房里面乒鈴乓啷的動靜，唇角淺淺掠起了弧度。
好不容易找出了面條和雞蛋，熊婧羚看著鍋里面慢慢煮起來的開水，後知後覺的想明白，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掉進了江一霆挖的坑里。
靠！
那家伙，一步兩步的，哪里是閑來無事幫她分析官司，明明就是蹭吃的！
本來就是懶得煮東西，才叫外賣的，現在……
外賣都涼了，她叫外賣還有什麼意義？
媽呀，太氣人了！
……
第二天，想了一晚上官司的熊婧羚爬起來，頂著黑眼圈來到事務所。
來得早，她就坐在位置上發呆，盯著自己做的那些筆記，若有所思。
“早啊，精靈……哎媽呀，你怎麼成國寶了？”
小汪和她打招呼，瞧見她眼楮的兩團黑，嚇一跳。
熊婧羚打了個哈欠，懶洋洋朝她笑。“早上好，昨晚沒睡好而已。”
“這才上班第二天，你就失眠了？還是說，你是熬夜通宵？嘖嘖，好努力啊。”
熊婧羚沒回答，自嘲的拉了拉唇角，沒說話。
這一行，並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啊……
“對了精靈，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什麼？”
小汪一臉八卦湊過來，“你猜，就在咱們辦公室哦，昨晚有人在這兒做了不可言說的事情哦……”
此言一出，熊婧羚渾身僵硬。
不會吧，難道，難道昨晚江一霆過來，被發現了？？
不對，昨天晚上在這個辦公室里的，還要張恆和林蜜，難道……
“哎精靈，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啊，要不請假休息半天？”
“不用不用，我就是在想，昨晚發生了什麼……”熊婧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小汪，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哈哈，既然你這麼好奇，那我就告訴你啦……昨晚啊，咱們老板和林秘書，在里面的小會議室‘聯絡感情，交流工作’，只是沒想到，老板娘忽然就殺過來了，那場面，就精彩了啊……”
熊婧羚捂住嘴，“不會吧，我走的時候沒人過來啊？”
小汪奇怪看著她，“你走的時候？”
熊婧羚趕緊改口，“我昨天不是加班了嘛，我走的時候，沒有誰過來啊。”
“噢噢，可能是你走了之後，他們才來的……反正啊，傳說昨晚這里鬧得可凶了，老板娘抄起盆栽砸中了林蜜，這會兒林蜜躺在醫院里，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了。”
小汪說著，“說來也神奇啊，林蜜跟著老板那麼久都沒有被發現，你剛來兩天就被抓住了，精靈，你說像不像是報應，報應林蜜起那天差點弄傷你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