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太行山,林深樹茂,山高路險,最是受那一眾匪類青睞,那大大小小的山頭,不便一一細說。
但說這一日,太行山上有這麼一窩山匪,首領原本是山下老實本份的農戶,天災**下屈就于綠林,全憑謹小慎微,倒也叫他拉起了百八十號人馬。
這山里行間的撒下十來個探子,不說事無巨細,但凡有個人走馬啼到也能了然于心。
“嘿,這山匪當的愜意!知道不,山匪有三不用:不用下地,不用掏錢,不用愁婆娘!啊,哈哈哈,你們這幫小崽子,什麼時候想娘們了,盡管大膽說出來,老子給你們搶一個來。”
“山爺,走一個!”場下一眾山匪亂哄哄的提碗邀酒,桌案上淨添著些好酒好肉。若放在以前,縱然是喜宴賓客也不見得桌案上能添上這一整只的雞鴨魚肉。
“咕嚕嚕”大碗酒喝下︰“呔,爽哩!不是山爺跟你們吹牛,山爺以前就只會掄鋤頭刨地,自打那一鋤子劈開了李老財的腦瓜子,嘿!爺這鋤子比的上那些個勞什子的神兵利器!”
“咕嚕咕嚕”又是一碗酒喝下︰“出道”這趟話還未開說,廳口奔進來個漢子,奪了兄弟的酒一口悶下,細看原來是守山口的探子兄弟。
“呼哧,山爺!東邊山口路過八個娃子,里頭有個女娃子”探子話還沒說完,吧唧一下,腦門上吃了個雞肘子。
“二狗子,瞧你這點出息,女娃子還沒長開你就心急了?”
“不是,山爺!你听我說,那八個娃子各個都拿著趁手的好家伙呢!不沖那女娃子,那些個鐵家伙可值了!”
“哦 !這世道,毛沒長齊的瓜娃子都拿上家伙什了?還敢往山爺家門前趟,走!兄弟們,咱去奪了他們的家伙什兒,叫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山爺的地盤,不走鐵!”眾兄弟忙抄起家伙跟上。
二狗子緊跟著山爺︰“山爺,山爺,你看,那女娃子”
“啪!”山爺反手就是一個巴掌輕打在二狗子的後腦勺上︰“瞧你這點出息!”
山匪,匪也,亂哄哄的一群人
于是,出現在許小二等r n mi n前的就是這樣的︰
領頭一個一身農夫打扮,手持一桿尋常人家的鋤子,稍稍長了些許。
身後亂糟糟的跟著一群人,各種打扮的都有,就是顯的有些破爛。
“這,好像是一群流民?住山上的流民。”許小二等人有些納悶,他們這群人想干嘛?
倒是葉英眼尖,仔細提醒︰“小心,他們背後藏著d o j !”
到底是年紀尚輕,听得提醒,芷晴已經抽出雙劍來,小心提防。
“呼啦啦”一片嘈雜。
大抵十米開外,山爺把那桿子寶貝鋤頭往地上一杵,大聲開罵︰“呔!此地山爺坐山頭!錢不通,鐵不通,女人不通!你們這些個瓜娃子,不老老實實在家吃奶,瞎跑出來趟什麼世道!”
身後自然一片山匪起哄聲。
“山爺看你們個小不懂事,趕緊下了身上家伙什,留下邊上的小m i m i回家去吧!”
“哈哈哈哈哈”
葉蒙跳將而出︰“山你大爺!”
芷晴受不得那一幫山匪子看自己的眼光,躲到了葉輝身後,葉輝體大,到也能擋上一擋。
“呦!小丫頭年紀不大,到是知道害羞了嘛!爺爺們看的心歡喜,就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嘿!可不得了!就見小芷晴眉眼一冷,晃過葉輝葉蒙兩個大塊頭,一柄冷劍疾疾甩出,直釘了那說話的漢子一個透心涼!
嘩然一片!
“啊家!臭丫頭,在山爺的地盤殺山爺的人,找死!”抬手就是一鋤頭趕上!
芷晴短劍射出,余下左手一劍,劍交右手慌忙架住那鋤子。
要不怎說︰女子不如男
終究力氣不比男孩子!
山爺力不用老,鋤把子勾住長劍,後手使力一扭,“吧~”長劍被絞脫了手,再使力順勢稍稍一頂!
好一個小芷晴,好一招打蛇隨棍上!順勢握住了鋤柄子,在那山爺腿上用力一踏!堪堪竄了出去。
葉蒙想上前援手,著實看的揪心,到叫小二給扯住了︰“也讓芷晴練練手。”
“呵,小丫頭片子,有兩下子,腿勁可不小嘛!嘖嘖,得勁,跟你山爺回去,爺教你做姑娘的滋味,啊?哈哈哈”
這道上混久了,渾話便離不了這口了,內容全憑著喜好。
遇上實力比自己差的,說上幾句奚落一下,不免添些怪異的樂趣。
若是遇上實力比自己強的,那也得說上幾句,亂敵心智可不是就你們讀書人會的!
小芷晴輕呸一口,拾起失手的劍,發起了快攻,一劍一劍又一劍,卻一一被那山爺避了過去,反叫那山爺順手一棍子,差點撩趴下。
“惡賊!看劍!”
山爺聞聲回頭一看,卻是許小二抬手將劍射來,忙閃身避過。
“嗆~”一聲劍鳴,卻是葉芷晴將劍接住!此刻雙劍在手,哼哼!
“惡賊!看劍!”
一劍出,一劍隨,一劍跟一劍。
一劍快,一劍急,一劍疾一劍。
劍動而氣動,氣動而風生,風隨劍轉,劍舞龍蛇。
待看清時,左劍已斬斷了鋤頭柄,右劍則竄入心口痛飲!
山爺死了!
死在了一個小女孩的雙劍之下!
“山爺死了!為山爺報仇!大家一起上!”不知誰喊了,一眾山賊掏出家伙一擁而上!
迎面撞上了跳斬而下的葉蒙!
“風,來,吳,山!”
大風車,轉呀轉呀轉此處雖是戲言,但百斤重劍一掄將起來,那殺傷,那畫面,豈是我這等筆頭便能描述的?何況我也早已被那畫面所震懾著。
總之,等葉蒙殺穿之時,地上已經趟了近六十人,余下的,早以是作鳥獸散,地上偶有未死者皆抱殘守缺痛苦不堪。
李忘生見之不忍一一將其送上了路。
“呼~痛快!”葉蒙執劍回過神來,四下里一看,發現自己的小伙伴已經遠遠的繞開,正打算繼續前進。
趕緊追了上去︰“喂!等等我呀~我們不要去山寨里面看看嘛?”
“去那干嘛呀!”小芷晴白了他一眼
“上回那寨子我在里面翻到好多好吃的,還有錢呢!”葉蒙抱著重劍,那表情,就好像掉進了米缸里的小倉鼠,幸福死了。
“那倒是可以去看看。”葉英替大家做了決定。
于是,哦,抱歉,沒有于是了。
看樣子,他們只是上去吃了一頓飽飯,就空著手下山了。
一路上,只余下八串麻花般淺淺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