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然勾唇,有些不信︰“霍展白松口了?”
方雲凱一笑,“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折磨的,你難道沒有現,多少夫妻結婚前那麼深的感情後來都死在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有時候越是小的事情,越是能夠形成滾雪球的效應,一點點的滾著,最後將人徹徹底底的給壓死。
掛斷電話之後方雲凱邁步從寺廟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口站著一位老師父,眯著眼楮瞧著他笑。
方雲凱雙手合十,拜了拜。
老師父也雙手合十笑了笑,方才說︰“先生,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只是執念太重,若是不能放下執念,則是會傷人傷己啊。”
方雲凱也是一笑,回答︰“師父講究的是隨性,可生活在凡事里,哪里有那樣的心性,總是有些想得到的,我不在乎過程,我只在乎結果。”
“可是若是結果也不是你想要的呢?也不是你能夠承擔的起的呢?”他便問。
方雲凱自信滿滿︰“不管有什麼結果,我都能夠承擔。”
說罷,他轉身才離開了這里。
方雲凱走了之後詹久久一個人坐在院子里面,她看著桌子上的紙張被風吹的四處都是,彎腰艱難的去將紙張撿起來,肚子餓了,才慢慢的去去齋飯。
在門口的時候差點踩空摔倒,身後趕來的師父將她的手臂給扶著,等到她站穩之後就立即松開,微微的眯著一雙眼看她,瞧著詹久久挺著的腹部,師父才說︰“詹小姐走路還是當心些的好,肚子里面有孩子了,可不能這樣不小心。”
她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後怕,剛剛若不是師父扶著自己,指不定自己又摔倒了。
她忙道謝︰“謝謝師父了。”
那師父就看她淡淡蹙著的眉頭,瞧著她此時臉上的表情,便說︰“吃過齋飯之後,不如陪我一起去撞撞鐘吧?”
她無事索性也就去了。
她跟著師父去了後院里面,撞了鐘,上了香,詹久久也虔誠的去燒了一枝香才跟著師父小步子的在後面走,到了石桌前坐下。
夕陽余暉灑在地上。
她依然是心不在焉。
師父就淡淡的笑了笑問︰“心里面還在為了那些事情麻煩?”
詹久久抬頭,扯出來一個十分為難的笑,笑容很難看。師父便指著她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被這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擋住自己的眼楮,總是听著其他人的話來擾亂自己的心智,其實,最為重要的是自己怎麼想,不要瞻前顧後不要去多想那麼多,才會讓自己清空自己的心,去看到自己想要的,才不是後悔,對不對?”
她看師父,有些懂,有些不懂。
那師父看著她才淡淡的笑了笑︰“你心里面現在很亂,不知道如何是好;人之常情,即便是出家人也免不了會為一些瑣事而繁瑣,可是,有些人你得珍惜才是,否則,以後錯過了那就是真的錯過了。”
他說完了又點了點詹久久,才說︰“你這輩子的命格說好,也好,雖然幼年喪父可是卻有貴人相助,愛情婚姻美滿,卻有不足,這一劫若是度過去了,安平一生,若是度不過去,則是會孤苦一生了。”
她瞪大眼楮看著師父,他言盡于此也不在多說什麼,起身便走了,將這個地方留給了她。
她坐在那里思緒不寧。
腦海里是師父剛剛的那句話。
有此一劫。
難道就是這個劫?
以後的那一天,當她知道那個劫讓她那樣痛不欲生,她寧願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從寺廟里出來霍展白一腳踩著油門,車子在山路間飛快的疾馳,他一手撐著方向盤腦海里面都是剛剛那一幕。
車子開到山腳下的時候他一腳踩了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出一陣尖銳的聲音,他滑下車窗來,嘴里含著一支煙,點燃。
夕陽正在緩緩地下沉。
他心里面的憤怒這會兒才消了一些,拿了電話給沈時照打電話,然後驅車去了會所。
沈時照到的時候包廂里面一陣煙霧繚繞,刺鼻的煙味嗆人的很,他最近都已經習慣了他這樣,感慨,“大哥啊,你這樣下去,遲早都要玩死我啊,這酒雖然好,也不能貪杯……”
他橫了一眼沈時照,他閉上嘴巴。
霍展白將煙頭取下,雙腿懶懶的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抽口氣才說︰“我跟詹久久提出離婚了。”
“納尼??”剛剛喝進去的酒就這樣吐出來,沈時照抬手抹了抹嘴巴,差點咬到舌頭︰“你不是玩真的?跟詹久久離婚?你想的出來,詹久久就是巴不得跟你離婚呢,你還真的想听到自己的兒子叫其他男人爸爸啊?”
他腦海里面一片空白。
那時候他真的很想去揍一頓方雲凱,他真的想要問問她到底她是怎麼想的,她是真的打算跟方雲凱在一起了嗎?
曾經他們在一起也有過很多甜蜜的瞬間,公寓里沒有她的身影,他也不敢回去,怕回去之後四處都是她的身影,自己再也無法忘記。想到方雲凱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她身邊打轉,他真的沒有什麼自信心,跟她認識多年的那個男人不會悄悄地偷走她的心。
“……”他手里面捏著煙,許久沒有抽一口。他捏著煙不知道從何說起︰“我也是在賭。”
沈時照瞪大眼楮,還以為是自己听錯。
他啥時候听到霍展白的聲音這樣無力過?
“我跟她說了三日之約,我也在賭,我在賭她舍不得放下我。”他扭頭來看沈時照,手指彈了彈煙灰︰“不然,依照現在這樣的情況,詹久久不會跨出那一步,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後面會走到什麼地方去,我不逼著她,她就不會真的去思考,以後,未來,應該怎麼辦?我得讓她知道,她心里面喜歡的那個人只是我,不是其他人,也要那些人知道,他們搶不走她。”
沈時照︰“……”吐血,就知道這廝的心里想法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詹久久團團轉轉的都被他吃的死死地。
他嘴角一癟有些欠揍,說話也沒有經過大腦︰“喲,你倒是很自信哦,萬一你這個老臘肉比不過那些小鮮肉怎麼辦啊?”
到時候可不要哭。
“你是生了一張狗嘴嗎?”霍展白怒問。
沈時照才不生氣呢,而是一本正經的說了︰“誰讓你自己跟不上時代的,現在的女孩子啊,不好說,以前把他們說自己喜歡有思想深度的大叔,後來說自己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現在吧,自從有了鄧文迪跟小奶狗男友的新聞出來之後吧,那些女孩子的風向又變了,喜歡外表小奶狗,身材小狼狗的男人。你看看你……那張臉,冰涼涼的就跟誰欠你錢似的,除了身材比方雲凱好點之外……”
“……”霍展白听他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有些沒有把握了,他咬著煙嘴兒直接果斷的跟她吐出一句︰“滾。”看到沈時照再次準備說話,他舔舔牙齒立即說︰“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立馬縫上你的嘴巴。”
沈時照立即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就是這個時候他衣兜里面的手機震動起來,他視線淡淡的瞄了一眼沈時照,丟了煙頭,起身去了包廂的衛生間,環顧四周才將手機拿出來,看到黑色的手機里面平靜的躺著的一條短信。
是一個地址。
霍展白眯著眼楮看了一眼那個地址,腦海里面搜尋了一圈,大概是清楚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他收好手機之後便轉身出去,踢了踢沈時照說︰“累了,我回去睡覺了。”
“我曹。”沈時照就從沙上面跳起來︰“我剛剛才來呢,那就跟我說這個?你這就要走了?”
他淡定的拿了衣服站起來,然後說︰“你要是想玩,難道還怕找不到人陪你玩?我要是不在的話,你可能玩的更好更自在吧。”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這里,出去之後就開車往另外一個方向開,將車子停在了一個光線很暗的巷子里面,在下來的時候霍展白身上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運動服,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運動鞋,戴著一頂帽子,帽檐低低的壓下來,下半張臉被口罩遮掩,黑夜里面一雙眼楮亮的厲害。
他快步走到了另外一輛車邊,上車去,驅車往那個目的地趕過去。
他把車子停在了稍遠的地方,將車子藏好,然後下車,這個地方是在郊區結合部,周圍的房子低矮老舊,附近還有一個很大的垃圾場,他站在那里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腐爛味道,再往不遠處還有一個居民區,大多數都是那些各處的工人居住的,晚上幾個人聚在一起在昏暗的燈光下喝酒吃東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口罩,這才輕巧的踩著步子往另外一條小路上走。
銳利的黑眸在黑夜里面好似一道利劍。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靠近那個破舊工廠的時候見到有汽車從里面出來,燈光掃過來他一下子蹲下去,等到光線晃過之後他站起來看清楚那邊,門口有幾個人在進進出出的送貨,門口有個人在抽煙,那些人將貨物送到了車子上面之後司機就開車離開了。
等了幾分鐘之後那些人進去了,霍展白瞧了瞧周圍這才摸著牆壁慢慢的往里面走,貓著腰找地方躲著,然後一步步的往里面走,他來之前看了看里面的空間結構大概是能夠了解到里面的位置。
他往里面探視了幾眼,那邊就听到了腳步聲傳過來,他貼著幾個箱子躲避著,等到那些人通過之後才往里面走,越往里面走,人就越少,但是氣氛也就越詭異,就在他往里面走了幾十米之後,前面的房間下沿透露出來一些燈光,里面低低的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他貼著門口站立著,耳朵貼著門,听到里面說︰“這批貨你放心,我們新找到了人,貨物質量肯定能保證。”
這次的消息是線人所放出來的,消息確定無誤,他立在那里還想要再听得仔細一點兒。
但是那邊有人走過來,听著腳步聲來的人似乎不少,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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