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有的學生會跑到學校外面的餐館來用餐。而溫塵倆人也是跟隨著其中的幾個學生，到學校旁邊的一個小飯館里，簡單地吃了午飯。隨後，溫塵便帶著陳東來到學校門口。</p>
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學校大門上的校名，溫塵輕呼一口氣，對著陳東喚道︰“走，咱們進去吧！”說完，溫塵便獨自往中學傳達室的小門走去。</p>
“誒，你們找誰？”剛進門，傳達室里就伸出一個老人的頭來，對著兩人問道。</p>
“我孫子是高三一班的學生，他中午沒回家，我鑰匙忘在家里了，來向他取鑰匙的。”溫塵用本地的方言答道。</p>
“哦，進去吧！”听了溫塵的話，老人點點頭，回答了一句後，就把頭伸了回去。</p>
“謝謝哈！”溫塵道個謝，就進了校園。</p>
“溫老，你這不是騙人嗎？”進了校園，陳東馬上就著急地小聲說道。</p>
“如果你說實話，他會讓你登記，然後打di n hu 向上級匯報，然後等待批示，還不一定會讓我們進去呢！一個沒有任何危害的謊言，如果可以省下很多麻煩，說一個又何妨？”看著一臉著急的陳東，溫塵微笑地回答道。</p>
今天是周六，和以前一樣，畢業班的學生都有補習。現在是中午，校園里，只有三三兩兩幾道人影。環顧四周，以前上學時候的痕跡剩下的很少了，全部的教師宿舍、學生宿舍都變了，全是後來蓋的大樓。原先的幾排排房教室，現在全推倒，變成了大操場，或者說是簡易的體育場吧，因為它包含了一個兩百米的簡易環型跑道，兩個露天籃球場，一個跳遠的沙坑，還有單雙杠等等。原先的老食堂也不在了，還有它旁邊的公共浴室，現在都是換新包裝了。在學校原先的後山位置，被開闢出來一些地皮，在上面新蓋了一個綜合教學樓，一個辦公樓，和一個階梯教室，在教學樓後面，還有一塊小號的足球場。這個位于山腳下的母校，可開發的土地資源實在太少，只能盡量利用有限的空間，來適應現代的教學需求。</p>
“走！上教學樓上看看！”溫塵看了看這棟略顯陳舊的教學樓，對陳東說道。</p>
“溫老，咱們在下面看看就好了吧，你別上樓啊？這樓可沒見到電梯啊。”爬樓梯可是很累人的事情，對于溫塵這樣的年紀來說，更是一項勞累的運動。不敢明提，那陳東只有隱晦地關心著。</p>
“沒關系，我還沒老到那個份上！這幾層樓對我來說，還不是問題。走吧。”說完，自己就先往樓梯走去。</p>
這教學樓是按低年級到高年級的順序安排的，底層是初中，上面是高中。溫塵沿著走廊，每一層的每間教室都走過去。除了畢業班的班級有幾個學生在教室里，其他都是關著門的。看著畢業班里，每張課桌上面那壘得高高的書本，心中不禁感慨道︰“我們國家的學生，壓力大呀！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充滿了升學的壓力。只是他們還不知道，等他們畢業出來，面臨的還有就業的壓力，特別是家里沒什麼背景的學生，壓力更大！真是苦了年輕人了，希望我的計劃能幫到你們，我的鄉親們！”</p>
出了學校，溫塵一行就開車往自己村的後山駛去。在山腳處，有一座小寺廟，平時都是村里的人在打理。小時候，奶奶還帶他來這里燒過香，只是，那時候的寺廟，簡陋非常，和現在的金碧輝煌是沒的比的。山腳的大路正好通到這里，把車停在廟前的空地上，溫塵領著陳東向山里進發。這大山，看來也是少有人來的，到處都是雜草，連以前常走的石板路都要淹沒在雜草從中了。</p>
憑著腦中一些模糊的記憶，最後總算是找到了奶奶的墓地。還好，看墓地的情形，還是有後輩來打理這個墓的，不是太亂，只有一些雜草。</p>
“終于是到家了！”看著眼前熟悉的墓地，溫塵頓時有了一種回家的親切感覺，眼角不覺之間，已慢慢濕潤了。</p>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突然間，溫塵想起早年時候，看過的一句話，十分符合現在的心情，便不知不覺間，念了出來。</p>
見著溫塵失態的樣子，陳東也非常理解，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些什麼，只是默默地站在身後，觀察著周圍的情景，直到溫塵呼喚他。</p>
“東子，幫我一起整理下墓地吧。”溫塵挽起袖子對陳東說道。</p>
“好的！溫老，您還是不要干吧，我來！”東子答道。</p>
“沒關系，我就干點輕活，有些事，一定要親手做才行。你先幫我鋤草吧，把墓碑前的草先處理掉。”溫塵微微笑道。</p>
說完，兩人那出準備好的工具開始干起來。陳東明顯是沒干過農活的人，鋤頭使的很不上手，看的溫塵不得不先教會陳東如何使用鋤頭。在干了一會兒後，陳東才慢慢找到點感覺，速度才慢慢快起來，把幕前的雜草清理干淨之後，就開始在墓背上清理了。溫塵，仔細地清理著墓碑，一邊嘴巴還念叨著一些話語︰“奶奶，我來看您來了！孫子不孝，這麼多年都沒來看看你，希望您不要生我的氣”</p>
不一會兒,整個墓地整理干淨。溫塵把剛才在鎮上香燭店買的東西都拿出來，點燃了三支清香，跪在墓碑前磕了幾個頭，然後把香插在墓碑前，之後，才開始燒紙錢。燒紙錢之前，溫塵不忘叮囑陳東，讓他注意周圍，防止燃燒的紙錢，被山風給刮走了，要是引燃樹林，那罪過可就大了。</p>
溫塵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對著墓碑小聲地說著話。如同一個離家多年，如今回歸母親身邊的游子，對著母親講述著外面的世界。</p>
秋風習習，吹著山上的樹葉嘩嘩作響，幾只不知名的小鳥在林中跳躍。溫塵坐在墓地旁邊的一塊大岩石上面，吹著山風，遠眺山下，神情肅穆，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塊墓地，選址還是很不錯的，當初還是叫了風水師來看的，據說是旺後代的格局。墓地前方沒有遮擋物，在旁邊還有一塊巨大的天然岩石，坐在上面隱隱可以看到海邊的樣子。記得當年，奶奶下葬的時候，站在這里，眺望遠方，心中因奶奶去世而有些陰郁的心情，都能得到一些緩解。這麼多年過去，事過境遷，如今坐在這里，依然海闊天空，卻再也提不起當初天下任我闖的j q ng了，有的，只剩下，滄海桑田的感慨。</p>
“西北方向，那山脈的那一頭，應該就是祥子說的那塊地了吧。希望計劃能夠順利，我會帶給這個美麗的故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環境的，一定！”溫塵心中默默念道。</p>
在山上，溫塵呆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才在陳東的提醒下，慢慢地下山了。路過那座翻新的寺廟的時候，見寺廟大門開著，里面貌似有幾個香客在燒香求簽。一時興起，溫塵也拐了進去。在側室那里的廟祝手上，買了一份香，在廟里，邊上香邊觀賞周邊的情景。孩提時的記憶中，奶奶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來這里燒香拜佛，祈求家人平安。如今雖然也是在燒香，但是心中卻無拜佛的心思，有的只是為了尋找，當年的那種感覺而已。</p>
“咳咳咳咳，溫老，這里的煙太濃了，嗆人啊！這個宗教信仰，為什麼要燒香啊？”陳東跟在溫塵後面，一邊不住地抹眼淚，一邊不住地咳嗽著。</p>
“這是上一輩人傳下來的習俗吧。一直以來，上寺廟都要燒香，只是後來的人，把這個燒香的味道給變了。現在的人們為了攀比，越燒越多，越燒越大，都是那可憐的虛榮心在作怪。”溫塵悠悠道來︰“其實，這個燒香的習俗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在古代的華國，貴族之中，有一個點香的習慣，就如同現代人在家里噴香水似的。或許和這個有關系吧。那時候，貴族家里一般都有配置香爐，就是專門用來點香用的，他們把香料放在香爐里面，用火點著，然後香料在燃燒的時候，會揮發出或淡或濃的香味，這個香料有檀香，沉香等等好多種香味。到了後來，宗教的發展也融合了這些貴族習慣。大量的信徒，其中也包括了一部分的貴族，或許他們覺得，自己都在享受著這迷人的香味，怎麼能少了自己心中的神呢，所以也給神靈點上了香。而那些窮苦點的信徒，覺得崇拜一個神靈，就要把最好的獻給神靈，這樣神靈才會感覺到你的虔誠，才會保佑你，才會幫你實現你的夢想。所以，慢慢就流傳下來，有了進寺廟燒香的習俗了。只是現在的人們，燒香過量，香味都變成嗆人的煙味了。如果真有神靈，每天在這煙火彌漫的寺廟里，估計也夠嗆吧。其實，信仰，在心中就足夠了，如果，非要燒香，那就在自己家里，點燃一根清香，那才是能發出淡淡的香味，而不象廟里的煙味了”。</p>
“華國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陳東抹著眼淚，感慨道。</p>
“好了，別發感慨了，在這里，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好多的。天快黑了，回酒店吧，明天還要搬家呢。”說完，溫塵便離開寺廟，往停車的方向走去。</p>
“誒！”陳東也是快步跟上，這里的空氣污染太嚴重了，趕緊離開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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