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召喚
“哎耶!”
陳小女一下癱坐在地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幾十年下來,七婆爽朗的笑聲幾乎已經成了張家山獨特的天籟之音。
有的時候在地里干活,累的人也沒什麼精神,就跟行尸走肉一樣,每天忙著一樣的事兒。偶然間,听到七婆那哈哈哈大笑,自己也會忍不住跟著樂呵一下。
心道,七婆八成又是賭博輸的錢不多,所以才這麼高興的吧!
“村長,七婆她她到底是怎麼了?”
陳小女說道︰“昨天她還好好的,傍晚的時候還跟狗子一塊幫我摘了好幾千斤的西瓜,這怎麼一眨眼,人就沒了?”
“怎麼了?”
听到聲音,張輝兄妹兩人也跑了出來。
看著躺在板車上的七婆,張輝頓時眼眶泛紅,小慧更是抱著陳小女抱頭大哭。
“媽,七婆她怎麼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嘛!嗚嗚嗚!七婆。”
“呼呼!”
張輝長吐出一口氣,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小的時候,每次放學回來的路上,都能踫到七婆,她在田埂地頭放牛。
每回七婆都會偷偷塞兩個糖給他吃。
上高中寄宿後,張輝放學回來,七婆多半就兩個問題,在學校吃得飽飯嗎?有沒有談女朋友啊?
也帶個女朋友回來啊!
多可憐的老婆子,才五十多歲,人就沒了。
甭看七婆成天滿臉笑容,跟那怒綻的向日葵一樣,給人傳遞向上,樂觀的正能量。真要說起來,七婆絕對是張家山最可憐的人。
听說年輕的時候,七婆長得老好看了,是十里八鄉最漂亮的大美人。
現在城市人看女孩子好不好看,一看是不是錐子臉,二看胸夠不夠挺,跟著就看腿夠不夠細。看完人,再看對方家庭背景,父母年紀,是否老弱殘。
在過去的農村,看對象主要看兩點,首先得看 。鄉下人斷定,屁股越大的女人越能生娃,七婆的屁股就很大。第二點得看是身材,不能說苗條,身段,得說塊頭。
塊頭大的女人,手腳利索,能干活。
這兩點,七婆都符合。
听村里的老人說,七婆年輕的時候,饞壞多少後生小子,最後嫁給了七公。
七公長得尖嘴猴腮,跟猴似的,特別瘦又矮。
七婆之所以嫁給七公,主要是那會兒張家山公分高,其他村一個工分八分錢,張家山能頂一毛二。
另外就是張家山的山多,柴多。
在過去,柴多就象征著富有。
所以七婆嫁給了七公。
至于七婆為什麼沒有孩子,張輝也不太清楚,有好幾個版本。一個是說七婆年輕的時候生過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沒ch ng r n,大的養到**歲,害了天花死的。
小的是干嘛死的就不清楚了。
也有人說七婆命理不好,五弊三缺,克夫克子,注定一生孤獨。
大概十多年前,七公也過世了,就剩下七婆一個人,孤苦伶仃,舉目無親。
興許,賭博是她唯一的樂趣吧!
人活著,總得有點興趣愛好。
一個女人,一個老婆子,五十多歲,奔六的歲數,身邊沒個老伴,膝下又無子女。
唯一的一點就的身子骨還算硬朗。
昨天傍晚還在地里幫著摘西瓜,一個人搬了好幾千斤重的西瓜,運到狗子的三輪車上。
今天,人就沒了。
看七婆身上的那些傷,顯然是人為致死。
張輝瞳孔收縮,像是要擇人而噬的野獸。“誰把七婆送回來的?是不是張義?你們有沒有人看到張義?誰特麼知道張義在哪兒?啊?”
張輝遏制不住心頭怒焰,像一頭咆哮的雄獅,沖著人群怒吼。
本來張輝爺爺奶奶走的早,除了張武那幾個不要臉的老畜生外,村里的任何一個老人,張輝都十分尊敬,何況七婆把張輝當做親孫子一樣對待。
“張義。”張輝鋼牙盡碎,放佛要一口一口把張義撕咬的粉碎一樣,只有這樣才能解氣。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七婆的死,肯定跟張義有著抹不開的關系。
張輝那一聲怒吼,不亞于呼嘯山林,張發根他們臉都白了,放佛周圍的溫度驟然間直線下降,一度逼近冰點,凍的張發根他們渾身直哆嗦,嘴唇子都不利索了。
“是我看到的。”
張發根說道︰“家里沒煙了,上狗子那買的話,一包煙得貴五毛錢,我尋思干脆上縣里買個七八條回來。前邊不還有段路沒竣工嘛!就在那地方,我看到七婆趴在地上沒動靜。”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上前一看,才發現七婆沒了。”
狗子眼楮都紅了,噙著淚花,扯著嗓子喊道︰“畜生,肯定是張義那個畜生干的,就算不是他干的,那也是他找人干的。”
村里誰不知道,張義拉著七婆去外邊賭博,一下子輸了好幾百萬。反倒是他張義,听說剛買了一輛十幾萬的起亞。
傻子都知道,那買車的錢,指定是從七婆手里弄的。
坑人錢也就算了,七婆好賭,狗子他們沒資格去管。
完了現在,居然把人也弄沒了。
“報警吧!”
“張義那種人渣畜生,就該抓去槍斃。”
“張義還沒那膽,我覺得肯定那些設局放高利貸的人。”
“哎!太殘忍了,那幫人渣,還有沒有王法了。”
“現在報警也沒用,張義肯定跑了。”
張義不一定是主犯,但是這件事兒,他肯定脫不了干系。背後必然還有其他人。
“會是誰?”
不管是誰,張輝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碎尸萬段。
sh r n者,恆殺之!
其實,如果張輝稍微跟東襄縣的圈子多接觸一段時間,他一定知道是誰干的。
東襄縣說小不說大也不大。
就那麼幾個圈子。
在東襄縣設局做賭的人,總共就那麼幾個人。
張輝雖然在東襄縣呆了一年多,多半時間都是以學生的身份在三中念書,直到得到金篆玉函後,才逐漸接觸到其他的圈子。
張輝抓著七婆的手,心跳和呼吸已經徹底沒了,尸體已經僵硬,就像是一個凍塊,沒有一點人的溫度。
尸體的手臂上,漸漸的已經出現尸斑,顯然七婆已經沒了好幾個小時。
應該是昨天晚上凌晨一二點沒的。
“哎!”
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張輝都有辦法治好。
可現在,人已經沒了,張輝縱是手段逆天,也不敢跟天索命。
判斷出七婆的死亡時間後,張輝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他抬起頭,一雙眼布滿了血絲,放佛要吃人的猛獸一樣,一一掠過在場眾人,悶聲說道︰“七婆沒的消息,暫時不要張揚,我有辦法。”
金篆玉函玄學五術中,有一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招魂。
事情的前因後果,只要把七婆還沒消散的魂魄召回來,便可一清二楚。
張輝猜測,對方可能毆打了七婆一頓,並沒有想把她打死,然後再開車把七婆送到村口。那邊路沒修好,車子進不來,所以干脆就把七婆丟在半道。
至于七婆怎麼死的,應該是傷勢過重導致其他的並發癥,大晚上的,附近又沒人照料,導致暴尸荒野。
“我推斷,那些行凶者應該還不知道七婆已經死了,否則,他們完全沒必要把一具尸體運回張家山。”
“應該錯不了。”
張輝說道。“報警就沒必要了。”
張輝等不及法律的宣判。
今天他們殺了七婆,今天他們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