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我是張輝
武林禁地四層。
張輝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從三層走到四層並不容易。
重力只是其中一方面,就像是一雙雙無形的大手,摁著張輝的肩膀,拖住他的雙腳。
張輝的行動變得遲緩。
“不僅于此,就連感識都受阻。”
明明視野清晰開闊,偏偏看不了多遠,僅有個一二百米,感覺就有什麼東西蒙住了他的眼楮一樣。
听力也一樣,各方面都受到阻擾。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突然那荒涼的沙漠中,一只手破土而出,鎖住張輝腳踝。
是尸王。
一種禁地獨有的幻靈。
較比凶獸,尸王的行動要遲緩的多,但它的力量卻是大的驚人,一只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抓著張輝的腳踝。
最可怕之處,就是這玩意兒是成群的。
數千平米的一方地,源源不斷有尸兵從土中爬出來,它們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伸著索命的利爪,撲向張輝。
張輝費了好大勁才解決掉那些東西,一路走過來,收獲也不少。“長青水,幻靈石片,幾株天心葵。”
還有一些武學傳承。
張輝抹了一下嘴,看著儲物戒指中那滿滿當當的寶貝,這小子頓時忍不住嘴一咧,露出一抹暴發戶獨有的笑容。“發財了,哈哈哈!”
“這禁地簡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
“太不可思議了。”
只可惜時間太過短暫,不然張輝恨不得把這禁地翻他個底朝天,所有的寶貝,全給他卷光。
在一層就找到鎢金老松樹那樣的至寶。
二層走的比較急,也弄了不少寶貝。
但讓張輝欣喜若狂的,還是在這三層中找到的長青水。
一種青色的固態液體,就像一個果凍一樣,托在掌心糯糯的,讓人有吞食的**。
張輝喜不自禁。“有了長青水就可以煉制益壽丹了。”
益壽丹,人丹中的j p n。
一顆益壽丹可平添九年壽元。
九年的壽元,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命,多少錢都買不來。
人的一生中有幾個九年?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哪怕下一秒鐘就要翹辮子,服下一顆益壽丹,立即就要生龍活虎,勝似青壯。
再蹦 九年後,才會老去。
“益壽丹,絕對是逆天的寶貝。”張輝打定主意,等出了禁地,下了天梯,回去後,先煉一爐益壽丹,父母小妹每人都吃上一顆。
比起逆天的鎢金老松樹,長青水更加實用。
“不過,這次可不能用自己制作的窯煉制了。”張輝自語道。
益壽丹跟培元丹一樣,同樣都是j p n丹藥的品階,但是益壽丹比起培元丹更勝一籌,應該算是半個地丹。
每一顆益壽丹都是無價之寶,尤其是長青水,更是實屬罕見的寶貝,一丁點都不能糟蹋了。
“回頭還是得弄一個專門煉制丹藥的大鼎才行。”想了想,旋即張輝把長青水小心翼翼放進儲物戒指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開始打量起這禁地四層的景象。
荒涼,空寂。
撲面而來的氣息,攜帶著歲月的味道,濃烈,嗆人。
“不知道禁地四層又將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張輝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迷人的輕弧。
在別人看來,這凶險萬分的禁地,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存放了無數至寶的寶地。
“幸好得到鎢金老松樹,制作這枚儲物戒指,不容這麼多寶貝,就一個小背包,哪兒裝得下。”
過了這第四層,就是上五層。
然後就是上六層,七層,八層,九層。
封一寒曾經跟張輝說過,九是最大的基數,在過去,華夏的古代,歷來只有帝王可以用九這個數字。
九五之尊。
世俗,皇帝把九視作天子。
而武道圈子,則一直把九視為大道,九天之上,就是他們畢生所求。
封一寒說,武林禁地九層高塔,是一種歷練,也是一種考驗。
惟有上九層,才能開拓通天大道,假以時日踏碎虛空,位列仙班不無可能。
“要是連上九層都上不去,何談武道至極。”張輝的目光,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是一個農民,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小農民。
生在這樣一個渾濁不堪的世界,張輝以一個小農民的身份,在成長的過程中,受盡他人的白眼,羞辱,以及蔑視。
九萬萬農民,遍布華夏各地。
張輝作為九萬萬中的其中之一,在這廣闊的天地間,就如同腳下的一只螻蟻,無名無姓,連最起碼為人的尊嚴都沒有。
生來是一個農民,死後,興許也只有那墓碑會記著他張輝的名字。
不。
這不是張輝想要的人生。
張輝可以碌碌無為,但決不允許他人踐踏自己的尊嚴,更不允許任何人凌辱他的父母小妹。
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以前家里窮,唯一的希望就是。
對于九萬萬的農民而言,也只有才能讓孩子遠離耕田,去城里過上輕松愜意的生活。
張輝亦然。
他跟其他農民的孩子一樣,坐在學校,耗費所有的精力,去苦讀,去鑽研每一門課本。
可到最後,就因為沒有幫馬畢洗幾雙襪子,最終被校長給開除了。就因為馬畢的親戚是副校長,就因為他張輝是一個農民,一個螻蟻,一只爬蟲一樣的農民。
誰都可以騎在他頭上肆意的羞辱他。
就因為那幾雙臭襪子,就因為他張輝生下來是農民,這一生都烙下農民的標簽,所以馬畢一句話,就可以左右他張輝的人生。
“ !”
張輝攥緊了雙拳,炙熱的目光如烈日一般,灼熱的讓人不敢正視。
他目光直視,直奔著禁地五層入口方向。
以前是沒機會,兜里沒錢,哪怕張輝身高馬大,也只能任由他人凌辱,因為還手,就意味著傾家蕩產,意味著家破人亡。
現在,有了金篆玉函,張輝有了無窮的力量和充足的底氣。
機會,就擺在他面前,路,就在他腳下。
一直在社會最底層掙扎了十八年,今天,哪怕前面是一條死路,張輝也絕不退縮。
等待了十八年的機會,又豈能錯過。
“惟有踏上武道巔峰,才能將這世間所有人踩在腳下。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家人周全、也只有這樣,才能像一個人一樣活著。”
要做到這一切,腳下的禁地就是最好的基石。
“我是張輝。”
“我是一個小農民。”
“九萬萬分之一的一個存在。”
“今天,我要上九層。明天,我欲登上武道至極。”
“誰敢阻我?”
“殺!”
一個字吐出,化作一柄開山大刀,一刀分斷大地。
地面嘎嘎崩裂,一道數十丈寬的裂縫,觸目驚心。
念書那會兒,有那麼一首詩,張輝特別喜歡。“老天順我老天昌,老天逆我老天亡。一朝使得龍入水,我叫長江倒水流。”
簡單,直白,卻鏗鏘有力。
別特麼給我機會,給我機會,天地都要色變。
“咚!”
張輝踏出一步,他的腳步聲放佛來自遠古戰場低沉的鼓點,一時間,戰馬嘶鳴,萬人驚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