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啟嫣听到老家親戚丟掉所有財產的時候,也是唏噓不已,雖然痛恨二叔謀奪自己家產,但是畢竟有親戚關系,打斷骨頭連著筋,知道自己老家所有親戚都已經無家可歸,依然很難過,和黃謙商量,想給老家一些幫助。
黃謙直搖頭︰“姐姐,你想給多少錢?听說他們家產也差不多值一千五百兩銀子,有這些銀子,在任何地方,都是很不錯的家庭,可是他們貪心不足,釀成大禍,你還要給他們錢財,那不是助紂為虐嗎?我不同意。”
韓啟嫣看到黃謙很堅決,就不說什麼,最後還是讓伙計偷偷給他們送了一百兩銀子。
黃謙其實知道這件事,但也裝糊涂,沒有繼續追問此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時間,雖然在年前,但是陰雲籠罩,這個年大家過的都沒什麼滋味,本來是大家在一起的第一個年,卻因為這件事情,反而沒有什麼過年氣氛,黃謙和矜霞只能每日練習運氣和站樁。
這一天韓啟嫣看到大家都沒什麼熱情,就主動提出上街玩耍,幾個人也不用車轎,韓啟嫣、高呂氏、清雅、秋燕、矜霞和黃謙一起,也不要門房跟隨,就是一幫人慢慢亂逛,因為大部分都是年輕女性,走在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到有賣小吃的,只要有人想吃,就買幾份,一人一份。
街上明顯蕭條不少,大部分商家還沒有開業,極個別開業也主要是以賣吃的為主。當然上街走一會兒,大家都被寬闊的街道、稀疏的人流,和悠遠的晴空感染,街上人雖然不多,但大部分都穿著新衣裳,有一股慵懶的氣氛,一年之中就這麼幾天不考慮干活,只講究會客和吃喝,邊走邊看熱鬧逐漸把這些天埋藏在大家內心的沉悶氣氛一掃而空,歡笑開始掛在臉上,矜霞因為小,吃的少,可是買東西都是一人一份,黃謙就搶矜霞的,矜霞就生氣了,追著打黃謙,大家看到都哈哈大笑,嘲笑黃謙只能欺負小孩。
清雅說大雷音寺附近有雜耍的,而且有很多賣東西的,幾個人也沒事做,就一起趕著去看熱鬧。
到了大雷音寺附近,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韓啟嫣告訴大家注意些,別走丟了。
韓啟嫣領著幾個女的願意看耍猴,黃謙願意看耍把式賣藝的,幾個人有了意見分岐,最後還是清雅陪著黃謙看耍把式的,其他人看耍猴的。
黃謙看什麼都不能集中精力,總是左右亂看,清雅問︰“你說願意看耍把式的,怎麼又東張西望不好好看,如果不願意看,我們就找啟嫣姐去。”
黃謙還在張望,說道︰“我是習慣了,到哪里都要觀望一下,了解哪里有危險,出事往哪邊走,都有什麼危險人物,我都要觀察一番,習慣了。”
清雅一听很有意思︰“你一個小破孩,注意那麼些東西干什麼?”
黃謙說道︰“我的仇家非常厲害,我一路流浪,還要擺脫仇家的跟蹤,你以為很容易嗎?就得自己時刻提高警惕,隨時注意逃跑,才能走到現在。”
清雅說道︰“認識你這麼長時間,還沒听你說過過去的事,你一直想學習功夫,就是為了報仇?”
“當然,要不我學習功夫干什麼?可是我的仇家功夫非常厲害,我到各處尋找,都沒有找到那麼厲害的人。”
“其實你的想法不對,我師父讓我下山時候說,我的功夫已經在師門數一數二,招式練習到這樣已經達到極致,最重要的是練習功力,這些是需要時間沉澱的,把自己內力練習雄厚,就有可以成為宗師,所以我感覺你還是要把基礎打牢,不要刻意尋找什麼厲害的功夫,只要緣分到了,好功夫就會出現。”
“可是我一旦拜不厲害的人為師,到時候踫到厲害的人,我就不能拜師了呀,所以我拜師必須要厲害的才行,否則不是可惜了嗎?”
“照你那麼說,你只有拜最厲害的人為師才行,拜第二厲害的都不行,那你一輩子也拜不了師,其實功夫厲害不厲害還是在人的運用,就好像第一厲害的師傅教的徒弟就不是第一厲害的。”
“奧,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我再看看,反正現在練習站樁,在哪里都一樣---哎,你等我一會兒,有人找我。”
黃謙說完就沖出人群,他看到林中鳴沖自己使眼色,要找自己。
清雅也看到有人向黃謙使眼色,就慢慢在後面墜著,黃謙跟上林中鳴,林中鳴說道︰“你們官司打的還行,你出不少力吧?”
“我沒出什麼力,不過要謝謝林大哥,你給的銀子基本都送出去了。嗨,衙門真實無底洞啊,打一個官司,花錢像流水一樣,對了,你們過年也不休息嗎?我看到好多你們的人。”
“我們哪有什麼休息日啊,人多就是我們工作的時候了,哈哈哈。”
“也對,林大哥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表揚我吧?”
“我的伙計听說點事情,你們打官司影響非常大,好像官府有意宣傳一樣,消息也傳到韓掌櫃的娘家親戚那里,就是韓掌櫃母親的家里,因為他爹當時是入贅,所以這份產業也屬于娘家的,現在這個官司這麼一傳,那邊也心思活泛了,現在已經來了幾個人,想過年後,也打官司,因為這份產業屬于娘家的,如果韓掌櫃的結婚,一定是出嫁,就是到夫家,所以他們不允許產業跟著韓掌櫃的走,也想奪回產業,你們這回又有事情做了。”
黃謙一拍額頭,問道︰“嗨,還沒完了,林大哥怎麼知道的?”
“我不是關心你嗎,我手下的人都知道,前兩天有兩個人找如意首飾店,看到以後就商量到手後有多少財富,正說著,沒想到被我的手下听到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關注如意首飾店,而且規定不允許騷擾如意首飾店,就把消息告訴我了。”
“林大哥,你一直關心我,我知道,可是一直拒絕你,你還這樣幫助我,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謝謝你。”
“我看好你,不管你跟不跟我,我都知道你前程遠大,所以你知道我幫你就行,到你大了以後,也許能幫助我,到時候希望你記住我今天對你的幫助,怎麼樣,我就這一個要求不高吧。”
“行,我答應林大哥,不過必須是我力所能及的,而且不違背武林道義的事情,咱首先說好了啊。”
“好,就這麼說好了,我看到你的人一直跟著咱們,你回去吧,我先回去了。”
林中鳴說完就離開了,黃謙回頭看著清雅一直在後面跟著,就過去說道︰“清雅姐,我們找姐姐去吧。”
清雅問道︰“那個人是誰,我看武功不弱,你還認識這麼厲害的人呀?”
“啊,他很厲害嗎?”黃謙知道林中鳴會功夫,不知道有多厲害。
“嗯,應該和我差不多,很可能比我還要厲害一點,他這個年齡應該很厲害了。”
“那是我朋友。”
“呦,你還有這麼厲害的朋友,你才來西安府幾天啊?”
“對呀,我才來幾天,就認識你們,你看你也很厲害,姐姐又很有錢,我還認識別的很厲害的朋友,不行嗎?”
“行,你真是一點虧也不吃,”
兩個人找到韓啟嫣,黃謙馬上說︰“姐姐,玩夠沒有,我們回去吧。”
韓啟嫣覺得奇怪,男孩子都喜歡熱鬧,怎麼黃謙這麼早就想回去,矜霞不願意了,說道︰“我們還沒有玩夠,要走你自己走吧,反正你也丟不了。”
黃謙說道︰“你們沒有玩夠,就接著玩,我和姐姐先回去,清雅姐她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清雅看到有人找黃謙,回來黃謙馬上要回去,說明又听到什麼事情了,就說道︰“好的,我負責這幾個人的安全,你們也要當心些。”
韓啟嫣看到兩人說話都不問自己的意見,覺得奇怪,一看黃謙,黃謙示意一個眼神,意思是有事,就說道︰“好,我還有事,先和黃謙回去了,你們接著玩,這些錢清雅拿著,回頭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要省。”
清雅笑著說︰“那我們就把這些錢都花了。”
說著清雅接過錢袋,放進自己懷中,黃謙看到說道︰“清雅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里梁上君子可是不少,你堂堂武林高手,可別把錢丟了,那樣就丟人了。”
清雅輕蔑的看著黃安說道︰“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都能發現的事情我還能發現不了,我這些年功夫不是白學了?”
黃謙一揮手,邊走邊說︰“你有數就行,我們走了,你們也早點回來,晚上我們多做些菜,過年都沒有過好,我們慶賀一下。”
幾個人歡聲雷動,都贊成黃謙的說法。
韓啟嫣和黃謙邊走邊問︰“弟弟,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著急?”
“姐姐,你媽家的親戚已經來了,他們也要打官司奪你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