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後,韓啟嫣領著清雅和秋燕到如意首飾店,因為兩個店聯合經營,有太多問題需要理順,也沒人管著黃謙。
黃謙吃了早飯,把自己來時候穿的褲子找出來穿上,這些褲子已經被秋燕洗過啦。褲兜揣了幾個銅板,與門房打個招呼,自己上街溜達。
這一次出門沒有了壓力,沒想到自己好心有好報,到西安府認了一個姐姐,不用再擔心吃飯睡覺這些最基本的生存問題,只有學習功夫這一件大事需要想辦法,所以心情格外放松,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繁忙的店鋪,一面感觸大都市的繁華,一面留心尋找練武之人的痕跡。
走到一個小廣場,看到好多人圍著一幫賣藝的觀看,覺得好奇,也擠進人群站在一邊看熱鬧,看到人群包圍中一個人先運氣,然後躺在放在地上的一塊木板上,木板上有密密麻麻的鐵釘子,四個小伙子抬一塊大青石板,放在這個人肚子上,另一個大漢舉著一個大錘子使勁砸石頭,砸石青石板的人表情凝重,感覺使出渾身力氣,砸下來後青石板紋絲不動,幾個助手著急了,緊張的觀看,這個人運口氣,使出更大的力氣,連續砸了幾下,才把青石板砸斷,躺在下面的人被幾個人抬起來,站好以後,大家看到這個人背部都是釘子扎出的白點,但皮膚沒有破,這人在下面躺著一點事也沒有,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氣,使勁鼓掌。
黃謙在後世看到過這樣的表演,知道是硬氣功,但沒有接觸過練習硬氣功的人,只是覺得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厲害的功夫。現在有機會接觸這樣的人,就不能放棄,比如那個大錘子掄起來可能有幾百斤重,砸在這個人身上,竟然沒有受傷。看到這個人到一邊坐著休息時就上去閑聊,說道︰“叔叔,你太厲害了,你練習這個多長時間了?”
這個人一看是一個兩眼冒著星星對自己崇拜的小孩,就驕傲的說︰“我練習兩年了,怎麼樣,厲害吧?”
黃謙夸耀道︰“太厲害了,這是什麼功夫?”
這個人說道︰“這叫硬氣功。”
黃謙又問︰“你練習這個硬氣功,將來能不能在天上飛?”
這個人笑著說︰“小朋友你是神仙故事听多了吧?我還沒有見過人能在天上飛的。”
黃謙又問︰“叔叔你的硬氣功,發力使勁能不能把地打一個大坑?”
這個人反問道︰“小朋友你見過人發力能把地打一個大坑的嗎?你說的一定是神仙吧,如果有那樣的功夫,我還練習碎大石干什麼?早就享福去了。”
黃謙又問︰“叔叔,那你練習這個,能打敗多少個人?”
這個人覺得好笑,回答道︰“小朋友,我打人打不了幾個,都是人家打我,因為我干什麼先要準備,要運氣,打架時候,誰給你運氣的時間啊?所以,小朋友你如果想學硬氣功然後打架,還是省省吧,這個硬氣功打不了人的。”
黃謙看到人能夠用胸口碎大青石,滿懷希望,以為找到了可以學高深武功的人,哪想到了解到的是失望。
回想在自己家時候,自己的父母、管家、經常來拜訪的客人,好像都是可以上天入地的人物,自己以為這里的人只要長大了都可以做到,沒想到找了兩個多月,走了幾百里地來到西部重鎮西安府,卻還是沒有見到自己父母一樣的人物。內心對自己爸媽的功夫更覺得神秘,那天那個來如意首飾店的人倒是挺厲害,可是這個人助紂為虐,一看就不是好人,自己不可能找這樣的人學習功夫,看來自己要學習高深功夫,還是要努力尋找,相信只要不懈努力,一定會找到這樣的功夫。
黃謙對這人失去了興趣,擠出人群繼續溜達,因為沒有了要飯的沖動,只想單純看看熱鬧,單純的欣賞周圍景觀,心情放松,在街上就會看到很多有意思的情節。
走到哪里都有一些穿著破爛的乞討兒童,扒手更是經常穿梭在人群中,哪里人多,他們就往哪里轉悠,有時故意形成小範圍擁擠的環境。黃謙感覺很奇怪,自己都看出來哪些人是扒手了,可是那麼些成年人,怎麼就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對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的扒手就一點都不注意,被人家偷了也沒有感覺,這些人看熱鬧看到這份上,感覺腦袋缺一根弦,可是那些人一旦發現錢袋被偷,就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為什麼平常時候的警惕心就那麼差。
正想著,忽然一只手按住黃謙肩膀,“可找到你了,這幾天你去哪里了,以為你不在西安府了。”
黃謙一听聲音就知道是那天招募自己的小偷,沒好氣的說︰“我才來這里幾天,能往哪里跑。”
這個小偷抓住黃謙一直胳膊,就往人少點地方走,黃謙急的說道︰“你放手,我自己會走。”
小偷嘿嘿笑了幾聲,把手放下,兩人走到人比較少的地方,這個人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所以找你都沒法找。”
黃謙沒好氣的說︰“你找我也沒有用,我是不會跟你干的,我叫黃謙。”
這個人說道︰“你先不要把話說的那麼絕,以後咱們再說這件事,我的名字叫林中鳴,以後見到我叫一聲林大哥就可以了。”
黃謙無奈的說︰“林大哥,我就是逛一逛,來了西安府還沒有仔細逛一下,至少我要把主要的地方都看一下吧,你放心,一時半會我還不想走,在這里人多機會就多,我還想在這里長期待著,對了,我雖然不能和你干,但是我想學習功夫,如果你認識那些武功高強的人,可以介紹我知道,到時候我會感謝你的,怎麼樣?”
林中鳴一听知道怎麼勸解了,說道︰“原來你的志向是做武林高手啊,其實我們這個圈里的人,多少都會一些功夫,有些人一人打七八個大漢,和玩一樣。”
黃謙一听,原來扒手還要會功夫,覺得奇怪,問道︰“林大哥,你能打幾個大漢?”
林中鳴自豪的說道︰“一般的漢子,我估計能打十幾個。”
黃謙覺得自己好像接受不大了,說道︰“你不是吹吧?看你也不是很壯實,感覺力量不會很大,你能打過那麼多人嗎?你們不是主要練習透東西嗎?怎麼還要練習那麼高的功夫?”
林中鳴說道︰“黃謙啊,你如果跟著我們學習,就知道了,我們首先要學習逃跑的功夫,不能讓人家抓住,然後要學習武術,人家要抓住我們的時候,我們要打出去,還是為了逃跑,這兩樣是必須會的,否則就容易失敗,就不可能成為高手,只有手快是沒用的,手再快也是有極限的,所以最後比拼的就是武術功夫的高低。”
黃謙還有疑問︰“林大哥,如果我想學習最高深的功夫,就只能在你們圈子里找嗎?”
林中鳴說道︰“那不一定,但是我們圈子里最頂尖的高手,在武術功夫圈子里都是排得上名號的,雖然不是第一,但也是前幾名,因為功夫高手,練習到一定程度,要想拿人家東西,簡直太簡單了,但是到了他們那個層次的人,基本都不會為了生計犯愁,所以不屑于去偷就是了,如果他們要偷東西,那絕對是頂級高手。”
黃謙這兩個月,經歷了很多離奇的事情,已經覺得自己看問題比較深刻,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練習功夫還能有助于偷東西,自己一直鄙視的小偷,原來還要有功夫傍身。
可是自己實在厭惡小偷這個行當,難道自己真的要從小偷開始介入功夫的生涯嗎?不行,還是接受不了,還是再尋找一下看,有沒有不學偷東西技巧的純武術功夫。
黃謙想到這里,就說道︰“謝謝林大哥看得起我,我還是想先了解一下,反正我們都在西安府,會經常見面的,如果我生活不下去了,或者想學習你們的功夫了,我會找你的,我想再去逛一逛。”
林中鳴見到黃謙,知道他沒有躲著自己,就不再著急了,說道︰“黃謙,我覺得咱們挺投緣,你不想學習我們的功夫無所謂,但是你如果哪一天決定入我們的行,一定要找我,不許找別人,這樣可以答應嗎?”
黃謙馬上答應下來,因為自己知道自己不會從事小偷行業,所以答應就無所謂了。
黃謙與林中鳴分開以後,搖搖頭,把這件事放下,繼續溜達。突然前面幾個人的打架聲引起黃謙注意,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哭喊著阻擋幾個要飯花子一樣的孩子打自己的母親,孩子母親也是一臉菜色,正在拼命掙扎。幾個小叫花邊打邊罵︰“到我們地界要飯,拜碼頭了嗎?讓你有眼無珠。”
黃謙一听就明白是流浪的要飯誤入這些人的勢力範圍,看到被打的婦人的慘叫聲以及孩子的哭喊聲,一股怒氣涌上心頭,忽的沖上前阻擋他們,喊道︰“你們住手,她們娘倆也是窮苦人家的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我們都是窮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