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傅孜商隱瞞的態度深表懷疑,但最後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楮。
“不過我沒有叫你睜眼的話,你不許偷看哦。”傅孜商可謂是千叮嚀萬囑咐,忍不住的提醒了我好多遍。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偷看的。”我實在有些無可奈何,但也只能乖乖的閉眼。
一邊在默默的等待著,一邊又在忍不住憧憬著,傅孜商到底會給我準備什麼樣的驚喜呢?
項鏈、珠寶、飾,傅孜商也送我不少,這些東西我基本上都不缺。
這次,又會是什麼樣的驚喜呢?
過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我突然听見耳邊響起了一陣音樂聲。
緩緩流瀉而出的鋼琴音符,在我耳邊不斷跳躍著。
我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實在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不斷的開始猜測著︰“傅孜商,你現在到底在干嘛?”
“再閉一會兒,等會讓你睜眼的時候,你再睜開眼。”傅孜商輕輕地噓了一聲,更加渲染了氣氛之中的神秘。
大概又過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然而這對于我來講,就好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一般。
“好了。”
傅孜商溫和的如同山間清泉一般的嗓音,在我的耳邊盤旋著響起。
我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看著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只要面前有一盞閃爍著的水晶燈。
鋼琴曲的聲音從音樂鍵盤上跳動而出,優美的和弦緩緩流出,迷離的如同星光一般閃爍的光芒,在我眼前映射出了一片星輝。
“小淼,這是送給你的。”
傅孜商說著,將那個音樂台遞到我面前。
我開始還有一些詫異,接過的那一刻,看見傅孜商那雙滿懷期待的眼楮,我突然就感覺到,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看了一眼那個音樂台,手指劃過背後,現有一個細小的黑色按鈕。
在傅孜商眼神的強烈暗示之下,我輕輕地按了一下那個小小的按鈕,意外的現,那個音樂台竟然是雙層隔離,按下那個按鈕之後,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我臉上劃過了一絲錯愕。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現傅孜商一臉深情的看著我,更是愕然都看了傅孜商一眼。
“這是?”
“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吧。”傅孜商突然這麼說,眼神灼灼的看著我。
我照做,從里面找出了一疊厚厚的明信片。
我也不知道大概有多少頁,反正就是滿滿蕩蕩的塞了整整的一個盒子。
“這是?”
“不如,你打開來看看吧。”
傅孜商並沒有直接告訴我,只是用那種溫柔的眼神,從一而終的凝望著我。眼神一刻都沒有從我身上挪開過。
我噤聲,將那一疊厚厚的明信片拿出來,擺在自己面前,剛剛看了一頁,臉色就不禁有些動容。
“初二的時候,作為插班生,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中學。別人都嘲笑我又胖又笨,但是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我遇見了一個從來都沒有嘲笑過我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成績很好,乖巧听話懂事,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而且她對每個人說話都是那麼溫和的樣子,就算是看見我,也沒有一絲不耐煩,反而永遠都笑眼盈盈的提醒我交作業,就連看見我全都是紅叉的作業本,也不會嘲笑。”
“有一天,我迷迷糊糊的躺在桌子上睡著的時候,一睜開眼,看見她還是笑著問我要作業。恍惚之間,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天使。”
……
“後來,我總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多看她幾眼。上課的時候,听不下去就會情不自禁的循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看見她溫和的眉目,便會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好像,看見她開心,我也會跟著變得開心起來。”
“我好像,是喜歡上她了。”
……
“可是,我又要轉學了……”
“我去了國外的學校,我都沒敢跟她告別,因為我知道,這大概真的是最後一面了。”
“即便是去了國外,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個女孩。她美麗大方,聰明伶俐,她的一顰一笑,好像是已經深深的刻入了我的腦海之中。”
“……終于,我又踫到她了。”
“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面,她好像真的變了很多。她結婚了……可是,我知道她過的並不快樂……”
“我不會再放棄你的,楊淼!”
一路看下來,全部都是傅孜商的心路歷程,而且,每一張明信片的內容都跟我息息相關。
從一開始的暗戀,離別,分開,思念……每天都寫了一張明信片,一直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從來都沒有斷過。
我眼眶突然就紅了。
眼里波光蕩漾,我咬了咬下唇︰“傅孜商,這些,真的全部都是你寫的嗎?你每天都在寫……”
雖然我也真的想問,難道,傅孜商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心意,從一而終的只認定了我一個人嗎?會不會,在某個時候,傅孜商也會想到困倦,也會想要放棄?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只是覺得眼眶一陣熱。
“小淼,如果你想問我,到底有多喜歡你,我想這應該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吧。”傅孜商嘴角笑容彎彎,“這麼多年來的明信片,連一天都沒有斷過。”
“我知道啊。”我抬眼,看了傅孜商一眼,繼續說道,“可是,傅孜商,你從一開始,都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麼,你會這麼喜歡我呢?我真的有那麼好嗎?尤其是在你去了國外之後,在你獲得了更多選擇的余地,為什麼還要一直堅持著我呢?”
我當然會覺得自己很幸運,但是卻又難免有些受寵若驚。
傅孜商是個多麼吸引別人目光的存在,我心里太清楚不過了。
“因為,我身邊有很多很多比你好看,比你身材更好、比你更加年輕的女人,但是,因為全天下只有一個楊淼,所以,我就只會喜歡你而已。”傅孜商眼神真摯而又純粹,亦如當初的少年模樣。
他溫情脈脈,伸手朝我這邊探來。
傅孜商對著我伸出手,輕輕地覆蓋在我的手背,輕輕地摩挲著。那動作輕柔和緩,令我就連想要掙扎反抗的意識都沒了。
“所以,小淼,你現在願意相信,我這輩子都只喜歡你一個人了嗎?”傅孜商眼神堅定執著。
我還在和自己的眼淚做著最後的決斗,沒有直接應答。卻只听見傅孜商繼續說道︰“我這個人吧,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太固執,一直都這麼冥頑不化。一旦喜歡上了某個人,大概這一輩子也就只有這樣了。”
“楊淼,我這一輩子,就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傅孜商失聲一笑,他眉目之中的一波柔情溫良,帶著極強的穿透力一般折射到我身上。
我輕輕笑了一聲,將手指用力的覆蓋在他的手上,十指交扣。
“傅孜商,你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你栽在我手里,難道不覺得很值得嗎?”
我故意挑著眉如是說道。
傅孜商抿唇輕笑,薄唇一張一合,口齒卻清晰的吐出了兩個字︰“值得。”
我一笑,他便對著我笑起來。
四目交對,含情脈脈。
一夜良宵,星辰美好。我與傅孜商吃過飯之後就直接回到家中。
剛剛在路上的時候,我媽急急忙忙地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我一看是家中老母的備注,嚇得手都差點哆嗦了一下,趕緊接了起來。
“喂?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楊淼,你現在什麼情況?都多晚了,你還不回來!?”楊芳在那邊直接就對著我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你說說你,沒事還跟傅孜商吵什麼架!多好的女婿!現在都這麼晚了,你還敢一個人在外面,簡直就是欠收拾!”
楊芳一頓痛罵,我完全招架不住,只能痛苦的將手機拿遠一點,一邊頭痛的扶額,按壓著自己痛烈的太陽穴。
傅孜商卻在看見我這麼痛苦的表情的那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微笑,挑眉道︰“怎麼,我岳母又來教訓你了?”
我媽剛剛在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別提有多大了,傅孜商肯定已經听得一清二楚了。現在這麼問,肯定就是故意的!
我瞪了瞪眼楮,對著傅孜商不耐道︰“怎麼著?听見我被罵了,你心情還很好是不是?”
“哈哈哈,這我倒是不敢。”傅孜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的笑容卻不由自主地又加深了幾分。
不過,他卻又趕在我徹底作之前,直接就從我手里接過了我媽打過電話。
“喂,媽?”
我媽本來一直都還在不停的叫囂罵人,但一听見傅孜商的聲音,竟然就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都有點詫異,我媽什麼時候竟然會有這麼好的脾氣?這種火爆脾氣竟然也能會變得能屈能伸?
然後,傅孜商就繼續在我的注視之下,對著我媽繼續說道︰“嗯,媽,小淼現在跟我在一起呢。我們馬上就準備回家里去了,你不要太擔心她了。”
“……嗯,對,也怪我沒有及時通知您,害得您擔心了。”傅孜商彬彬有禮的樣子,那謙和溫順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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