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城的上空,牛毛細雨已經下了半個月了,但天空卻絲毫沒有放晴的跡象,似乎是在醞釀什麼似的。
半個月來,不斷有難民像魚兒一樣涌向青石城,而城門內的棚子就像是一張大網,捕捉了大部分涌來的魚兒。
難民的不斷涌來對于青石城的大人物來說就好像是一場饕餮盛宴。
張記當鋪托難民涌入的福,生意竟然隱隱有恢復之勢,短短幾天便已經收到了好幾件價值不菲的“祖傳之物,”老張頭更是激動不已,不但為祖宗換了一桌更好的貢品,還主動加了方寒三人的月錢。
方大掌櫃中在櫃台里算著賬,一個不大的算盤被他打的啪啪作響,門外大街上一陣聲音。
“哎呦”
“老東西快滾,敢來騙我們四海當鋪”
過了一會方寒便看打一名渾身泥水的老難民扶著大門,走了進來,坐到了店內長凳上。
“掌櫃的,我要當東西。”
櫃台中的方寒听了老難民的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算盤,轉身對小六喊道︰“有客人來了,小六快去叫東家,再上杯茶。”
小六立即轉身向後院跑去,而方寒則迎上前去,問道︰“不知客官要當什麼東西。”
老難民看了方寒一眼問道︰“你是?”
方寒笑著拱了拱手,回道︰“在下是這掌記當鋪的掌櫃。”
那老難民略微遲疑,便把如同黑雞爪般的手伸進了胸口,然後夾出了一塊青黑色的令牌。
令牌長約四寸,材質非金非玉,造型古樸大氣,令牌正面刻著兩個大字“太玄”,背面則是一些奇花異草,看上去頗為玄妙。
就在方寒要伸手接過玉牌的時候,老張頭已經來了,方寒便回身問好,然後像往常一樣侍立一邊,準備學習老張頭的鑒定技術。
老張頭在看到那老難民手中的令牌後,雙眼驟然睜大,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過了一會便輕咳一聲對方寒說道︰“那個,方寒啊,你去門口幫我看著,我來和這位客人談談。”
對于老張頭的話,方寒雖然不解,但卻並沒有反對,立即走到了店門口。
老張頭見方寒走開了,立即坐到了老難民身邊,然後對其輕聲說了幾句話,便從老難民手中接過那枚令牌仔細端詳。
小小的令牌在老張頭手中翻來覆去,而老張頭的臉色也隨著令牌不斷翻轉不斷變化。
最後老張頭雙手摩挲著令牌,似乎下定決心似的,開始和老難民低聲交談。
雙方交談良久,但似乎並沒有達成共識,老張頭又輕聲對老難民說了一句話,讓老難民很是激動,聲音略大說道︰“這位東家,這是我最d ji ,你不要我就拿這升仙令去下一家。”
“客人,你不要激動,你的要求我同意,一千兩就一千兩,”老張頭急忙同意道。
那老難民見老張頭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便又開始和老張頭低聲交談起來。
“升仙令?一千兩?”兩人的幾句話被方寒听到了,他的心中也是一頭霧水。
“小六,你回後院叫二姨太來一趟,”方寒思考的時候,張老頭大聲叫道。
不一會二姨太便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
二姨太很得老張頭信任,徑直走到老張頭身邊,附耳過去,听從老張頭吩咐,其後便又轉身離去。
過了約半盞茶是時間,而姨太又儀態萬千的走了回來,不過這次腰間多了個精致的小xi ng z 。
老張頭接過xi ng z ,從腰間取出一枚鑰匙,插入盒子,“ ”的一聲,盒子打開,里面赫然是一疊銀票。
老張頭一臉肉疼的取出大半,數了數又取出幾張,湊齊了一千兩,然後又數了三遍,才交給了老難民。
老難民一把接過銀票,數了一遍,便從懷中掏出一張褪色了的黃油紙將銀票緊緊裹住塞入懷中。
其後也不再多說,雙手捂著胸口,徑直約過方寒走了出去,最後消失在屋外的細雨中。
在老難民一走,老張頭便發話道︰“今天生意不錯,我們就休息一下,小六,快去關店門,打烊。”
老張頭說完便,抱起桌上的盒子與令牌向里院走去。
方寒和小六都是一頭霧水,但既然東家發話了,二人自然也樂于提前休息。
就在二人轉身要關店門的時候,一名身穿綠衣的體重比劉胖子還大兩圈的胖子走進來,小六一看來人竟然直接躲到了方寒的身後。
“小六,你身上的傷就好了啊,”來r n p 笑肉不笑的問道。
“黃黃東家,你怎麼又來了?”小六哭喪著臉問道。
“好了,今天黃爺找你們老張頭有事,快滾去讓他來見我,”黃東家肥臉一抽,惡聲說道。
小六也不回話,立即轉身向後院跑去。
“你就是老張頭新招的掌櫃,也不怎麼樣嗎?”黃東家轉而看向方寒,不屑的說道。
“你就是黃舒,黃鼠狼,四海當鋪的東家,”方寒並不回話而是反問道。
“呦呵,膽子挺大的嘛,就是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
話音未落黃舒的右手便用一種和他的體型不相符的速度向方寒拍來。
“那你來試試?”
方寒伸手抓住黃舒的手腕,戲謔的問道。
“哼”
黃舒冷哼一聲,全身青筋暴起,想要將右手抽出,但卻感覺自己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根本無法撼動方寒分毫。
“方寒你這是做什麼,黃東家是貴客,怎麼能這麼待客呢?”回到店內的老張頭急忙說道。
由于東家發話,方寒無奈便只好放開黃舒。
黃舒立即收回右手,強要面子的說道︰“有些本事,難怪李二那幾個廢物不是你對手。”
“你不是也不是我的對手”
“哼”
“黃東家不要為方寒生氣,他新來還不懂規矩,對了,不知黃東家光臨小店有什麼事嗎?”老張頭一臉奉承的說道。
黃舒這時候也想到了自己的目的,語氣逐漸加重道︰“有人從我們四海當鋪偷了一塊令牌,而且我的伙計看見那人進了你的四海當鋪。”
“黃東家,冤枉啊,那人確實是進了我們當鋪,可是那人拿一塊破令牌就敢當什麼升仙令騙我,還一開口就要一千兩,我們小店根本就不敢收啊!”老張頭臉色大變,立即解釋道。
“真的?”黃舒微微抬了下手,但看到了一旁的方寒便又把手放下。
“知道,千真萬確啊!他一開口就要一千兩小店根本就拿不出來啊,”老張頭尷尬的說道。
黃舒抬起頭看了看店內寒酸的布置,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說完便轉身向店門口走去,但在走門口的時候有回身說道︰“老張頭,還是那句話你這店我要定了。”
說完也不給老張頭解釋的機會,徑直走了出去。
對于黃舒的話,老張頭也是一臉糾結,沒想到尋仙令的事瞞過了黃舒,可黃舒卻依舊不肯放過自己的店鋪。
這時候,老張頭忽然看到正在關門的方寒,便上前說道︰
“方寒啊,今天多謝你了,以後還要你多多辛苦啊!”
“哪里,東家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些小事又算什麼,”方寒回答道。
對于方寒的回答,老張頭很是滿意,便取出一錠紋銀交給方寒。
“你收下好好養傷,東家我是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