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老爹已經十多天沒有回家了,白鳳軒也一點他的消息都沒听到。村頭的幾個好友這天找到白鳳軒說隔壁村李二狗今天娶媳婦,那姑娘長得好水靈,胸大臀圓的,問白鳳軒要不要去,白鳳軒本不想去,但無奈瘦猴眼放精光,只好同意。
一行五人浩浩蕩蕩的佔據了本來不寬敞的土路,婚宴上自然是蹭吃蹭喝來的痛快,給份子錢是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給的。瘦猴還抱怨菜沒有白鳳軒做的好,清湯寡水的,油水都沒有。五人煞有介事的點頭,一點臉都沒有。
媒婆背著新娘進門,白鳳軒五人一個勁的想看看新娘的大紅蓋頭下有著怎樣一張迷人的臉。可惜並不能看到。齊聲嘆了口氣,胸口衣衫豁開,發絲散亂的閆文亮說咱們要不要去鬧新房?
“算了吧,本來就沒給人家掛禮錢,萬一被認出來了,豈不是死的梆硬?”邵言說道。
“哎,那可不一定,這麼多親戚朋友,誰能全認出來?”譚毅說道。
白鳳軒拍案決定去鬧洞房。然而當五人放下碗筷,結伴走進里屋的時候,卻沒有想象中的熱鬧,里屋里居然只有新娘一個人。新郎和丈人都去哪兒了?
有人看見了五人,吆喝了一聲干嘛呢!
五人不敢多待,急忙退了出來。
白鳳軒說這婚事透著不對勁,史家家大業大,怎麼新娘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任她一個人在那屋里蓋著蓋頭坐著。
邵言說我听人家講史家這新郎官是個肺癆鬼,整天咳嗽好像隨時都會死一樣,娶這媳婦也只是為了沖喜
譚毅又補充這說這媳婦好像是個啞巴,就是王老斜的女兒。你們也知道王老斜是個瘋老頭,自己都照顧不好,別說替女兒決定婚事了。
“這麼說,這婚事是不情不願的咯?”瘦猴總結。
三人齊齊點頭,白鳳軒捏著下巴說要不咱們去給他攪黃了?一致同意後,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個傻小子,就偷偷摸摸的散開,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況下進去了四個人,留下瘦猴把風。
白鳳軒一把揭開新娘紅蓋頭,新娘顯然被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胖子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
“姐姐別怕,我們是好人。姐姐你是自願嫁來的麼,如果不是我們帶你走好不好?”白鳳軒胖嘟嘟的臉還是很有親和力的。
新娘似乎有些心動,但看了看這幫不及弱冠的少年,輕輕搖了搖頭。
“那好,我們走吧!”白鳳軒把搖頭擅自當成了點頭,新娘瞪大了眼楮看著他,“相信我,一定會給你自由的。”
然後新娘就被白鳳軒這樣自作主張帶走了,被強行拉出來的新娘,一時的失措後,反手握住了那並不寬厚的手掌。
她才不想嫁給那肺癆鬼!
當然不可能從正門出去。兩人搭成一個階梯,送三人翻出院牆,另外兩人則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里屋。計劃很好,可惜實行起來並沒有那麼順利,首先是人來了,其次就沒有其次了!
瘦猴學了聲狗叫,飛快的溜了,白鳳軒和新娘子才翻過去,來不及送第三個人,家僕已經在喊抓人了。白鳳軒隔著院牆叫三人快逃,自己則拉著新娘落跑。
新郎官在廚房喝著中藥,听下人說新娘跑了,眼楮一黯,默默喝下藥湯。
史家老爺把所有家丁和來此坐席的人全發動起來了,勢要在天黑之前抓住白玉軒和新娘子。
白鳳軒和新娘子跑到了山上,一直待到天黑也沒敢下山,山下的火把密密麻麻,下去就是找死。
“我好像闖了大禍了。”白鳳軒笑著看著新娘子。新娘子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楮,緊了緊握住白鳳軒的手。
也不知道瘦猴他們怎麼樣,有沒有跑出去。萬一連累到他們的家人了就不好了。
果然最壞的情況出現了,史家老爺通過四人的父母得知了帶走新娘子的是白玉軒,而且看四人很講義氣的樣子,知道這幾個小子交情不淺,于是便拿白鳳軒的這四個小兄弟威脅白鳳軒說如果不把新娘子交出來,就把他們打死。
白鳳軒無可奈何,叮囑新娘子無論如何不要出來後,自己下了山。
面對著無數冷淡的面孔。
數不盡的棍棒火把。
白鳳軒矮小微胖的身子紋絲不動,笑了笑說道︰“老東西!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我的兄弟們!”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四人被推出人群,看著白玉軒都是一臉委屈與懊悔。
“臭小子膽子不小。我兒媳婦呢?”史家老爺年過耄耋,養身的功夫卻極佳,滿頭華發胡須雪白,卻看上去像壯年一般體健。
“老不休強娶人家姑娘嫁給你那肺癆鬼兒子,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既然讓本少爺踫到了,自然不得不管。”白鳳軒死豬不怕開水燙。
“拿下!”
眾家丁拿著木棍就準備沖上去,一個酒壇子突兀的砸了過來。梨花帶雨的新娘子拿著塊碎瓦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意思在明顯不過︰放他們走,不讓我死給你看!
史家老爺看了這幫小屁孩一眼,又看著這啞巴新娘,年邁的臉上皺起了眉頭,不怒自威。
“爹,放他們離開吧……咳咳……”史家少爺走出人群,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
“放他們離去?縱使你不要你的媳婦了,那我史家的臉面又歸何處?滾回去!”史家老爺斜睨了一眼自家不爭氣的兒子。
“爹——咳咳咳!”
“要麼你留下,要麼他們留下,你自己選。”史家老爺看著新娘子,又看了眼咳的厲害的兒子,叫人送他回去,也不管身家少爺願不願意。
“那邊自說自話的老頭,今天我們所有人都要走,你要是想留,盡管來試試啊!”
白鳳軒不知何時走到了新娘子旁邊,溫柔的拿下她手中瓦片,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對著史家家主說道。
從小白鳳軒打架就沒怕過誰,自己一個人更是在山上單挑過三百斤的大野豬,雖然比起眼前的場景三百斤的野豬可能不算什麼,但經過生死,白玉軒早已經悍不畏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