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想了想恨恨吐了口吐沫,又給天命來了一記,听著這聲比之前高了不少的叫聲,心里甚為舒爽,面露得色,冷哼一聲“便宜你了。”
看二哥不動手了,攔住那個叫二哥鞭子的漢子踢踢天命岳後一腳,警告道“走走走,警告你們,別耍小心機,不然有你們苦頭吃。”
李洪天岳刀扶著天命跟跟蹌蹌在大漢前面走,好在這位脾氣不暴厲,李洪天他們沒受多少苦,到了一處山堆,放眼望去,人和尸體疊在一起,漫天腐尸味,燻得天命和岳刀幾欲嘔吐,反觀李洪天沒事人似的扶著天命四處打量。
大漢注意到李洪天的反常,大感新奇,“喲!你這小孩兒有意思,不怕麼?”
李洪天眨巴眨巴眼,奇怪問道“怕什麼?沒有人打我啊?為什麼要怕?”
大漢無語,揮揮手,指著一處空地道“行了,你們去那邊呆著去。”
李洪天三人依言而行,相依坐在一處,坐下後李洪天身子微微傾斜,低聲對岳刀道“靠近點,遮住我們倆。”
岳刀身子不動聲色動了動,壯碩的身形擋住李洪天略顯嬌小的身材,李洪天從懷中掏出拇指大小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捏碎,小心翼翼涂在天命的要害處,說道“傷藥有限,你先忍忍。”
“放心,我為自己算過命,能活過杖朝呢。”
李洪天翻了個白眼,粗略地上完藥,躺在平地上閉上眼昏昏欲睡,不遠處折磨地不成樣子的男人貪婪地望向李洪天方向,李洪天似有所覺,睜開雙眼看向岳刀,岳刀身形一動剛要起身又被李洪天壓住。
岳刀疑惑看著李洪天,李洪天微微嘆口氣,心中滿是苦澀,竟忘記了自己等人是入了狼窩,惹事的代價定是自己個兒的性命。
大概是男人膽子不大,磨蹭到半夜也沒敢往李洪天這邊來,李洪天岳刀三人頗感慶幸。
第二天一大早,李洪天等人被一聲大喝叫醒,只見不遠處來了一群大漢,每人手里攥著一個馬鞭,沖進來見人就打,口中嚷嚷著“都給老子起來,長老有令,所有人趕往雲南府!”
“起來!長老有令,所有人即刻趕往雲南府!”
……
李洪天和天命對視一眼,李洪天拍拍岳刀肩膀,‘噌’一下站起身來,沒等大漢揮鞭子便自覺地融入人群集中,岳刀天命二人隨後跟上。
“呦呵!你們倒是自覺,省了小爺氣力。”快要沖到李洪天近前的一名大漢瞧著李洪天天命的做派玩味的瞅了瞅李洪天黃白相間的巴掌臉,又看了看岳刀碩壯的身軀,頓時沒了興趣,揮舞鞭子朝磨磨蹭蹭不願離開的人趕去。
即便是一群人揮鞭往城門口趕,仍是費了近三個時辰的時間,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李洪天天命一樣自願出城的,一旦前往雲南府是死是活還不清楚,誰願意離鄉,這這麼一段時間里,已經處死了三百多死活不願意離開的人。
李洪天混在人群中,鼻尖盡是血腥氣息和腐朽臭味,岳刀還好,天命半大身子靠在岳刀身上吐得直不起腰,別說走了,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李洪天和岳刀合力拖著他向前挪動。
岳刀看這架勢,暗暗皺眉,低聲道“這樣不行啊。”
李洪天輕輕搖頭“出城再說。”
李洪天處在人群中間靠前的位置,前面已經有近百人出了城,李洪天手心里全是汗,心里無數次祈禱順利出城,許是老天在打盹,沒有听見李洪天的祈禱,一陣緊急地馬蹄聲,李洪天眼皮跳了數下,回頭定楮一看,正是長老,李洪天臉一下子變了,在岳刀天命手心里寫下‘準備’二字。
長老在馬上環視四周尖著嗓子冷聲吩咐道“仔細著點,一個一個搜查,別把李洪天放跑了。”
說著長老翻身下馬,徒步來到城門口親自把關,岳刀一瞧臉都綠了,城門處百姓一個個通過,其中有幾人不知因何原因被留下,眼看就要到李洪天岳刀三人了,李洪天湊近天命耳邊問“能堅持麼?”
天命咧嘴一笑“放心,撐也會撐到出城。”
李洪天心里嘆口氣,轉眼岳刀半抱著李洪天走到長老近前,長老仔細打量岳刀,再往他懷里的李洪天瞅了一眼,揮揮手讓他們通行,岳刀松了口氣拉著李洪天急忙往前走,與其他人反應是天壤之別,李洪天剛要阻止卻是晚了。
長老眼底冷光一閃,伸手就要抓住岳刀,口中同時吩咐,“關城門,攔住這對母女。”
李洪天急了,‘啪’給岳刀一腳讓他躲過長老偷襲,腳下不停,嘴里不忘提醒岳刀“愣著干什麼,快跑啊。”
岳刀反應也不慢,沒時間懊惱,拔出靴子里的b sh u,見人就殺不分百姓還是長老手下,一心想著保護李洪天出城。
長老在第一次出手未果後,本待再次出手,發現周圍已經亂作一團,被抓百姓有往城中跑的,有向城外奔的,只得大聲吩咐“攔住那對母女,死活不論!”
躲在後面的天命清楚看到岳刀前前後後的動作,氣得臉都綠了,自從三人被抓後天命吃住在一起,從未分開,也沒有在大吵大嚷,反而彼此擠在一處,只要仔細思考就能發現破綻,細細思索,二話不說招呼人群向城門沖。
大概是有了主心骨,不知所措四散奔逃的人群听到天命的吶喊,一窩蜂地朝城門涌去,一片片盡是人頭涌動,無論是長老還是大漢都有些麻爪,最後長老深吸一口氣命令道“凡出城門者——殺!”
李洪天拼了老命殺了一名大漢,從可他手中獲得一把長劍,掄起胳膊上下翻飛,每一次揮舞都帶起片片血光,岳刀更是凶猛,死在他手中的人早已超過百人,不知是百姓還是大漢,此刻已經容不得天命仁慈,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李洪天看著數不盡的人頭,和岳刀擠在一處,皺緊眉頭,忽道“天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