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屋外,看著小平房里透出的黑氣,楚陽向眾人打了個招呼,立刻沖到了門口,一掌將門鎖震開。
走進屋內,果然見一個紫色透明的妖物浮在這張羽的身上,而黑氣也不斷地從他的身上纏繞。
而張羽就這麼抱頭躺著動也不動,身上被黑氣彌漫,仿佛失去了意識。
楚陽面色一寒,當即運起法力,一拳打了過去。
那紫色的妖物外形有些像象鼻豬,見楚陽拳到,立刻卷起鼻子,仿佛在仰天鳴叫,然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一個黑色的防護罩突然出現在那妖物的身邊,將楚陽手臂震開。
“四重天的靈體?”楚陽有些驚訝。
楚留夢也走進了屋內,在其身後問道︰“要幫忙嗎?”
“完全不用。”楚陽手上金光一閃,一柄鐵劍握在了手中。
“白虹斬!”
楚陽一劍揮下,象鼻豬一樣的妖物的防護罩如紙片一般被切成兩半,而那妖物本身也被砍飛。
“擒。”楚陽憑空一抓,那倒飛而出的妖物卻又被吸回了楚陽的手上,毫無反抗之力。
“解決了?”楚留夢有些驚訝,這也太快了吧,遠沒有想象中那麼驚險刺激。
“也不是什麼強大的東西,只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靈體。”楚陽一臉輕松,把握在鼓掌之中的妖物遞給楚留夢,“你要看看嗎?”
楚留夢隨手接過,這妖物通體泛著紫色,大小和吉娃娃類似,外形有點像象鼻豬。而這妖物一入手中,那張羽的記憶就自動在楚留夢的眼前掠過。
“原來寫小說也有這麼慘……”楚留夢感覺有點驚訝,他對網文的理解只停留在那些大人氣的白金作者上面,像什麼一年版稅過億的三少……還真沒關注過底層還有這麼多死撲街。
但是他轉而又有些幸災樂禍,因為他之前被終點小說網拒絕過,編輯連個簽約都不給,讓他想做網文作家都做不了。
所以見這麼咸魚的,莫名地有點暗爽,看來寫小說的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嗯,老話說的沒錯,寫小說只有死路一條。楚留夢英明的決定,日後就算窮到繼續滾回去賣胖ci,也絕不寫網文。
“走吧,走吧。只是個四重天的靈體……我以為會是什麼呢。”楚林霜伸了伸懶腰,從楚留夢手里接過那妖物,像捏橡皮泥一樣捏了捏,有些掃興。
楚留夢看了那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張羽︰“他沒事了嗎?”
楚陽搖了搖頭︰“精神上可能會萎靡幾日,不過大體上是沒事了。”
“……這樣啊,我看他也挺可憐的,不如你們等我一會,讓我開導他一下。”楚留夢微笑著提議道。
“啊?”楚林霜打量著楚留夢,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嗯……也好。”楚陽點點頭,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而且見楚留夢這麼善良,他也挺喜歡的。
楚陽三人走了出去,楚林霜還狐疑地看了楚留夢一眼。
“你這什麼眼神,我就不能做一次好人好事啊……”楚留夢斜睨她一眼,有些無語。
楚留夢雖然沒有樂于助人的興趣,但是也有些同情這個人生灰暗的咸魚。而起現在順手撈這人一把,今後做起缺德事來也能更加理直氣壯,畢竟老子也是拯救過一個廢柴人生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麼以後稍微使些小壞也沒人能指責吧!
楚留夢推開房間的窗戶,散了散頭發,緩緩地閉眼,久違地仙氣外露。
眨眼之間,他便從人間絕色,變成了不食煙火的天人,讓造物主都懷疑自己能否有這樣的神工鬼斧。
“……唔。”過了一會,張羽緩緩地從昏迷中甦醒,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心里似乎輕松了一些。
“噫!”張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卻嚇了一跳。隨後,又幾乎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張羽雙目瞪得老大,對他而言,即使現在新聞插播特朗普和三胖宣布出櫃正式交往,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懷疑自己在做夢。
因為,在他的狗窩一樣的房間里,居然多了一位絕世的美少女。
而且這位美少女還文文靜靜的平躺在他的床上!
不過死宅終歸是死宅,即使美少女躺在他的床上,他也不好意思主動靠近。
這是怎麼了?張羽第一反應是明天是世界末日?第二反應是難道我在做夢?
然而這少女沒有給張羽胡思亂想的時間。
“她”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三千青絲如流水般傾瀉而下,一雙剪水的眸子清澈而明亮。
她的五官之美甚至超過了張羽想象的極限,只是望著他一顰一笑,卻仿佛不似人間!
張羽心髒一下子被抓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如此天人。
“她”抬起像美玉一樣無暇的手,丹唇微啟,聲音如幽谷中的山泉那樣清泠︰“你的小說,為誰而寫的呢?”
“我……”張羽怔住了。
“你是為了誰寫的,就要尊重對方的喜好啊。總不能,一直寫給自己看吧。”
初次學習做菜的人,總會自以為是的添加“新的菜式”,把一頓好好的食物變成狗不理。
而寫小說的“文人”更甚。沒有曹雪芹的文采,卻有著曹雪芹的心氣。
舉世皆濁唯我獨清,網文是什麼玩意?老子就要與眾不同的!
他們一邊渴望著能有讀者,然而心里頭卻不大看得起網文讀者。
他們只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寫文,心中自以為有所謂的傲骨。
但是既然不喜歡討好讀者,那麼廣大讀者就會讓他們愉快的撲街。
所以要寫好網文,至少要先放下沒什麼卵用的“矜持”,認真思考衣食父母們喜歡看什麼。
瞧著張羽還在發呆,“她”走到窗邊,窗外彎月如鉤。
“我要走了,我很喜歡你的文筆,真希望你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網絡作家呢……到時我們再見吧。”
“她”傾城一笑,空靈而又遺世。
而隨後,“她”的身體居然浮了起來,穿過窗戶,如壁畫中的一樣飛天而去。
張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追到窗邊喊道︰“你叫什麼名字?”
然而,美人已經消失了身影,如同來時的突然,走時也是那麼的灑然。
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
這是夢嗎?張羽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然而“她”那美妙的聲音卻一直回蕩在耳邊,張羽攥緊了拳頭,眼中第一次燃起了火一樣的斗志。
隨即又有些悵然的走到床邊,一股清幽的香氣似乎還在。張羽怔了怔,情不自禁地趴在床上聞了聞,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仿佛連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張羽趴在床邊,這是“她”睡過的地方,是“她”存在過的唯一的痕跡。
他死死地咬著嘴唇,罪惡感涌了上來,雙手顫抖著伸向了桌子上的抽紙,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天人交戰。
終于,他把紙勾到了手邊,抽出兩張,一臉的愧疚和自責,卻阻止不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獨倚床頭手做妻,此事羞于外人提,面前床榻美人香,地上卷紙鋪整齊。一上一下面潮紅,一快一慢眼迷離……
單身宅男的紙總是用的特別快,今晚的張羽一邊深深的自責,一邊卻又停不下來。
楚留夢飄然離開了張羽的房間,其實他原本準備了不少話,但說出口只有幾句。
因為張羽甦醒之後沒有多久,楚留夢就感覺到了在附近多了兩股新的法力波動,不是楚陽等人的,卻和他們靠的很近。
所以楚留夢長話短說就離開了,而那留給張羽的“安慰禮物”,希望他能節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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