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無需他人理解

第20章 黑色的路(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鏡子xi o ji  本章︰第20章 黑色的路(一)

    這是一個酷熱的秋天。

    凌晨時分下過一場短暫的暴雨,現在才只是接近正午而已,瀝青的路面已經完全干透,散發出陣陣滾燙的氣息,沒有一點即將入冬的味道。

    我的生活範圍並不在這個區,但我每個周末都會來這里。因為在陌生的地方,踫到熟人的概率會少很多,那麼踫到管閑事的人的概率,也會少很多。

    我抬手遮擋刺眼的陽光。可身邊來去的人都在享受這些光,他們感受著溫暖,感激著上天的恩賜,一臉幸福享受,就好像在冰封的長冬之後感受到的第一縷初春的暖陽一樣夸張。

    我慢慢走上天橋,扶著天橋邊緣的圍欄,看著橋下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如果還你站在我此刻的角度,問你看到了什麼,你會怎麼回答?繁華的街道?繁榮的城市?活力四射的人群?陽光燦爛的美好生活?……

    不管是什麼,反正我是看不到的。我的眼楮里看到的,是一條黑漆漆硬邦邦的路,不只是地面,就連地上的空氣也是如此,它扭曲著向遠方延伸開去。單是身處它的上方,就如同陷入泥濘的沼澤里,失去了腳踩實地的感覺,就像電梯開始下落的一瞬間那種失重的感覺,還不能掙扎,掙扎的越用力,那就下沉的越快,但下沉到一定程度,心里開始恐懼,不自覺的想要掙扎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無力掙扎,連呼吸都已經是奢望。

    你是否想說,人生並不止一條路,如果這條路是痛苦的,那就該拐個靈活的彎,看看身邊的世界,那里其實很美好?

    不,我眼中的“身邊”,其實是這樣的。

    就在這條通往不可確定的,名為“未來”深淵的漆黑的路旁,是無限接近于黑色的深灰色濃霧地帶。在那里,沒有地面,沒有空氣,走上去的一切生物都被濃霧吞噬,我仿佛能听見他們的淒厲的哀嚎。

    我眼中、腦中的世界就是一條由黑和灰組成的,扭曲的路,它是一條沒有回頭路,唯獨通往絕望終點的路。可在絕望之前我還有多長的路要走,我是不知道的,因為這條路太長了,讓我看不到盡頭。

    而這條路上來回游動的密集車輛,就好像一群群的蟑螂,排著井然有序的隊伍,你跟著我,我追著你,在這條黑色的路上來來去去,以此處來往人類的“絕望”為食物。而我就是它們的其中一份儲備糧,只要再跨出一步,我便是放棄了在這條路上前進的資格,但同時也得到了離開此處的權利和解脫。

    這時,我看到一輛洋溢著黑暗氣息的轎車疾速的從遠處駛來,它闖過了我視線里唯一的一個紅燈,以急剎車的方式停在這座天橋下,發出了刺耳的噪聲。一個男人下了車,連車門都沒有關就走上天橋,他和周圍來往的人是那麼的不同,但和我,卻是那麼的相似。

    他打扮得衣冠楚楚,全身上下沒有一個零件不證明著他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可他的眼楮多麼空洞,其中有著比我還要深的絕望漩渦,他的背是多麼直挺,在其他人看來,這定然是自信的象征,可在我看來,他的身體是那麼的僵硬,一如他的腳步,那“悠哉”且緩慢的步伐,是多麼的虛弱無力。

    呵呵,我感覺到橋下的蟑螂們開始喧鬧起來,它們一定也看到了,又來了一個儲備糧,還是一個和我完全不同的儲備糧。

    我每個周末都會來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但就這樣過了兩個月,可我終是沒有跨出那一步,饑餓的蟑螂們早就已經習慣並且無視我的存在。可這個新人,他就是沖著這一步來的,所以蟑螂開始激動了,它們加快了爬行速度,爭先恐後的穿梭在這吃人的黑路上,它們和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哪個x ng y n兒可以得到這位“食糧”的眷顧。

    看,他果然去了,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了令我羨慕的舉動,我總是在臨門一腳前退縮,我身上還有太多放不下的責任和牽掛,所以總是還差那麼一點,總是缺了那麼一根稻草,來壓垮我這只已經疲憊的駱駝。

    蟑螂的隊伍停下來了,人群也騷動起來了。我的身邊聚集起了好多人,我聞到汗酸味、香水味,啊,不知道是誰,早上肯定吃了蒜……

    這個原本可以安靜思考未來路的位置,轉眼就成了一個最為擁擠,進退不得的苦難之處,我想,身後的人群里還有人是羨慕我的,因為他們也想擠進這里,到我這個“絕佳”的位置,這樣他們就可以看到下方碧血飛濺的壯麗景觀。

    我听到驚叫聲,私語聲,嘆息聲……

    我听到有人嘲笑︰“哼,看他穿得這麼大富大貴,居然做這種傻事,我要是他,早就去享受人生了。”

    真是愚蠢,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人生可不是用來享受的。

    我听到有人哭泣︰“嗚嗚嗚,老公,好可怕,都是血……”

    既然怕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還要用余光偷瞄?是看人家太帥了?嗯,的確比你老公帥多了。

    我听到有人惋惜︰“唉,大好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不管是前途大好,還是年紀輕輕,這都不能成為他的陽光,因為我明白,他眼中看到的,是比我眼中更加可怕的道路。

    接著,我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活著?”

    我低下頭,在天橋下方,我的正下方,大約距離我三米的地方,lin就在那里。原來我剛才听到的不是幻覺啊。

    就在前一會兒,我在吵雜的人聲中總感覺隱隱听到一個很熟悉的甜美聲音,但是實在太輕了,遙遠得就像是來自天國的嘆息,我還以為是我心里僅存的良知小天使在發出感嘆呢。但lin這一句話比剛才的每一句都要高一些,看來她對于那人還活著這點,感到非常意外。

    這時我突然發現,lin的身邊有一個男人,穿著簡單休閑的t恤牛仔褲,如果不看他的黑眼圈,和臉上絕望的神色,那他絕對是個帥氣的陽光少年。更有趣的是,他居然和躺在地上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僅這一眼,我就確認了這對雙胞胎絕對不是普通的雙胞胎。他們有一樣的身形,一樣的五官,卻有完全不同的裝束和氣質,完全不同的精神狀態和眼神。如果下頭躺著的算是個成功男人,那麼站著的,頂多就是個任性少年。這樣的雙胞胎是不可能像其他雙胞胎一樣相依相伴的,他們看似互補,卻必定會像雙生花一樣,逃不過暗中互相斗爭和傷害的事實。

    雙生花,只要有一朵因為缺少營養而枯萎,那麼另一朵就逃不掉因為營養過剩而腐爛的未來。可下頭的男人怎麼看都像是勝利的那方,卻沒想到他會選擇這樣的結局。這得是多大的愛才能拱手獻出幾乎到手的勝利?不過他以為這樣對那少年就是好的了?呵,瞧瞧那跪地哭泣的少年,黑暗的種子已經在他心里埋下,他會在痛苦的噩夢里度過余生,或者,他根本就沒有余生了。

    我看到lin走過來,她伸出白嫩的小手貼在男人的脖頸處,幾秒之後就縮了回去。少年沒有看lin,也沒有問lin結果,但他肯定是明白的,因為就在lin將手拿開的瞬間,少年便將男人扶起,用力的抱在自己懷里,嚎啕大哭。

    看看他們的模樣,多像是兩條緊緊糾纏的藤蔓,多像是一朵已經枯萎了一半的雙生花,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在為男人的離去而不舍哭泣,還是因為看到了他面前黑暗的路而驚嚇得哭泣。

    而lin,她是人群里唯一一個還揚著平淡微笑的人,我在她的眼楮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興趣,就像一個獵奇的賞花人,看到了少見的景光而露出的興趣。但很快又變成了乏味,她空洞的眼楮已經對這對兄弟失去了興趣,就像她曾經對我失去興趣一樣,那麼快,也那麼突然,突然得讓我猝不及防。

    這個無情又惡劣的女人是誰?呵,她是我的女朋友。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交往三個月。沒錯,我們現在還沒有分手,雖然只是我單方面的堅持,固執的不肯定放棄這段沒有人知道的愛戀。

    三個月前的我,是絕望的,也是x ng y n的。

    那時我剛從一家國企被辭退,那是一份很好也很穩定的工作,我從大學畢業以後就一直在那里,從一個底層的小職員一直爬到一個手下有二十人小團隊的業務主管位置,為此我花了整整兩年。

    現在回想起那兩年來,我都感覺不真實。那個上進、努力到瘋狂的我,真的是我嗎?一個剛出學校的應屆生,懷著滿腔熱血想要拼出一番成績,每天起早貪黑,主動加班,回家了還熬夜做各種功課,學習各種有可能需要的知識,每天腦子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除了成績就是成績。為了公司,為了自己的業績和未來,拋頭顱,灑熱血。

    從小職員到副組長,到組長,再是副主管,然後到主管。同我一起進入公司的人中,我是升職最快的,但在我看來還是不夠。我要努力,更加努力,我的熱血持續熱烈燃燒著,直到被一場意外的涼水澆熄。

    和我一同進入公司的一個兄弟,做了一件在當時的我看來非常愚蠢的事。

    他吃下一整瓶安定,本以為能像想象中那樣安安穩穩的睡過去,可最後胃部發生劇烈的絞痛感,痛的他在房間里打滾,結果被家人發現,送到醫院去急救。在途中他已經吐了兩次,大量藥片被吐出來,最後還經歷了一場痛苦的洗胃。

    我知道那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事發的兩天後。當時我很自責,怎麼能因為工作就忽略了自己好兄弟的身心健康。但那幾天剛剛升職的我是真的很忙,我買了許多慰問品,我想,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一定會理解我的辛苦,不會責備我的疏忽。我也一定要好好安慰他,讓他明白生活還是很美好,很值得努力的。

    我剛推開病房的門,就听到里頭淒楚的哭罵聲。是兄弟的母親,她坐在兄弟的床邊,一邊隔著被子拍打兄弟的腿部,一邊哭著罵他不孝,做出這種事情,差點讓白發人送了黑發人,一邊感天謝地的說是老天爺不想收他,所以才讓他又痛又吐,這才活了下來,要他好好感謝老天爺,逼他答應以後不許再做傻事。

    兄弟只是垂著視線,呆呆的坐在那听著,他的臉色很不好,慘白慘白的。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頭看向門邊的我,我的心突然驚了一下,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時的我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我只是本能的一驚。如果非要找個形容詞來形容,那就是,黑。不是顏色的黑,而是那種俯視深淵時所看到的,會讓人暈眩的黑,黑得反射不出一點光芒,反而能將世間萬物都吸進去的黑。

    兄弟對他的母親說︰“行了,我都知道了,我好兄弟來看我了,讓我和他單獨聊聊吧,你都守了我兩天了,該回去休息一下了。”

    兄弟的母親離開時對我千交代萬囑咐要好好勸說他。我也滿口的答應,我認為兄弟經歷了一次生死大關,肯定會像新聞中那些做過傻事的人一樣,對此產生恐懼,絕對不敢再試一次。

    他母親走出門口,我正打算關門時,我听到兄弟的說了句︰“別關門。”

    我看了眼外頭的人來人往,想著,不關也好,房間里那麼靜,讓兄弟听听外頭熱鬧的聲音,氣氛也能歡樂點。

    我把一籃子水果和兩盒營養品都放在櫃子上,取了個隻果,清洗完了才坐到兄弟的床邊,一邊削皮一邊調笑的問他︰“你小子,在學校的時候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我就沒見過比你更愛笑的人了,怎麼我這個累成孫子的人都還沒想死呢,你倒是先看不開了。”

    “那是因為你們都不明白我為什麼笑。”兄弟微笑的說出這句讓我完全听不懂的話,然後他轉頭看著門外問我︰“听得到嗎?”

    我迷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只能看到他母親的半個身子,並且在門口和某個人說著話,她們的聲音不小,加上走廊里的回音效果,讓這個不大的單人間里都能听到,雖然不太清楚,但只要我們保持安靜,豎起耳朵,集中注意力,還是能勉強听清的。

    “行了大姐,你就別擔心了,我看肖杰他也不是真的想死,你看新聞里那些沖動的,大部分都是管不住自己腦子的年輕人,肖杰都二十多歲奔三十的人兒了,哪那麼容易沖動,他現在就和站在樓頂喊著要跳樓的人一樣,就是想引人注意他,根本就不是想死,他要是真的想死早就死了,真想死的人都是靜悄悄的就走了,你根本就來不及救,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唉,也是。你說的對,可我平時也沒有忽略他呀,他要什麼直接說不行嗎!干嘛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啊!”

    “肯定是不好開口唄,他自己覺得你肯定不會同意的事兒,你好好想想,他最近說了什麼讓你為難的要求沒有?要是沒有,指不定這兩天就得說了。你也別因為他自殺過就什麼都答應他,他這是拿命在威脅你呢,多不孝啊。你放心,我和你打包票,他不會真死的,還是那句話,他要真看不開,早就死成功了。”

    我听著這些話,感覺心里有些難受,非常別扭,說不上哪里不對,但我認為她不應該這麼說,特別是身為我兄弟的親人,這時說這樣的話,真是太像風涼話了。我兄弟絕對不是她口中那麼任性的男人。

    “中老年婦女就是愛嚼舌根子,這你也知道的,她們的話不用在意。”我安慰兄弟說。

    兄弟對我笑了一下︰“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我怔了一下,的確,剛開始的時候我心里確實有這樣想過,如果一個人真要死,是根本不可能救回來的,可我看到兄弟的模樣之後,我卻怎麼也沒辦法再那麼想了。我不了解心理學,我不會分析他此刻的狀態,但我也是一個生物,我有生物的本能,我感覺得到他是痛苦的,但我相信他也是堅強的,他一定能挺過來。

    我把一個削好的隻果遞給他,把小刀隨手放到床頭櫃上,好言問他︰“你到底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看不開?”

    “出事?”他好笑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在笑,臉在笑,眼楮也在笑,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覺得他此刻是開心的,但我記得他剛才的話,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笑,所以此刻我心里的第一感覺是,他在哭,一種屬于他的,獨特的,無聲的哭泣。他“笑”著對我說︰“不需要發生任何事,只是時機到了,該來的總會來,擋也擋不住。”

    “我不明白。”我迷惑的看著他,我是真的無法明白,這種像命運一樣的d   n,說得像遁入空門的和尚似的。

    “呵,這麼和你說吧,你往牆上釘了兩顆釘子,你每天往右邊的釘子上掛東西,每一天,每一天。但你沒有注意到這顆釘子每天細微的改變,直到有一天,你把一個輕飄飄的袋子掛上去,那釘子卻掉下來了。你怎麼也想不明白,曾經連一桶水都能掛住的釘子為什麼如今連一個塑料袋都掛不住,而另一顆從來沒有被掛過重物的釘子正在心里嘲笑‘呵,真是廢物,這樣的袋子就算給我一百個都沒問題。’可誰都沒想過,它承受不住的,不是那個袋子足以忽略不計的重量,而是每一日每一日堅持。壓死駱駝的不是那最後一根稻草,而是它身上的每一顆草。殺死我的,也不是某一件事,某一個打擊,而是我身體里看不見的卻布滿全身的傷口。我只是累了,力氣都用光了,想要休息而已。可是,你看看我,一個真正想死的人明明是不可能救回來的,可我,卻連死都死不好。這樣的我,還能做什麼。”

    我嘆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累了,就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麼扛不住的,交給兄弟,兄弟幫你扛。”

    “你?你扛得住嗎?說不定,連你都要給我拖下水。不,也許是拖下地獄。”

    那時的我沒有听出兄弟的話外之音,只是大笑著說︰“兄弟是做什麼用的,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不能同甘共苦的叫什麼兄弟。”

    他點了點頭,我也不再打擾,承諾了明天再來看他。可對于我的“明天見”,他只是用微笑來回答。我想他也許是不願意說話,也就識相的走了。

    但第二天,我剛到病房門口就被打了出來,被兄弟的母親。那時我得知,兄弟走了,就在昨天晚上,用的是我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兄弟的母親堅信是我害死他的,她堅信兄弟其實是不想死的,她堅信是我和兄弟說了什麼,還特地留下d o j ,這才害死了兄弟。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知道,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這位喪子的母親相信,她的兒子只是因為累了,太累了。畢竟這個理由,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

    這位母親鬧的很凶,告到了公安局,告到了法庭,要懲治我這個“sh  r n犯”,後來連兄弟的小姨,也就是說兄弟根本不想死的那個女人,她都出來做人證,到處宣揚,說兄弟根本就沒想死,全是被我逼的。

    那時我體會到了一把三人成虎的可怕性。以“一個想死的人根本不可能被拯救”為理由和中心證明了我兄弟其實只是想無病sh n y n的裝可憐,博同情,同時也證明了那天唯一見過兄弟的外人,也就是我,才是罪魁禍首。這樣的傳言在我的生活圈里傳開,很快,我就明白了兄弟所謂的下地獄是什麼意思。

    處于風頭上的我,連在公司都被指指點點,最後公司里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謠言,說本來升遷的應該是兄弟,是我這個虛偽的朋友在暗地里處處搶功勞,並且打壓兄弟,才爬到了這個位置,兄弟也是為此得了抑郁癥,落到這個下場。

    我強撐著精神,專心工作,不理外頭空穴來風的謠言。但我的公司卻先頂不住了,不知道他們從哪弄出一份數據,詳詳細細的證明了兄弟的業績有多好,我的成績是多麼普通,並且將那份莫須有的“搶功勞”的鍋,硬生生的扣到我的腦袋上。

    我收到一份辭退信,不論我如何追問,公司方面都沒有對那份奇怪的數據做出任何解釋。

    我是一只迷茫的落水狗,被人痛打的時候,卻還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為什麼短短的幾天時間,我的生活會因為另一個人的離世而產生那麼大的變化。為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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