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說︰人最終喜愛的是自己的**，而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同意這句話。
自從我發現哥哥其實並沒有他表面那般溫柔和善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哥哥對我，說到底都只是佔有欲罷了。與其說是愛我，我更相信他愛的是他自己。
他非常愛惜他那張臉，更加愛惜我這張臉。因為，我是“女”版的他。他時常會對著鏡子臭美很久，如果被我看到，他就會很不好意思，打著哈哈轉移話題。
我後來才想起哥哥曾經痴迷過一段時間亞當和夏娃的故事。我猜，他堅信我的存在是為他而生的，雖然我生錯了性別，但他不在意。
從小學以後我就不肯再穿裙子，但一直到如今哥哥已經工作了，他只要看到認為合適我的裙子，依然會替我買下。
我認為這些全是母親造的孽，全怪母親當初把我們裝扮得好像要走進婚姻殿堂的新郎新娘，全怪她總讓我們一起站在鏡子前，全怪她用相機記錄下我和哥哥每一幕匹配的瞬間。我厭惡zh o pi n中看起來軟弱的自己，但哥哥卻愛上zh o pi n中帥氣的他，還有這世上與他唯一絕配的我。
哥哥愛的，終究是他心中所想的童話故事。我是他的夏娃，不被允許接受他以外的任何人，所以他狠絕的處理掉那些可能搶走我的女人。就像瑩瑩，因為瑩瑩不但接受了我的表白，還太過主動，她在哥哥眼里是個大威脅。後來我再沒有見過瑩瑩，听說她和一個社會上的小li m ng私奔了，有好多目擊者。
真相如何我一點都不在意，在那之前和之後他還做過什麼，我也從來沒去追究。可如今我卻著急的想知道，我該如何逃脫哥哥的魔爪。
因為，我交了一個女朋友。
其實也算不上是女朋友，我對她有好感，許多人對她都有好感，可她誰也沒有答應，包括我。
我沒有告白，但我每天都去她的店里，總是坐在離她最遠，卻可以清楚看到她一切舉動的位置。只要她抬抬頭，抬抬眼，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我。可她從來沒有主動看過我，除非我像個客人一樣對她下單。
一周前，哥哥把每天游手好閑的我叫到他的公司，並不是要勸我工作，只是怕我在家里嫌悶，所以讓我出來透透氣。
我也不是不想工作，只不過我的所有工作都被哥哥暗中破壞了。我沒有哥哥的高w n p ng，高效率，沒有他的果敢決絕。我的工作都是工資低又辛苦的，而他總會找些人來挑刺，最後把一點小事鬧大，鬧到老板那，我就被開除了一次又一次。
他總是安慰我，讓我不需要那麼辛苦，他的工資足夠養活我們了。是，他從小就那麼努力，不就是為了今天嘛，他想要把我養在深閨里，讓我做他一個人的程子言。就算我總是被人罵做無能，他也絲毫沒有改變想法。而他程子杰，是一個成功人士，多少女人憧憬的對象，可他至今都沒有女朋友，連身邊的m sh 都是男人，卻時常把我帶到他的辦公室，關sh ng m n來對我噓寒問暖，把該給女朋友的一切溫柔和關懷都給了我。完全不顧我是不是想要。
那天哥哥開會去了，我在辦公室里呆著無聊，就走出去和外邊的職員聊聊天。他們說起西湖邊有一家“午夜”酒吧，里面有一個m i n 調酒師，叫lin，是個超級無敵大m i n 。他們把lin說得天上有，地下無，恨不得把所有褒義且高貴的詞語都給lin用上，對于他們夸張的形容我只是一笑而過。我明白，茶余飯後大家總是需要一點談資，太過平淡的話題就聊不起來了，而夸張一點的形容就算不真實，至少還能讓大家笑一笑。
晚上，哥哥下班時天還沒黑，我們打算找個地方吃飯，于是沿著西湖外慢慢的走。我看到前方不遠的一間小屋忽然亮起了燈，那間小屋有兩面全裝上了落地玻璃，燈一亮，外頭的人就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景。我看到兩女一男穿著同樣款式的黑白zh f 在屋里做著清潔。
“想喝一杯？”哥哥突然問我。
我迷茫的看了哥哥一眼，又朝那個小屋看過去，原來在屋內燈光亮起的同時，上頭的招牌也亮起兩個大字“午夜”。我對哥哥搖搖頭說︰“不了，我酒量不好，要是醉了就丟人了。”
話是這麼說，我還是忍不住好奇。這就是那些職員說的“午夜”了吧。那里頭哪個女人是lin呢？我邊走邊想著，調酒師應該不用做清潔工作吧，或許都不是？一會靠近了，透過玻璃窗應該就能看清一些了。
我被好奇心驅使，一直注意著那家店。而哥哥也注意到這點，以為我很想進去，于是他笑著說︰“你還沒去過酒吧吧？走吧，今晚陪哥哥去喝一杯。醉了也沒關系，和哥哥在一起怕什麼。”
就是和你在一起才可怕，我心里想著。但還是被哥哥拉著手拖進店里。
哥哥推開那扇厚重的大門，拉著我走進去，我還沒來得及看看店里的情況，就听到一個女人驚喜的尖叫︰“哇！好帥的雙胞胎啊！你們是第一次來吧。請坐請坐，要喝什麼？隨便點隨便點啊，我請客！”
我們直接坐在吧台邊，那個活潑的女孩一下就竄到吧台里頭去了，我看了眼她的胸牌，她叫lisa。我又朝本來就在吧台內的另一個女人看去，我想她應該就是lin，但我看不到她的臉，她和我們隔了三、四人的距離，正背對著我們在擦拭擺酒的架子。她的背影削瘦得有些夸張，個頭不高，頂破天也就一米六，單是這兩點就已經不符合m i n 標準了，嬌小型的頂多叫蘿莉。我的好奇心瞬間降低了很多，我想，他們果然只是在閑暇時隨便吹個牛逼罷了。
哥哥笑了下的對lisa說︰“你這麼好客，這店還開得下去嗎？”
lisa無所謂的擺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還沒開張呢，現在不是營業時間，當然不收費。”
“哥，我們還是走吧，別給人家添麻煩了。”我其實就是好奇lin的模樣，但現在還沒看到就已經失望了，留下也沒意思，更何況人家還沒開張。
哥哥一把抓我的手臂，我剛起身一半的身子瞬間被扯得失去平衡，斜斜的倒在哥哥側身，然後才坐回椅子上。我的心驚了一下，連忙調整好位置。
“啊！”lisa突然又叫起來，還擺出了一臉花痴狀感嘆起來“你們真是太般配了，一個笑得柔情似水，一個低頭乖順羞澀，一樣俊朗又一樣美型，啊！原來真的存在啊！這種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的嘴角抽了下，現代社會真是腐女泛濫，學校里就已經夠多了，這酒吧里就三個f w 員，兩個女人中居然就有一個是腐女，另一個雖然沒吭聲，但是不是還是未知數。我就搞不懂這些女人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什麼，把我和哥哥湊成一對就那麼有意思嗎？
我很不爽，哥哥卻很高興，我看他的笑容越來越真心了，被別人肯定我們的般配，比我經不住他的撒嬌讓他和我睡一張床的時候還要開心。
而lisa已經開始給我們推薦酒了，什麼牛郎織女，什麼心心相印，她敢不敢再露骨一點！
“我們不是情侶！”我忍不住皺著眉頭說了句，語氣有些重。
哥哥靜靜的且深深的盯著我的側臉，我感覺到了，卻不敢回頭。而lisa被我吼得愣了一下就開始和我道歉，但道歉的內容真是不敢恭維︰“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就這壞毛病，說話不經大腦，我是真覺得你們般配來著，我沒多想就說了，我沒有笑話你們的意思啊，我只是……”
“lisa。”在我越來越不自在的時候，一個清甜又輕淡的聲音響起來︰“桌子都擦完了嗎，再五分鐘就要開門了。”
她不是在和我們說話，甚至依然背對著我們，可單是這個聲音，就已經將我的注意都吸引過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一股冰涼的甘泉，我躁動不安的心頭流進去，流過心坎，把所有煩惱都簡單輕易的帶走。更像是一曲來自天堂的挽歌，遙遠，悠揚，簡單，卻扣人心弦。
lisa豁然頓悟似的怪叫起來，和我們道聲歉就跑去繼續干活了。而我也被她的怪叫從天堂拉回了污穢的人間。
lisa剛走，lin就走過來，她的皮膚細膩白皙，五官精致嬌俏，特別是那雙眼楮，含波帶水，盈盈動人，但眼神卻平淡得驚人，沒有一點點通常女性看到我們時都會露出的驚艷，又或是像lisa那樣奇怪的激動。lin就那麼簡單的將目光從我們臉上掃過。
“要點什麼？”她淡淡的問道，完全沒有一個f w 員對待上帝該有的態度，反而像是在問來家里做客的好朋友一樣隨意。但又因為她唇角淺淺的弧度，讓人一點都不覺得她是不禮貌的。
“一杯干馬天尼，一杯長島冰茶。”哥哥脫口而出。
“長島冰茶？”lin重復了一遍，語氣像是為了特別確認，同時還看了我一眼，這次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樣。不是一掃而過，而是打量了我兩秒。
我不懂酒，每當我想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哥哥總會找各種理由拖住我，過去我認為他是不願意讓我踫酒，後來我才明白，他是不願讓我在他以外的r n mi n前踫酒。所以他現在點的是什麼我都不懂，但我猜那杯冰茶應該是幫我點的。可這里是酒吧，能喝茶嗎？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下，對lin解釋︰“我，我不太喝酒的，這里，有茶嗎？”
lin淡然的點頭說︰“有，你確定是要冰茶？”
“嗯，我要冰茶。”我很不自在的回答，我感覺她肯定在心里嘲笑我了，一個大男人進酒吧居然還喝茶，還好現在沒什麼客人，不然就更丟人了。
過了一會，店里的燈光被調暗了些，同時還放起了舒緩的音樂，緊閉的大門又被推開踫撞到門上方的鈴鐺，發出叮鈴一聲脆響。我回頭看了眼，是一個白頭發的老大爺，他對lin說了句︰“老規矩。”然後就坐進離吧台最近的卡座里。
我頓時更局促了，連一個老人家都已經在酒吧里有老規矩了，可我這個本該朝氣蓬勃，不拘無束的年輕人居然要了一杯冰茶。我拉了下哥哥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說︰“哥，我們去里邊的位置吧。”
哥哥欣然點頭。我走在哥哥身後，忽然察覺，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讓哥哥走在前頭。就算明明是我先起身，卻還是習慣的讓他先走。我看了眼哥哥的直挺的背影，他穿西裝的樣子那麼瀟灑又莊重，而我呢，t恤牛仔褲，走路也懶懶散散，背也不如哥哥那樣滿是自信的挺直。我和哥哥雖然還有著同樣一張漂亮的臉，可母親想必再也不會認錯了。哥哥的蘭葉已經開出了象征高貴的君子蘭，而我永遠像朵鈴蘭一樣低著頭，完全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們剛坐進最里邊的卡座，那名叫lee的唯一一位男f w 員就端著托盤，把哥哥的酒和我的茶送來了。
他把茶放到我面前的時候，還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似乎在其中看到了“同情”。好窘，真是太丟人了。
我端起插著吸管的冰茶，才吸了一小口就被嗆得咳嗽起來，其實我是想吸一大口的，但這冰茶一到嘴里我就感覺不對勁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嗆到了。
我咳得頭都暈了才停下來，小聲的問哥哥︰“這東西是茶？”
而哥哥笑得很開心，對我說︰“酒吧里哪會賣純純的茶，這里頭摻了點酒，你慢點喝，別再嗆到了。”
我愣了一下，酒？這東西是酒？開什麼國際玩笑！這杯能把我滿口牙齒一次性全酸倒的東西是酒？！就算我沒喝過酒也見過別人喝吧，什麼醇啊，香啊，烈啊才是酒的形容詞吧，這麼酸的是什麼酒？
而且如果這東西是酒，之前哥哥怎麼不說？哥哥居然給我點了一杯名叫茶的酒？我突然反應過來，lin听到長島冰茶時的反應太過奇怪，她直接就認定了那是給我的，而且既然是酒，那就沒什麼特別的了，她為什麼要特別確認一次，除非這是很特別的酒。但看哥哥的樣子，好像不知道我這杯“茶”能酸死人，他以為我是被酒嗆到了。這麼說，這酸溜溜的東西是lin故意給我弄的？她把酒換掉了？
我一邊鬧心的想著，一邊用吸管在杯子里轉著圈，攪得里頭的六顆冰塊咕嚕嚕的打轉，沒一會兒就融化了。
“怎麼不喝？味道不好嗎？”哥哥說著就伸手想要拿過我的杯子，好像想要嘗嘗。
可如果這是lin故意攪了哥哥的計劃，那她就是幫我了，我怎麼能賣了她呢，我連忙端起被子硬著頭皮吸了一小口說︰“不會，挺好喝的。”說完我才發現，怎麼不酸了？其實還是酸的，不過杯子里好像多了許多甜味，像蜜一樣，酸酸甜甜的，就像檸檬蜂蜜茶，很好喝。
這下我可沒了顧慮，咕嚕咕嚕幾口就把一杯冰茶全喝了，哥哥笑了下說︰“我突然想到點事，我們先回家吧，下次有機會再來，好嗎？”
要不要再來我還真無所謂，現在回去，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于是我干脆的答應了。出門的時候我想要謝謝lin，但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感激，但我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分給我一點注意力。
我們又走回公司樓下，我坐上哥哥的車，但這時候我的視線卻開始模糊，腦袋有點暈，但不是特別暈，只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我很迷惑，也很難受。
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給自己提提神，而哥哥這時突然貼近我，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輕輕的問我︰“怎麼了？沒事吧？”
我向後躲了些，搖搖頭說︰“沒事，我們快點回家吧，我有點困了。”
哥哥又看了我一會兒，沒再多說就發動了車子，不知道是不是頭暈的緣故，我感覺哥哥開得比平時快多了，才沒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
上樓時我有些搖晃，是哥哥扶著我進的電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哥哥的目光有些可怕，眼白都浮出了血絲，像只嗜血的野獸，連呼吸的聲音也粗重了不少，他扶著我的手時而用力僵硬，而是又突然放松。
我們一進家門我便知道一切都不是錯覺，哥哥一關sh ng m n就突然抱住我，他啃咬我的脖子，呢喃我的名字。我的神志在腦海里轟然炸開，暈眩瞬間散去很多。我用力推開哥哥，我喘著粗氣，瞪著哥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我腳步虛浮的從哥哥旁邊跑過去，跑回房間里就把門反鎖了。我還沒來得及放松，就被哥哥輕輕的敲門聲又驚了一跳。
“小言，對不起，哥哥不知道剛才怎麼了，可能是喝多了。小言你開開門，听我解釋好不好。小言，你頭還暈不暈？哥哥給泡杯蜜水好不好？小言你應我一聲，哥哥很擔心，小言……”
我無視了哥哥一邊敲門一邊像哄小孩似的話語。我搖搖晃晃的走回床邊，打開電腦搜索了長島冰茶，我需要證實我的猜測是臆想還是事實。我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多了，但事實卻是︰
“長島冰茶只是色澤很像紅茶的雞尾酒，沒有一點茶的成分，按其最原始的配方調制的長島冰茶酒精度就達40%以上，是有名的**酒。”
**酒？**酒！哈哈哈哈……哥哥，我的好哥哥！他可真是我的好哥哥！我無聲的嘲笑自己，無力的向後倒下，靜靜躺在床上，在黑暗中閉上眼楮。
我的頭已經不暈了，我猜的沒錯，lin換了配方，她肯定只加了很少量的酒。她不過是看了我和哥哥兩眼，就判斷出哥哥的企圖還有我的無知，並且在那麼一瞬間就決定幫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不過她的舉動也是很有風險的，如果在我這里露了餡，哥哥肯定會找她麻煩的。她這麼幫我，我得謝謝她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腦已經因為太久沒有動靜兒進入了屏保狀態。昏暗又寂靜的房間突然響起了k i su 的動響。開門的人很小心，但還是驚動了本就沒有睡著的我。
“為什麼你會有鑰匙！”我彈起身，瞪著背光而立的哥哥，走廊上的燈光只能描出他的身形，卻照不出他的臉孔。但我知道，他肯定是驚訝的，因為我沒有如他所想的睡死過去。
哥哥就站在門口處，沒有動。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說出進門的目的。我感覺得到他一直看著我。
突然，他向前邁了一步，而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直接就跳了起來，隨手就將手上的枕頭朝他扔過去︰“滾出去！”
我的動作太大，撞到了床邊的電腦桌，帶動了鼠標，屏幕亮了起來，使得房內的擺設和哥哥的表情都清晰了一些。
哥哥下意識的朝突然亮起的電腦看過去，然後他就驚呆了，傻愣愣的站在那。而我卻笑了。
屏幕上“**酒”三個大字就好像一張巨大的嘲諷的笑臉。在嘲笑我的愚蠢，笑哥哥的失敗，笑我們可悲的關系，和注定悲涼的未來。
今晚如果沒有lin，哥哥肯定能成功讓我這個無知的青年徹底淪為他的俘虜，但這也注定我會恨他，越來越恨他，時刻準備著報復、反擊、逃離。但哥哥失敗了，我卻不會因為什麼都沒發生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因為他做了試圖傷害我的事，他放棄了過去多年來他所堅持的最後底線，我再也不能傻傻的用一塊黑布蒙住自己的眼楮，刻意無視那早就大白于眼前的，不堪入目的真相。
肖伯納說過︰生活中有兩個悲劇。一個是你的**得不到滿足，另一個則是你的**得到了滿足。
在這件事情上，不論哥哥是否成功，都注定會揭開我們的兄弟情早已破裂的事實。他不該做這件傻事，不該。
“你還想說什麼？”我淡淡的問他。
我听到他吸了口氣，又輕嘆了一聲，咽了口唾沫就沉默下去，過了很久才輕輕說︰“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沉重，很嘶啞，卻很認真，不再像過去那樣把我當成小孩來哄，但我依舊沒有辦法原諒他。
“我打算回老家去。”我說。
“小言！”
“這里不合適我。”我不打算听他阻止的話語，繼續說著︰“我沒有你那麼大的能力，我在這個城市里只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或許回老家去和爸媽一起過簡單的生活才更合適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