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呢！”肖清見陳苗擰住自己耳朵，便提醒道。
“不行！你不說休想我從你的耳朵上拿下來。”陳苗依不依不撓。
“人家一大早的就買兩包軟中華給我，你說我能對人家怎樣？常言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嗎！”
陳苗依的手從他的耳朵上拿了下來笑道︰“據我了解你的狼心狗肺，你不至于兩包煙就要和他團結到底吧？”
“沒有煙我們也要搞好團結你說是不是？”
“說！”陳苗依的手又移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說你這丫，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說不說？”陳苗依的手在他的肉上轉了一下。
“我”
“快說！”
“要說不團結還不簡單嗎？到一個星期晚上的時候，我朝他臉上吐口痰不就是了？”
“呵呵！你的壞水終于冒出來了吧？”
“你丫的，是我壞嗎？不都是你逼我這樣說的嗎？”
一周的最後一天了，王戈有些竊喜︰看來這一周的“團結”眼看要順利過去了。
早上，王戈早早地來到診室，替肖清泡了一杯新雲霧茶。他幾次三番想吐口痰在里面攪和一下，但都忍住了︰最後一天啦，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而壞了當副主任的大事啊！
肖清剛進門，王戈便端上茶杯道︰“來來來肖老弟，這茶你要喝上一杯，保證你一天都有精神！”
“什麼好茶啊？”肖清揭開蓋子看了看，好像沒有唾沫的痕跡。聞了聞，也沒有什麼異味，便笑了笑道。
“雲華山剛采摘的新的雲霧茶，現在大超市里都沒有賣的！等到過幾天，我給你弄半斤！”王戈心道︰過幾天我是副主任了，你想一想︰我會買茶給你嗎？
“你好大氣啊，只買半斤？”
“肖老弟，你知道這新雲霧茶多少錢一斤嗎？四五千一斤啊，這半斤該是多少錢啦，你會算這個賬吧？”
“我的乖乖，還真夠貴的啊！”肖清笑道。
給他這句乖乖說的，王戈感覺特別不舒服︰我看你還是我的孫子呢！“呵呵！物以稀為貴嗎！等上市個把月後，每斤就要掉千把塊錢了。”
“這些黑屁丫的商人，就沒有個好東西！”肖清說著，便去換白大褂去了！
王戈一驚︰麼的，你這一大早又是乖乖又是黑屁丫的，你這是在說誰呢？看來這個家伙今天是準備不讓我安穩啊！
看來，今天說話要盡量少接他的茬了！今天我認真的給病人看病，本來看十分鐘的病，我就看他半小時。這樣，我全天都在為病人看病，我看你還能使什麼壞主意？
一個年輕的男病人進來了，左邊是他爸，右邊是他媽。
作為腦神經內科方面比較在行的王戈，他一看這年輕人，便知道他抑郁的程度很厲害。
“怎麼啦？”王戈知道問病人也是白問，便望著他的父親問道。
“醫生，是這樣的。我兒子平時和正常人一樣，只是有時有些沖動。沖動起來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十來歲的時候，他用打火機點著了家中的衣櫥。那一次家里被燒得好慘。他雖然大火余生，但一個好好的家，最後只剩下一牆的黑灰和一屋的灰燼”
“哦，他現在多大啦？”
“十九啦，嗯，他每年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下秋就要到外地上大學啦，家里人不放心，看他能不能上這個大學，便帶他來看看。
王戈微微一笑道︰“這是強迫癥的一種表現啊！”他說完，便向肖清望了一眼，那意思是︰小子，你沒事還和我斗，你在我這里，那是你的福氣啊，你就好好的听著跟我學學吧！
“強強迫癥？”病人的爸爸听到這個詞感覺很生疏，驚訝地重復道。
“嗯，強迫癥啊！在米國有一例強迫癥的病人，在新婚之夜掐死了新娘。”為了講的更生動一些，王戈舉例說明道。
“啊？那我兒子今後還能結婚嗎？”病人的母親臉色突然慘白。
“不是不能結婚，要視病情控制的情況。
“難道這病不能治愈嗎？”
“完全治好比較難，不過他本人要樹立起信心，要積極配合治療才行啊。”
病人的母親焦急地道︰“那他能談戀愛嗎？他最近談了一個啊。”
“嗯，在沒有接受正規治療之前，暫時還是不要談吧！”
病人的女朋友正在和病人鬧別扭，他見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家伙竟然想破壞自己的戀情，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給他掛上了，因而眼楮突然變的陰暗起來。
王戈正講在興頭上，並沒有注意病人的表情變化，繼續講道︰“再說，這十九歲還沒上大學呢，談對象是早了點。你就說我吧，上學時談了多年亂七八糟的對象，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成的，到現在還單著呢。”
肖清看病人在顫抖，他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我叫你不讓我談戀愛！”病人猛的站起身來，一手抓住王戈的頭發，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嘴迅速向他的脖子伸去。隨即，一口便咬了下去。
“啊！”王戈發出一聲慘叫，隨即開始掙扎起來。
病人的父母驚恐地抱住兒子的兩只胳膊。
肖清猛的站起身來，椅子被帶倒在地，他伸出手來，直掐病人的兩頰。
兩頰被掐，病人自動地張開了嘴巴。
王戈診室的慘叫聲，其他科室的人都跑了過來，只見室內的五個人扭在了一起，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病人拼命掙扎，雙腳亂踢。
肖清死死的掐住他的兩頰，將他抵在牆上。
病人的父母痛苦地抱住兒子的雙腿。
脖子被咬，王戈看見病人與肖清的臉黑指數差不多，他開始懷疑這個病人是不是肖清的兄弟，是他專門安排來害自己的？
病人被兩個保安抓住，帶向邱同那里看去了。
在這最後的一天里，為了副主任一職，王戈摸著脖子上的血，強忍著怒火，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這個年輕人啦，真是狂躁！”
“不要動！”肖清拿著酒精藥棉道︰“我替你擦擦。”
陳苗依走了進來，看肖清給王戈擦傷口，咧著嘴表情夸張的說道︰“哎呦呦！好感動啊！”
“你丫的不來幫忙也就罷了，還在這說風涼話！”肖清心里當然是考慮自己轉正的事︰今天，我來上班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也沒有人提這轉正的事。
或許，我感動一下他，他當了副主任之後，說不定一沖動還真的能幫我的忙呢！
“哎呀呀呀！我說肖清啊，你替王戈擦傷口，你的動機也太純潔了吧？”陳苗依根本就不相信肖清會有如此好心！
“你什麼意思？”肖清生怕這丫嘴快，是想利用王戈替自己辦轉正的事，便眼楮瞪著她道。
邱同冷著臉走了進來道︰“肖清，你實習三個月了，從各方面考核你都不能轉正，我請示了周院長，他說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邱同說完，望了一眼陳苗依，隨後走出門去。
“什麼？”肖清真的沒想到邱同下手這麼狠，他的手停留在王戈的脖子上。
王戈拿下肖清的手微笑道︰“嗯，邱主任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我來翻譯一下吧︰他說你被取消實習資格，周院長通知你明天不用來了。呵呵！”
“王戈你”陳苗依感覺王戈太過分了，在這樣的時候還說這樣的話刺激人家。
肖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唉！要早知道有今天，我也就不用花六千塊多錢請那頓客了。”
王戈笑道︰“兄弟，誰個也不是諸葛亮啊，是不？要早知道有今天，我會買兩包軟中華煙給你，我自己抽不行嗎？要早知道有今天，我會每天泡一杯雲霧新茶，像服侍老爹那樣服侍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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