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凌聰拖著疲憊的身子穿過一片較矮的灌木叢,眼前是一個空曠的平地,平地中心處一根根被削得冒尖兒的樹樁交錯著相互依偎,將一些顏色各異的帆布帳篷圍在中間,抵御著從林間沖出來的猛獸。
凌聰隔著百丈遠的距離便聞到了從那部落村莊飄散而來的烤肉香味,凌聰眼前甚至浮現出了那令人食欲大增的畫面︰那烤的油光 亮的羊腿紅里透白,羊腿上肥碩的部位擠出滴滴油漬,掉落在篝火上濺起絲絲黑煙,發出“滋滋”的悅耳聲,黑煙裹著油漬往羊腿上竄,讓羊腿平添了一份燻味
自從囫圇吞棗般吞食了那兩只雛鷹後,凌聰便沒有再進食過。想起以前那水靈靈的靈果和清香誘人的上好靈禽肉,凌聰很是後悔以前怎麼自己那麼不珍惜食物。此時那生吞活咽死尸的味道讓凌聰的胃翻江倒海,幾次欲將食物吐出來,到了喉嚨邊又被凌聰吞了回去,為了生存下去凌聰別無他法。
然而現在眼前的部落卻讓凌聰眼前一亮,只要進入到了那部落里,找個旮旯角落隱藏起來,便能找準機會尋得一些熟食。此時如果凌聰仍是一個公子哥們,他寧願花上上百塊j p n靈石去換那一只烤熟的羊腿。
傍晚夜幕降臨,村子里的火光更盛了,與天邊那一抹彩霞互相輝映,仿佛那篝火躥到了天邊,將天際線也燒的一片尹紅。
凌聰將身子再泥土里滾了又滾,直至全身上下都沾上了泥土,遮蓋起了自身的碧綠色,同時也減輕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凌聰可是知道,像這種靠打獵為生的部落里一般都會養幾只鼻子比較靈敏的獵犬,目前自己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踫上它們準是死路一條。當下凌聰所謀不過是乘著夜色,避開一些對自己有威脅的動物去偷食幾塊久違的熟食,好填飽自己的肚子罷了。
“雲鷹,去,把那小子懷里的東西給我搶過來!”一個穿著豹皮上衣的小伙左手指向不遠處另一個面色略微蒼白,幾塊灰黑破布遮體的少年。右肩一抖,那原本站立在豹皮上衣小伙肩上的一只獵鷹撲騰了兩下翅膀,兩只鐵鉤般的鷹爪踩著小伙的肩膀借力一蹬,在那厚厚的犀牛皮護肩上留下了幾道白痕,便朝著那少年飛掠過去。
少年皮膚白嫩,與部落里的其他小孩膚色明顯不同,就像個掉進了土匪窩里的白面書生般,听到那小伙的話後臉上頓時一驚,抱著懷里包裹的雙手下意識的緊了幾分,轉身就朝著凌聰這個方向跑來。
凌聰本不想介入這兩名少年的爭斗中,但無奈這少年卻奔著自己而來。此時的凌聰蟄伏在地上不敢動彈,用夜色和身上的泥土做w i zhu ng,希望那少年和追著少年而來的那獵鷹不會發現自己,畢竟鷹本來就是蛇的天敵,如果凌聰一動,難保那獵鷹不會舍棄那少年先攻擊自己。
少年年紀不大,只有十一二歲左右,身子單薄,但腳力似乎不錯,雖然未能與那獵鷹拉開更大距離,卻也沒有馬上被其追上。那小伙見狀手里捏著一顆核桃大的石頭子,朝著少年腳踝處扔去。“嗖”的一下正中那少年腳踝,忙著逃避的少年並沒有留意腳下,被石頭子一擊,腳跟頓時麻痹軟了起來,整個人失去了平衡朝前方凌空飛起,“砰”的一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一顆藍紫色的菱形水晶從少年的懷里蹦了出來,滾到了凌聰頭邊,而其他一些有著清甜氣息的草藥、部分潔白無暇的獸骨等材料則從那少年懷里的包裹里散落一地。那少年就地翻了個滾,正欲起身,後面的獵鷹趕了上來,朝著少年肩膀就是一抓。頓時急沖而來的力道便落到了少年肩膀上,那少年再次一個趔趄,半蹲著的身子再次往前撲了過去。
本來少年摔倒的地方就離凌聰不遠,當其再次被獵鷹推倒時,少年直接朝著凌聰撲了過來。透過皎潔的月光,凌聰看到了一張驚恐、憤怒與不甘相融合的臉龐。
“啊!”一聲蒼白無力的叫聲過後,少年頭先著地,連同那枚水晶和凌聰撞到了一起,攜帶著慣性在地面上滑行了幾米。少年額頭被地上的沙粒蹭出了道道血痕,血跡順著少年額頭留下,滴在了那枚水晶上。
幾秒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枚水晶在接觸到了少年的血跡後微微震動了下,然後從水晶中傳出一股微弱的吸力,將少年額頭散落在其周圍的血跡都吸了過去,連同凌聰身上從開裂的傷口滲出的血跡一起,統統受到藍紫色水晶吸力牽引,被藍紫色水晶吸收掉。
“這小子不會就這麼掛了吧?雖說他們是部落中的下等人,但也不是隨便能宰殺的“
“怕啥,這家伙就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整天只是跟著他爹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拓跋鮮的父親可是部落里說的上話的人,這小子要背景沒背景,要實力沒實力,誰會為他說話?“
凌聰耳邊傳來陣陣議論聲,雖然自己才昏迷過去幾個呼吸,卻感覺像是睡過去了很久,眼皮像被什麼粘住了般睜不開,腦袋一陣天旋地轉,那些議論聲像是從遠而近般越來越大聲,震的自己腦袋轟轟作響。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凌聰終于睜開了眼楮,感覺視角抬高了不少,那地上幾根稀疏的小草居然擋不住自己的視線了。再往前瞄點,看到一雙指甲間塞滿泥土的骯髒小手,食指下意識的動了動,凌聰的眼中興奮之色越來越濃,情不自禁的大喊了一聲︰”哈哈哈,我我他媽的是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