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章輪回界
對于澹台婉凝，或許因為一起長大，彼此惺惺相惜的緣故，柳含煙沒有半分嫉妒，反倒覺得自己應該退讓一些，畢竟那小妮子，自小便是對這家伙已經有了那種情意。
但若是其他女人，就有些很難接受了，只是性子釋然，讓她縱使心里很委屈，也不敢怒言相向，連失落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讓某人為難。
沈辰有些無言以對，在少女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嘆息道︰“她叫古琴。”
“嗯。”柳含煙抬頭，突然有些倔強的道︰“我要在你心中，排第二的位置。”
沈辰微微一怔，兩只大手，又有些不老實的抓住了兩團豐滿堅挺，打趣道︰“那小妮子呢？”
“婉凝從小我都很喜歡她哩，自然要讓著她。”柳含煙臉紅，眨了眨大眼，嘆氣道︰“更何況，你最喜歡的，一直便是她。”
沈辰滿心憐惜，這姑娘自憐自艾的時候，也是這般柔順，讓人心疼。
…………
翌日一早，別院中，天璇仙子出現，來接引沈辰二人，去那個地方。
“師傅。”柳含煙上前低頭呼呼，柔美俏臉上，掛著紅霞，顯然是因為昨天的事兒，心里慌張羞赧。
不過，天璇仙子並未太大的反應，輕輕點頭，而後施展無上道法，帶著二人，踏入了五彩虛空通道中。
感受著周圍固若金湯的神秘力量，沈辰心頭凜然，這條通道還特別，他發現，身處其中，《虛空古經》竟然有些失靈了，難以穿梭分毫。
“這是仙器開闢的窗口，是按九宮與九天兩大無上妙法所演繹，隱藏于天與地的無形中，莫說尋常手段，就算一尊太虛古龍來了，也很難尋到入口！”天璇仙子淡淡的道。
“那九天仙琴不在這片仙島上？”沈辰詫異。
“在另一界！”柳含煙溫柔的告訴他。
“也是神開創的小世界麼？”
“神所開創的，並不能稱為界面，只能稱之為飄蕩在虛無中的特殊空間而已！”天璇仙子搖頭。
沈辰動容了，這瑤池仙族背後，果然隱藏著無法想象的大秘，而今他所認知的，只是一部分而已。
約莫半刻鐘後，天璇仙子帶著二人，來到了五彩通道的盡頭，不遠處，一層泛著五彩漣漪的光幕，出現在了沈辰和柳含煙面前。
盡管那層光幕很柔和，但不知為何，沈辰卻是感受到一種難以言明的浩瀚力量，仿佛連一尊當世的‘神’親至，都不敢輕易去觸踫，動輒便要化為虛無。
“這是五彩仙光，只要那一界的元靈足夠，可磨滅神明！”天璇仙子淡淡道。
“好可怕！”沈辰毛骨悚然，磨滅神明？天地間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什麼是五彩仙光，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威麼？
“荒宇初開，一切皆是原點，五彩仙光自原點中噴薄，照射出混沌之靈，之後又照射出太陰、太陽，演化洪荒天，這是一種介于‘虛無’于‘有形’間的無上力量，即是創世之力，也可為滅世之威！”天璇仙子莫名道。
其實她說這些，已經是在向這小賊透露亙古以來某些最高的大秘了，倘若這小賊無法成為仙族聖子，或許，連她也要考慮，是不是將這些認知印記，從其識海中抹除！
“那飛仙之力呢？”沈辰好奇心又泛濫了。
“這是天地缺少的部分，也有一些神人認為，飛仙之力也是一個天道的窟窿！”天璇仙子道。
“原來所謂的天窟，畢竟是有形的洞，也是包括無形的坑！”沈辰好像有些明白了。
古籍有著女媧補天的傳說，但後來古鏡有言，女媧並非一人，而是一族，此前他又縷縷听聞瑤池仙族“補天之道”說法，這其中，似乎埋藏著一個萬古大秘！
“你聰明過頭了，這些話，在外界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言，最好也不要去想。”天璇仙子掃了他一眼，道。
“這……”沈辰毛骨悚然，又听到了這種猶如禁忌的說辭。
“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仙器開闢的通道中，已經超脫了虛空及世間的一切有形無形，所以，這里是天地萬法的真空地帶，否則師傅也不能對你說這些，以後記在心里就行了！”柳含煙聲音輕柔的提醒。
“嗯。”沈辰恍然了，而今他雖然不安排去爭取聖子之位，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嚴格而論，仙族還不可能視他為志同道合的自己人，這些大秘，這位絕代仙子之所以說出來，顯然是因為柳含煙的緣故。
若不然，他還沒有那個資格知曉！
而且這種事，日後他出去後，甚至都不能在仙族那些大人物面表露，這似乎也是這位絕代仙子的潛在意思。
“把手伸過來。”天璇仙子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言，只是淡淡的沖二人道。
聞言，沈辰二人趕緊伸出手。
天璇仙子淡淡的抬起玉手，抓住了二人的手腕。
柳含煙倒還沒什麼，沈辰卻是心里一蕩，突然被這位絕代仙子溫潤冰涼的玉手抓住，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了。
“小賊，別胡思亂想，當心你連同你那些污穢雜念，待會兒被五彩仙光一起淨化為虛無！”天璇仙子暗暗傳音。
沈辰身子一僵，污穢雜念？難道昨日之事，這位絕代仙子，已經那個啥了？
瞬間，沈辰老臉發燙，妖孽啊！
天璇仙子無塵美眸中，也是因為察覺到了某人的猜測，微微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稍縱即逝。
“咻~~~”
下一霎，這位絕代仙子仙體發光，漸而沈辰和柳含煙，皮膚表面，也是被一層浩渺的仙力包裹。
一件七弦琴的虛影浮現，籠罩了三人，流光溢彩，仙威彌漫，隨後天璇仙子拉著二人，朝那層五彩光幕，移步走去。
穿過那層光幕的瞬間，沈辰仿佛看到了荒古原始之天演化的過程，那一幕，讓人靈魂都在顫抖。
只是那種畫面，很快便是消失了，片刻後，三人從光幕中走出，踏入了一片迷蒙虛幻的世界。
讓沈辰毛骨悚然的是，在這里，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扭曲的，連他們的身形，都彎彎曲曲，像是水蛇一樣的扭動。
蒼穹上，沒有星辰和日月，只有浩瀚無窮的一個七彩漩渦，那漩渦的中心，有著一個可怕的天洞，猶如蒼穹之眼，沈辰僅僅是隨意瞥了一下，就險些意識潰散，仿佛靈魂被吞噬了進去。
“不要看，你現在的能耐，還差太遠。”天璇仙子拉了拉她的手腕，隨後，又望著自己的愛徒道︰“含煙你也盡量不要動用靈瞳去窺視那天洞，現在你還欠缺火候！”
沈辰瞬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這姑娘只是欠缺火候，而自己，卻是差太遠，不帶這麼打擊人吧？
不過，那個天洞，他卻是真的不敢再看了，連抬頭，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將視角抬太高。
沈辰有種預感，那個漩渦，並非真實，而是無形的浩瀚之力，演繹出了有形虛像。
太可怕了！以他而今的修為和道韻本源造詣，竟然看一眼都困難，那究竟是何等禁忌存在？
“師傅，這里就是輪回界麼？”柳含煙很听話，並沒有抬頭去看那個天洞，而是四周打量著這個萬物扭曲的世界。
“輪回界？”沈辰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聯想到了此前小妮子在羅天界中听到的那句無聲嘆息︰天有缺，地有損，茫茫補天，卻是一場成空，輪回路已斷，從此世間再無神！
這是那位曾經的幻妙尊者，隕落萬古後，留下的一道輕嘆。
傳言中，那位同樣身負聖體的奇女子，已經走到了那可怕的一步，但最終，卻在羽化飛升的制高點上，落寞回頭，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嗯。”天璇仙子點頭。
“究竟什麼是輪回路？難道這天地間的生靈，隕落後，真的能夠投胎轉世，重生為人？”沈辰驚問。
“呵呵，那只是凡夫俗子眼中的輪回，真正的輪回，是萬法循環，而非生與死的周而復始！”天璇仙子啞然輕笑。
隨後，她帶領二人，繼續朝這片扭曲世界的深處走去。
這過程中，沈辰和柳含煙看到了一條延綿不知多少萬里的“黑帶”，沒錯，那就好像是一條黑色的黑龍，盤踞在大地上，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麼。
“那是一條很特別的長河！”天璇仙子淡淡道︰“也有神人，將其稱為弱水河！”
“可為何什麼都看不見？”沈辰大驚，古籍上自然記載過弱水河的傳說，只是，眼前的所見所聞，與傳說大相徑庭。
“那條河的存在，原本是為了洗淨天地污垢，但在無盡歲月中，已經被天地污垢同化，而今已是無用，反倒成了一條萬物的死寂之所，連光都要墜入其中，自然什麼都看不到了！”天璇仙子悠然嘆道。
“那弱水河，是仙族開鑿出來了吧？”沈辰莫名問。
“你又聰明過頭了，問了不該問的東西。”天璇仙子搖頭。
沈辰尷尬，而後抬頭眺望而去，突然發現，無盡的黑帶中，並非什麼都看不見，數千里外的黑帶中，有著一個光團跳動。
細細一看，那是一片仙霧縈繞的光，在黑帶中沉沉浮浮，垂落曦輝。
“那也是一件仙器麼？”沈辰反應很快。
“對。”天璇仙子點頭。
“叫什麼名字？”沈辰好奇的心癢難耐。
“無塵仙鼎！”
…………
接下來，三人一路穿行，看似速度並不快，然而，在天璇仙子的牽引下，每一步跨出，無盡的景物都是在倒流，也不知一步能有多少千里。
不出所料，接下來，沈辰和柳含煙，又看到了很多無法想象的存在，遠離弱水河後，又經過了浩瀚的深淵，哪怕是沈辰平靜全力放出神念，竟然都感受不到浩瀚深淵的底部在哪。
以他而今的修為，縱使萬丈深淵，也可以一念之間探查到底部，但那種無休止的神念下墜，讓他毛骨悚然。
同樣的情況，在一個恐怖大地洞前，又出現了，神念投射進去，也是無休無止的下墜。
“那是黑暗之淵和無底洞！”天璇仙子告訴他。
同樣的，那兩大可怕存在中，也是有著一片仙氣霧靄，籠罩這一個光團沉沉浮浮，曦輝垂落。
不過這一次，天璇仙子並未告訴二人，那究竟是何物。
之後，類似無法想象的奇觀，他們一共遇見了七處，每一處都無法用常理度之，簡直就是天與地之外的另一種存在。
沈辰不禁有些恍然了，難怪這位仙子此前會說，聖地的仙器，都無法輕易動用，就算是毀滅性的大劫降臨，也要掂量再三才能祭出，否則可能面臨更可怕的災難。
“萬古以前，傳言仙族曾將某件仙器，借給了一位大神，用其射殺十尊不可一世的金烏神明，這是真的麼？”沈辰問。
“那是天弓和玄箭！”這一次，柳含煙似乎生怕自己的師傅又將某人無視，搶先一步笑道，模樣很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