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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大樞機們明顯的露出嚴重疲態。四天四夜超負荷的運轉讓年老的大樞機們都快要撐不住。
不過，再難熬也要死扛！
就算是扛到死，也要扛到最後！
“三個小時後，繼續下一輪！”
“抓緊時間休息！”
古斯塔宣布完畢，一群老家伙如蒙大赦紛紛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憩修整。年老的樞機們可沒那麼好的體力。
侍女侍從們送來毯子被褥打上地鋪供老樞機們休息。
按照以往的聖選規律來說，至少也要等到兩周之後才會有最終結果。現在不過只是第五天伊始，萬里長征才剛剛不過四渡赤水。
累得不行的樞機們很快進入夢鄉，還在堅守的樞機們喝著最濃的苦咖啡強打精神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低商討。
在他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有的，盡是最沉穩的凝重。
參加了好幾次聖降聖選的老樞機們心里非常清楚。從第一輪聖選開始的百花齊放到現在的各有所得，這些都是虛假的表象。
真正的決戰還早得很。現在無非就是各自為戰各種展示自己實力的階段。
等到關鍵時刻，幾個勢力就會開始談條件。要嘛漫天要價要嘛就地還錢。
最後的代言人肯定是在神聖之城和隱修會中產生，但他們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就是四大勢力最真實的現實寫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奈誰不了，只能打打鬧鬧繼續過下去。
穿著黑袍的金鋒在摩肩接踵腳挨腳的聖殿中絲毫不引人注意。看著這些老家伙們在神明一大家子的注視下打著地鋪扯著大鼾口水流了一地，忍不住恥笑出聲。
隨手拾起一床草泥馬羊駝地毯，金鋒在這個擁擠得難以下腳的地方走了一圈。
上上個月自己二進起源想要尋找第一號角失敗。在分析之後，金鋒把目光鎖定到這處聖殿。
三百平米的聖殿中，各種精美藝術品琳瑯滿目美不勝收。無論是雕塑還是油畫，無論是陳設品亦或是其他器物，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寶。
很快，金鋒就在北邊靠牆的所在停住腳步。
眼前的這幅油畫有點意思。
一群身著長袍繡著徽章的傳教士屹立在一處地方。黑烏烏的天上畫著白色的十字架，遠景是長城，近處是黃河。
他們的神情極為嚴肅，手里配著長劍和半手劍，有的還拿著短火銃。
這是多雷的畫作。嚴格來說，這只能叫做插板畫。但人物的刻畫和近遠景的搭配卻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這幅畫也是整個聖殿中唯一一幅插板畫。
按照價值來說，這幅插板畫應該是聖殿所有物品中最低的。但卻是唯一帶著東方色彩的一幅畫。
目光又投射在一幅有些不倫不類的油畫上。
這是聖母和聖子圖！
聖母的神態溫和慈祥，母愛濃濃。而那不過三四歲的聖子卻是老持穩重，成熟異常。
他雖然穿著兒童服裝但卻是長著一張大人的臉。無論是神情還是眼神，都和大人一般無二。
這種畫落在不懂行的眼里那就是妥妥的垃圾和偽劣產品。如果有人告訴你，這是文藝復興三杰拉斐爾的曠世名作聖母與聖子的話，那絕對會撐爆你的眼球。
幾乎每一幅有關于聖子的油畫作品，無論聖子是剛出生還是呀呀學語，他的臉都異常的成熟。也就是所謂的小娃大臉。
這是因為，在西方信眾眼里，聖子是永恆無暇的完美。
目光從這幅曠世名作挪移到旁邊的一幅戰爭畫面。金鋒的眼瞳猛然收緊，心跳加速，血脈隱隱沸騰。
“原來……”
這是一幅長兩米的巨幅戰爭畫作。內容描寫的是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攻進聖城之後歡慶的恢弘畫面。
在這幅油畫上，不僅僅能清楚的看見真十字架的全身。更能看得見三大騎士團的威猛。
畫心正中是當時的神聖之城的阿希馬爾大樞機。他的旁邊是戈弗雷，雷蒙德、博希蒙德多位十字軍的重要統領。
第一次東征大舉獲勝，也讓這些英雄成為傳奇。其中的戈弗雷更是被描繪為跟巨龍作戰的屠龍英雄。而後也演變出了一些列的魔幻傳奇。
畫的作者看不到名字，從用筆和布局來說，這應該是十六世紀以後的作品。最早也不會早已十五世紀。
因為在1270年十字軍最後一次東征之後，整個歐羅巴陷入一片黑暗。渡過漫長的時間以後才迎來了文藝復興。
從這幅畫里可以看到當初聖城聖殿的輝煌，更能領略到那最完整的真十字架的魅力。
自神明復活永生後，真十字架在一千多年時間都得到了完整的保存，直到哈丁戰役之後，真十字架被薩拉丁所繳獲並砸毀。
最吸引金鋒的是一個站在人群中披著黑底白十字的戰袍的統領。在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號角。
號角只露出了半截，但金鋒卻是將這只號角看了個真切。
這只號角，赫然就是第一號角！
忍不住的，金鋒抬手就要去摸號角。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清冽沙啞的低沉男音在金鋒耳畔響起︰“禁止觸踫聖物！”
“那不是你應該摸的！”
金鋒頭也不回輕聲回應︰“摸摸又死不了人！”
對方咦了一聲忽然間沉聲叫道︰“你是誰的侍從？”
“我可不是侍從。老子，是來砸場子的！”
對方明顯一愣繼而跳將起來，大聲叫道︰“你是誰？”
金鋒頭也不回寒聲叫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當然是你老子！”
說著這話，金鋒慢慢回頭摘掉連帽邪邪冷笑。
那大樞機見到金鋒的剎那間就跟觸電般抖了兩下，滿臉的憤怒陡然轉變為驚駭和恐怖，失聲怪叫。
“金鋒！”
一下子，整個聖殿轟沸騰炸鍋。
無數大樞機咖啡打翻，無數人從夢中驚醒，無數人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大惡魔，一個個驚得來瞠目結舌，一個個憤怒得來目眥盡裂。
“金鋒你怎麼進來的？”
“誰放你進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敢闖聖殿，打亂聖降聖選。你罪不可赦。”
“金鋒，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異端抓起來。”
“金鋒你完了你。這回天王地老子都沒法保護你。”
幾百號加起來快兩萬歲的老頭們指著金鋒破口大罵，有的氣得來假牙都掉在地上。
這回，金鋒是真正犯了眾怒！
自打聖降聖選儀式建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異族異端闖入聖殿。
這種事，就算把金鋒殺了剁成肉醬再挫骨揚灰都不解心頭之恨。
這要是傳出去，神聖之城還有什麼顏面苟活在世上。新的代言人又有什麼顏面帶領神聖之城走向輝煌。
眼見著三百多個老頭們義憤填膺一窩蜂的涌上來要把金鋒抓出去。
慕然間，一道雪亮光芒躍然閃耀全場。一道白色匹練橫掃而過，將沖在最前面的兩個老頭的連帽削掉。
白色的碎發滿天飛舞，兩個禿頭的大樞機嚇得哇哇大叫。其他人更是呆立當場。
只見著金鋒手里握著一把中世紀的雪亮十字劍，面露殺機獰聲吼叫︰“不怕死的，都給老子上來！”
“就著你們的劍，殺你們的人。把你們一個個老東西殺個干淨！”
“老子叫你們聖降，叫你們聖選！”
“老子今天就殺絕你們，斷了你們神聖之城和隱修會的香火！”
叫道此處，金鋒一把扯掉黑袍厲聲狂吼︰“來！”
“來吧！”
鋒利的十字劍在手，配著金鋒凶殘暴虐的黑臉殺意，整個聖殿的人都被金鋒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