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下雨啦?”這剛飛離棠樾牌坊沒多久,這天竟下起了雨,好在黑狐披風不但暖和,還有防雨的功效。與天亮沒有太陽一般,這雨下得也沒半點雲彩,只有飄蕩的孤魂野鬼在空中點綴著黑影。
雨一下,天晴不但沒有加快行程,反而是停在那里,看向新安江方向。
棠樾牌坊里新安江並不遠,由于我們飛在半空,便看見新安江如一條兩色琉璃玉帶蜿蜒著。
“怎麼會有黑白兩色?”這和記憶里的蜿蜒在翠綠青山間的新安江差別大了去,看見天晴出神的樣子,總覺得那里有古怪。
“新安江是陰陽界河,自然是兩色。”
這只死山 又開始賣弄起來,我氣得牙癢,對著角端說道︰“借你的眼淚用用,我想看看妖氣。”。
“角端眼淚,品質保證,一次涂抹,終身有效。”
“我靠,你丫會說話啊。”
“和你說過了,角端是靈獸,不屑于說人話。”那只死山 躲在天晴身後說道。
“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罵完山 之後,我轉過頭問角端︰“你丫為什麼要給我裝啞巴。”
“不說話不是顯萌嘛。”
我一臉黑線,這家伙都好色成精了。既然這角端的眼淚終身有效,于是我揉了揉眼楮,再次看向新安江。
好吧,這角端的眼淚果然有用,整條新安江上滿是妖氣,像燃起一團一團的黑色火焰。絕大部分的黑色火焰不過幾十米高,而其中有一處黑色火焰直沖霄漢,那些上空的孤魂野鬼都躲得遠遠的。
從妖氣來看,要比在雲霓客棧遇見的藤妖要強大n倍,頓時心里一驚,暗自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到啦?”
這能看不到嗎,這妖氣都快沖天啦。
“你是通靈族老,你去把它收了吧。”天晴說這話時不緊不慢,似乎我理當要做這件事。
“不就下點雨嘛,至于嗎?這不莊稼正需雨水滋潤呢。咱們回去吧。”說完,我就讓角端趕緊趕路。這不開玩笑嘛,這樣的妖怪是我能對付的,我大概就是藤妖那個級別的。
“回來。”天晴一把抓住我的黑狐披風,搖了搖頭說道︰“這通靈族老轉世怎麼這麼慫呢。”
“你這是嫉妒,你不過是見人家妖氣大了一些,便想收了人家。唉,女人善妒啊。”我裝出一副隱世高手的樣子來,嘆了一口氣,表現出恨鐵不成鋼的態度。
“唉唉唉,你輕點。”天晴听到我這話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拖著黑狐披風,快速地趕到新安江。
這黑狐披風是系在脖子上的,這一拖和上吊差不多。到了新安江上空,我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看來女人不但善妒,還有仇必報。
“你在說誰呢?”
真是報應啊,這是我之前對山 說的話,到這里自己成了山 。
“沒有沒有。”我趕緊解釋,並且還做做樣子迸出青芒砍向那妖氣。不想這一砍還真出了些效果,這通天的黑炎之柱竟短了許些。
“是你。”這時,天晴已經落在新安江岸邊。
這新安江從這一側看過去,雨點激起的是一顆顆黑色珍珠,在水面彈了幾彈,重又歸于如黑玉一般的水面。在這水面之上游出一只房間大的烏龜,伸出龜殼的脖子上帶有龍鱗,頭上卻長著鳥喙。
“天晴姑娘到這邊來有事嗎?”這烏龜竟然說話了,不過在白冥界能說話的動物也不少。
天晴看了一眼,覺得沒什麼不妥,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及的疑問。“你的妖氣中有一些不屬于你的東西,冥蛇呢。”
“這靈獸叫玄冥,又叫玄武,其實是兩種靈獸的合體,,龜殼一段叫玄龜,另一端叫冥蛇,不過冥蛇常常喜歡將身子纏繞在龜殼之上。”
這山 ,沒事顯什麼擺,我才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安全回雲霓客棧才是正事。
見玄冥沒什麼反應,天晴覺得有古怪,于是白芒飛起再次說道︰“讓冥蛇出來見見。”
話未落音,新安江里黑浪翻滾,如同綻放著的黑玫瑰。先是一朵綻放,後來九朵一起綻放,到最後浪花裂開,從里面鑽出一頭怪物。
這怪物看起來像條蛇,白腹,寬頸,背上是淡藍色蛇皮,卻長著九個頭,炎紅的眼楮里有一抹扁圓形的黑瞳,正吐著血紅的蛇信。
“天晴,你太多管閑事了。”
“你不在你的雲霓客棧待著,跑出來干嘛?”
“和她費什麼話,直接殺了她。”
“還是逃吧,我們打不過的。”
“天晴,咱們單挑。”
“玄龜,你說句話啊。”
這九頭當中六頭在自言自語,有一頭沉默不語之外,另外兩頭,一頭噴出黑火,一頭噴黑水。
這黑火奇熱無比,這黑水則奇冷無比。雖然我並沒有站在天晴旁邊,已經感受到這種詭異了能力。
對于這黑火和黑水,天晴也有些顧忌,身形一退,就在幾丈之外。然而這黑水和黑火似乎並不好對付,直接翻了個旋跟了過去,天晴不得已重新幻化成白狐,用金光擋住。
這金光對付黑水和黑火先是有效,不過很快就力有不逮的現象,竟然漸漸暗淡下去,此刻九尾白狐已經前腿伏地,後腿深深陷入岸邊的泥土之中,二是九尾已經全部豎了起來。
反倒是九頭怪這邊卻十分輕松,還在嘰嘰歪歪地吵著。
不得不說這九頭怪確實厲害,不過厲害有什麼用,它們似乎並不團結,于是我心念一動,青芒迸出,直接切下了8條蛇頭。
隨著黑血沿著斷口處流淌,黑火和黑水也都消失了,天晴也收起了金光護壁,而玄龜則驚訝地看著我問道︰“這冥蛇被九嬰的妖氣控制,不過你怎麼確定冥蛇的蛇頭的?”
這話听起來莫名其妙,還好有山 這個顯擺狂。原來這九嬰是這新安江的水怪,之前被通靈族老滅了真身,不過妖靈卻被黑狐之力控制。這次趁靈獸玄武龜眠之際,奪了冥蛇的身體,還多生出8個蛇頭來。
這玄龜醒來之後,發現冥蛇生出九頭,真在犯愁如何辨認哪個蛇頭是冥蛇的蛇頭,以便斷了其他8條蛇頭,不想卻被我一道青芒解決了,所以才有這樣一問。
听了山 和玄龜的對白,我心里一驚,自己根本沒想到這一層,當時不過是想救天晴,那管什麼冥蛇、九嬰,只覺得殺了這九頭怪才好,他們說的一切不過是湊巧。
天晴了解我的想法,瞪了我一眼,然後對玄龜和冥蛇說道︰“他就是通靈族老。”
這句話听起來,好像潛台詞是說一切的因果都因為我是通靈族老。
玄龜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吐出一枚黑色珠子,仔細一看上面有水紋流動。
“這是水紋珠,可以幫助你解除封印。”
對于玄龜的好意,我突然覺得受之有愧,畢竟當時並沒打算救冥蛇的,于是猶豫了一會。
天晴見我猶豫,自己上前直接將水紋珠收了起來,又替我道了謝,便帶我離開了新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