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之處,青芒即起。很快我便掌握了如何精準地控制青冥劍。這對于那些苦練多少年劍法的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打擊,畢竟再好的劍法都抵不過想法。
想到自己可以利用想法控制青芒,突然有種膨脹的感覺,令半月形青芒在周身恣意出擊,覺得自己可以和天晴有得一拼。可事實是殘酷的,天晴見我停不下來,直接化身九尾狐,將青芒踩在腳下。
“這青冥劍不是很厲害嗎?”原以為得到一個了不起的神兵,沒想到在天晴面前不堪一擊。
“還不是你的靈力沒恢復。”幽熒識趣地站在九尾狐旁邊,尋個安穩。
“算了吧,總比沒有強。”我將青芒收了回來,重又讓它懸停在腳下,然後站了上去,自己因此懸浮在空中。“是不是只有像我這樣的天才,才能御劍飛行啊。”
幽熒實在是看不下去,化身成山 ,撲騰著飛了起來。
“你這種禽類妖精不算。”
天晴也看不下去,腳下生了四朵祥雲,也騰空而起。
更令人著惱的是,青芒被我收復之後,竟不似當初的霸氣,那些孤魂野鬼又都聚集起來,飄在周圍。
棠樾街那些受損失的店鋪里的大小妖精,也都出來罵街。
這種程度的人身攻擊實在是太難听了,我裹了裹黑狐披風,低聲道︰“走吧。”便和山 以及天晴一起前往天目山的龍角之處。
過了些農田和翠綠淺丘之後,我們便到了天目山的龍角之處。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只見兩峰如刀削般矗立在那里,赫然形成一道山門,峰頂綠意盎然,峰壁則是被風雨侵蝕過的灰白崖體。
“這是棠樾的生門。”一到地點,山 便嘀咕開了。按照他的說法,這里是棠樾的東北方向,是八卦中的艮宮,也是八門中的生門。
“欞星之門。”天晴糾正了他的錯誤。
“這就是欞星之門?”山 還真是沒見過市面,這麼激動。我就不一樣,側過身子偷偷問天晴︰“欞星之門是什麼?”
“欞星之門是祭祀之門,是生者通往死者的地獄之門。”一位紫衣女子,飄在一旁搶著解釋道。唉,看來是個妖精都能飛。
我終于想起來,這欞星門是建在墓室、享堂和寺廟之前的門樓,後來逐漸演變為牌坊。
“左右欞星是角宿之中的兩顆互成犄角的星,因金木水火土和日月全都從兩星中穿行,因此也被稱為天門星。”幽熒見到表現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補充解釋道。
“紫月,你來這里干什麼?”天晴對那位紫衣女子好像有戒備之心。
“我是不想看你去送死。”紫衣女子飛到新晴面前,伸出雙手擋在天晴和欞星之門中間。
“讓開。”天晴一個甩手,一道寒芒朝紫月直襲過去。
那個紫月也不見躲開,硬生生地收了一掌,口中流溢出一絲鮮血來,卻固執道︰“不讓。”
“找死。”天晴見紫月不讓開,又是拍了一掌,這一掌的掌氣,直接將紫月拍向欞星之門。
這本是一次意外,然而這兩座山峰卻有了感應,頓時從里面竄出兩位穿著銀裝盔甲的將軍來。
這盔甲和普通盔甲不一樣,將整個身軀都遮掩得嚴嚴實實,只留出一個牛頭和一個馬面來。這牛頭和馬面之上各帶著一只頭盔,分別在左邊或右邊各長出一支犄角來。
這穿著盔甲的牛頭和馬面,見有人要窗欞星之門,一個提著長槍,一個提著大刀朝紫月砍殺過來。
天晴見情勢不妙,立即化身九尾狐用尾巴將紫月拖曳過來。
兩位將軍見紫月離開了欞星之門,便各自回到山峰,一如往常一樣平靜。
“那個,我們並沒有打算穿過欞星之門。”見紫月被救了回來,我覺得她好像誤解了我們的意圖,我們只是過來看看,于是湊了過去傻傻地解釋道。
“你知道什麼?天晴想送你過去救天妮,而救天妮的唯一方法就是。”沒等紫月說完,白色的狐狸尾巴就將她的嘴封住。
紫月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就在九尾之中,化作一道青煙散去。
我靠,這里面藏著多少秘密啊,怎麼又和我在車上遇見的那個小姑娘扯上關系。
“那個,”我想問個清楚。
“回去吧,以我目前的靈力是敵不過欞星之門的左右將軍的。”天晴好像並不打算解釋,轉身便離開。
我不是問這個的,我心里抱怨道。
“你問的我不想回答。”
我靠,要這麼直接嗎?
“怎麼,你和天晴簽了血契?”山 覺察出天晴可以對我進行讀心術,開始四處亂飛,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是啊,怎麼啦?”難道這山 也會暴走?不就賣身為奴嘛,也沒什麼影響。
“血契是妖族的婚約,天晴,你太胡來了,女祠司祭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而已。”
“喂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靠,這兩人當我不存在嗎?簽了血契的是我。
山 剛想解釋,被天晴眼角的一抹寒光嚇得飛得無影無蹤,現在空中只有我和天晴四目對望。
天晴的眼楮里清澈如水,眼神中卻隱藏著太多悲傷的故事。
“如果血契真的是婚約的話,今後將由我來保護你。”通靈族老那個混蛋肯定對天晴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才會讓天晴在眼神里流露出那麼多的悲傷。
天晴愣了一會,旋即轉過身去,化作九尾狐,獨自離開。
當時感覺自己佔了天晴的便宜,又與她簽了血契,覺得要對她一輩子負責,弄得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感覺整個周圍似乎有幾百雙眼楮盯著我。
這次真的不是感覺,這欞星之門周圍真的有幾百個孤魂野鬼盯著我,朝我圍了過來。
“天晴。”我顧不了這麼多了,裹了裹黑狐披風,連忙喊天晴救命。
“不是說要保護我嗎?”天晴微笑地站在背後看著我,眼神溫柔了很多。
“等我再找一件神兵,這青冥除了飛行之外,沒別的用處。”這是不能裝慫啊。
“我給你的折骨扇呢?”
“這把破扇子有什麼用?”我拿出折骨扇,瞧了瞧,有天晴在身邊,自然是不會害怕。
“你試試。”
我拿起折骨扇輕輕一扇,整個世界都清亮了,那些孤魂野鬼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黑狐之骨制成的,對付這些孤魂野鬼自是不再話下。”
“你跟黑狐有仇啊,又是剝皮,又是拆骨的。”
“還不是為了你。”
說話間,天晴便帶著我一起回到了雲霓客棧。剛到雲霓客棧門口,天晴用手攔住了我,說道︰“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