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館。
今天秦海棠起了個大早,她帶著幾支花園里剪下來的紅玫瑰走進了餐廳,秦竹玖正巧在吃早餐。
秦海棠剛坐下來,就發現秦竹玖以一種仇視的眼神,看著自己籃子里的玫瑰花。
“怎麼了?”秦海棠問道。
秦竹玖把一塊面包塞進嘴里說道︰“女人都喜歡鮮花嗎?”
秦海棠在王媽端來的盆里洗了手,說道︰“表面看來大多數女人都喜歡鮮花,但事實鮮花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送花的人。”秦海棠說完,發現秦竹玖眼神里對玫瑰花的仇視好像更厲害了。
秦海棠拿起一塊面包問道︰“昨天譚庚帶著沈xi o ji 先離開了,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不想二姐掃興。”秦竹玖說︰“二姐看起來好像挺喜歡譚庚。”
秦二姐一點也不否認,坦誠的說︰“是,我喜歡他。那你呢?你喜歡沈xi o ji 嗎?昨天你和沈xi o ji 跳舞的時候好像很開心。”
秦竹玖避開話題說︰“譚庚好像很喜歡沈xi o ji 。”
秦二姐在面包抹了一層黃油,漫不經心的說︰“我知道啊。”
秦竹玖問道︰“二姐,你就一點也不難過?”
秦二姐疑惑的說︰“譚庚喜歡沈xi o ji ,我為什麼要難過?”
秦竹玖已經沒有心情吃早餐,他好像很擔心秦海棠的感情問題,焦急的說道︰“二姐難道忘了,譚庚說過,沈之𨳊橫豎都是譚家的人,如果沈xi o ji 和譚庚結婚了,你要怎麼辦?”
“結婚?”秦海棠驚訝的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明白秦竹玖誤會了什麼。
秦二姐耐心解釋道︰“竹玖,譚庚的父親是沈xi o ji 的義父,譚庚說餓那番話,是指沈xi o ji 與她是兄妹關系,而非夫妻關系。至于你剛才說的喜歡,我想沒有一個哥哥會討厭自己的義妹吧。”
秦竹玖好像不相信,他再次向秦二姐確認問道︰“他們,是兄妹關系?”
“是啊。我去咖啡店找譚庚的時候,他告訴我的。”秦海棠說。
秦竹玖看玫瑰花的眼神不再充滿怨念,秦海棠忍不住調侃他說︰“你好像對沈xi o ji 的事情格外關心啊!”
秦竹玖沒有否認,他愉快的吃完了今天的早餐,臨走前又從秦二姐的花籃里抽出一支玫瑰花,說道︰“二姐,花很漂亮,祝你今天玩的愉快。”
“時間還早,你帶著我的花去哪啊?”秦海棠問道。
秦竹玖說︰“今天天氣很好,適合喝咖啡。”
秦海棠把剩下的面包放進嘴里,疑惑著天氣和喝咖啡的關系。況且家里也有咖啡,竹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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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還不到早七點,秦竹玖知道咖啡店還沒有開門,沈之𨳊一定在家。他開車來到了石庫門的街邊,帶著一支玫瑰敲響了沈之𨳊的房門。
沒人開門,再敲。
還是沒有人開門,再敲。
等到秦竹玖第三次敲響房門的時候,鄰居房東賀太太裹著一條毛巾被打開了門。
“這一大早的,是誰啊?”賀太太睜著朦朧睡眼問道。等她看清是秦竹玖,立刻走下門前的石階說道︰“原來是秦先生啊!這次有什麼需要我帶給沈xi o ji 的嗎?”
秦竹玖把手的玫瑰花往身後藏了一點,說道︰“不用,我自己給她。”
賀太太回頭往身後沈之𨳊的房門看了一眼說︰“這可怎麼辦呢?昨天沈小參加完宴會回來以後就過敏了,昨夜進的醫院,一直到今早都沒有回來呢。”
“過敏?”
賀太太說︰“是啊,昨天夜里沈xi o ji 敲我們的門的時候,一張臉都起滿疹子了,看樣子情況很嚴重,我和老賀立刻送了她去醫院,後來譚先生趕來照顧沈xi o ji ,我們就回來了。”
秦竹玖問了沈之𨳊所在的醫院,又一路往醫院趕過去。
醫院的走廊還算空闊,但病房里卻帶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秦竹玖到的時候,譚庚正好離開了病房去買早餐。
沈之𨳊還在睡,雙手壓在被面,輸液瓶里的藥水已經輸了大半。秦竹玖把玫瑰花放在床頭櫃,陽光躍過醫院的窗台照在床,安靜的屋里里,開始變得溫暖起來。
醫院里本就很暖和,秦竹玖脫下大衣掛到一邊。他走到病床邊,抬手捋了捋沈之𨳊額頭的幾縷頭發,她臉的紅疹已經消下去了大半,大都只剩下一個個小紅點,但她手臂的紅疹十分猖獗,還沒有什麼消退的跡象。
“咳咳。”
沈之𨳊咳嗽了幾聲,秦竹玖倒了一杯水,試好溫度,扶沈之𨳊起來說︰“喝點水。”
沈之𨳊迷迷糊糊的喝了兩口溫白開水,躺回床瞥了一眼秦竹玖說︰“怎麼做了這麼個夢。”
秦竹玖抬手試了一下沈之𨳊額頭的溫度,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發燒。秦竹玖壓了一下被角說︰“不是夢,是我,秦竹玖。”
沈之𨳊猛然睜開眼楮,就听見秦竹玖說︰“沈xi o ji 每次見到我都很受驚嚇。”
沈之𨳊從床坐起來,心想譚庚哪里去了。
秦竹玖問她︰“怎麼會過敏?”
沈之𨳊說︰“昨天吃的蛋糕里好像加了杏仁,杏仁過敏。”
秦竹玖愣了一下,“這麼巧,語湘也對杏仁過敏。”
沈之𨳊緊張起來,不自覺的就避開了秦竹玖的目光。
好在這時譚庚已經買了早飯回來,他站在門口說道︰“秦先生,來看之之啊?”
秦竹玖應了一聲︰“嗯。”
譚庚問到︰“秦先生怎麼會知道之之在這里?我沒有通知任何人啊。”
秦竹玖說︰“踫巧知道了而已。”
譚庚在桌看見了一支新鮮的玫瑰,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他走到床邊,把早餐放到了床頭櫃,抬手溫柔的摸了摸沈之𨳊的額頭說︰“還好,不燒了。”說完,譚庚沈之𨳊額頭親了一口。
沈之𨳊受驚不小,譚庚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秦竹玖見狀差點從座椅站起來,但他控制住了。他說︰“沈xi o ji 雖然是譚先生的義妹,但是譚先生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舉動吧。”
義妹這兩個字一出現,譚庚就知道秦二姐已經解釋過他與沈之𨳊的關系了。不過沒關系,他的後招還有很多,相當的多。
譚庚無所謂的說︰“沒關系的。”
秦竹玖十指交握的手更握緊了一點,他說︰“怎麼會沒關系,這對沈xi o ji 的名聲不好。”
“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瞎了,因為一點流言蜚語就看不見之之的好,那他們也配不之之。那我就養她一輩子。”譚庚說,“反正父親的原意也是把我們兩湊成一對,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我這次來海,就是打算帶之之回香港見父親的。”
譚庚解開買來的早餐袋子,對沈之𨳊說道︰“我買了早餐,你吃點。”
秦竹玖看著譚庚手的早餐,不高興的問道︰“譚先生,你就給生病的人吃油條和豆漿嗎?”
“我倒是願意給之之熬一碗她喜歡的燕麥粥,可是我要照顧她脫不開身,醫院門口只賣這些。我打算等之之出院了,再做好吃的給她補一補。”譚庚說。
譚庚把豆漿送到沈之𨳊嘴邊說︰“不燙,喝吧。”
秦竹玖看不慣兩人膩味,就起身說︰“沈xi o ji 好好休息,我就不陪二位了。”
譚庚又說︰“秦先生慢走,還請你幫我向秦xi o ji 道個歉,就說之之生病了,我今天要照顧她,不能陪秦xi o ji 去看di n y ng了。”
听完譚庚的話,秦竹玖離開的腳步邁的更大了。
沈之𨳊問道︰“你又在胡說什麼?”
譚庚笑了笑,他自信的說︰“之之,我賭,今天你能喝愛喝的燕麥粥。”
“可我不愛喝燕麥粥啊。”沈之𨳊說。
“我愛喝啊。”譚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