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喬輕輕呢喃了一聲什麼,意識還不清晰,卻清楚感覺到身上的寒意,正在漸漸驅散。
她听見有人在耳邊說話。
好像是席晨瀚的聲音,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瞼,便看見席晨瀚拿著毛巾,正在擦拭她潮濕的長發。
醒了?”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他的聲音很輕柔,很好听,猶如一股暖風,一下子涌入雨小喬冰冷的心房里。
……嗯。”
她垂下長長的眼睫,輕輕應了一聲。
席晨瀚用浴巾,輕輕擦拭她潮濕的身體,還有她潮濕的長發,手指所到之處,都讓她渾身震顫。
她不由臉頰緋熱,心口一陣亂跳。
我……我自己來。”她聲音細若游絲。
她抬手去拿他手里的毛巾,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輕飄飄的,站都站不穩,只能虛弱地靠在他的懷里。
你發燒了,剛剛有點退燒,不要亂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他的聲音,依舊那麼的溫柔。
雨小喬心口一酸,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趕緊仰起頭忍住,放下所有防備,任由他在她的身邊忙碌。
席晨瀚細心幫雨小喬擦干頭發,這才給她裹好浴巾,抱著她放回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
乖,等我。”
他吻了一下雨小喬的額頭,轉身去了廚房。
雨小喬望著廚房的方向,隱約能透過玻璃門,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沒過多久,席晨瀚從廚房回來,手里端著一碗熬好的姜糖水。
他輕輕扶起她,“姜水可以驅寒。”
雨小喬呆呆地望著他,心里的疼痛被溫暖和甜蜜瞬間包圍。
怎麼了?在看什麼?”他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不動,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頭。
快點喝,冷了就沒有作用了。”
雨小喬有些恍惚,是不是因為自己感冒頭痛,所以出現幻覺了?
席晨瀚那種人,怎麼會對自己,這般溫柔體貼?
如果是夢的話,好希望這個夢不要醒來。
至少讓她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她,還有一個人對她不離不棄,她沒有可悲到只剩下孤身一人。
席晨瀚見她還是一動不動,只好用湯匙,吹了吹,一口一口喂她喝。
姜湯從舌尖滑進來,再到胃里,暖暖的,冰冷的心也跟著漸漸回溫。
雨小喬依舊一眼不眨地望著他。
這樣的席晨瀚,她從未見過!
像是貼心的丈夫,悉心照料生病的妻子,周身散著濃濃暖意。
喝了姜水睡一覺,出了汗,感冒就好了。我小的時候感冒,我媽媽就是……”
席晨瀚的話,沒有說下去,深邃的黑眸里,似有一縷幽光明滅閃爍,隨即隱入一片漆黑之中,再無痕跡。
你也喝。”
雨小喬輕輕開口,望著他潮濕還未干透的短發,想起來他沖入大雨中,渾身濕透地抱緊她。
席晨瀚勾唇,“我可沒你這麼脆弱。”
她垂下長睫,遮住眼底的悲傷,不再說話。
他望著她蒼白的小臉,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漸漸退燒了。
小女人,體質還不錯,恢復的很快。”他淺淡地笑著,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雨小喬抿了抿唇角,“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我為什麼是你的女人?”
席晨瀚的唇角動了動,“沒有為什麼!”
睡吧。”
他起身,準備離開臥房。
他怕留下來,會忍不住想要了她,這個小女人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雨小喬抬頭望著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滋生了一絲不舍,還有一絲恐慌。
她好怕,他離開後,又剩下她一個人面對沒有光芒的黑暗。
別走!”她急忙一把拽住他。
席晨瀚的身形一頓,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那一只微熱的雪白小手。
她也許是怕抓不住他,她的小手,又一把攥緊他的一根手指,一雙水眸生生期盼地望著他。
席晨瀚的心口一蕩。
這個小女人,終于主動挽留他了!
怎麼?”他還是端著高冷的姿態,反聲問她。
留下來。”
她更緊抓住他的手指,眼底的期盼更加濃烈。
再過兩天,他就要和雨霏霏訂婚了,這個男人將永遠離開她了!
她真的好舍不得!
這一刻,她好想好想留住他,讓他永遠留在她的身邊,再也不離開。
席晨瀚的黑眸,對上雨小喬水潤的眸子,心口忽然漏跳了一拍,喉口輕輕滾動了一下, 一股火焰直通眼底。
你確定,讓我留下來?”他的聲線暗啞下來。
她忙不迭點頭。
他俯身靠近她,大手握住她滾熱的小手,輕輕放回被子里。
听話,你現在需要休息。”他啞忍道。
雨小喬趕緊伸出手臂,一把纏上他的脖頸,嬌嫩的嘴唇沿著他的下巴,摸索的吻了上去……
席晨瀚感受到,她笨拙的吻,不由周身一繃。
小喬……”
雨小喬更緊地抱住他,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確地打開方式,便吻得更加賣力。
一股莫名的火焰,瞬時被點燃,渾身的熱量也在節節攀高。
你確定……想要?”
他暗啞的聲音,從唇齒間傳出。
雨小喬沒有回答他,溫暖的身體慢慢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席晨瀚還是推開了她,望著她媚眼如絲的眸子,用最後一絲理智控制著自己。
真的想給我?”
雨小喬沒有說話,但深情的眼眸中流轉的波光,已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波蕩,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直接壓了下來,瞬間反客為主。
她若有似無的輕吟,像是出征前的號角,徹底點燃了席晨瀚心底里壓抑的火焰……
窗外,風雨交加,雷電轟鳴,亮起的閃電,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照亮一室的柔情蜜意,旖旎風光……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雷聲已經退去,只剩下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個不停。
雨小喬疲憊地靠在席晨瀚寬大的懷抱里。
她背對著他,望著窗外昏暗的夜晚,看不清晰窗外的景象,只能看到玻璃窗上倒影著室內微弱的光影。
席晨瀚緊緊摟著她,嗅著她身上的芬芳,薄唇在她的脖頸上如羽毛輕拂般來回流連。
我很害怕被拋棄……”她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