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啊——”吝寧驚恐的扭動身體,卻被牢牢的固定在座椅上不得動彈,直到脖頸處傳來明顯的刺痛感,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刺痛處流了出來。吝寧甚至可以听見刀片刺入皮膚在拔~出來時帶動的血液的噴濺。
“切,”這就害怕了?蔚啟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接著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白色手帕,當著吝寧的面在上面擦拭了兩下,白色的布料瞬間沾染上鮮艷的紅色。
吝寧渾身發抖,驚恐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喉嚨里不斷的傳來“呼——咕,嚕——”的聲響,蔚啟慢悠悠的繞著吝寧轉了一圈,將那快白色的布料和一小罐的止血噴霧就那麼恰到好處的丟到吝寧能看的到的位置,“現在,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思考時間,放心,只算抹到頸部動脈也是需要五分鐘這麼久你才能死亡。而我們現在的科技這麼的發達,就是你快死了,我也能把你從死亡線上拉扯回來,不過前提在于——你選擇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當然了,我這麼民~主的人,怎麼會做出逼~迫公民的事情呢?所以你還是有選擇的自由的,不是嗎?”蔚啟直起身來,朝身後的副將招了招手,副將立刻會意,走到正對著吝寧的牆面上虛點了幾下,雪白的牆面立馬虛化出一面碩大的倒計時。
蔚啟在轉身前,露出一抹快意的微笑,“為了讓你能深刻的、不後悔的進行深度思考,我會將這個小小的審訊室里的所有聲響都關掉!你知道嘛,為了弄這個審訊室,我可是挖空心思,專門建造了這麼一間,看起來絕對不對擁堵,卻也能讓人加大心理負擔的絕佳空間,這里的每一面牆我都進行了特殊處理!一般來說,人正常說話的分貝是40~60,20分貝以下的聲音我們都稱為安靜,15分貝以下的聲音是死寂,那麼經過我特殊處理的這個審訊室,在我關上門之後,你猜猜看能降到幾分貝?嗯?你說不知道?嘖嘖,聯邦將軍的手段那當然是零分唄了啊,屆時,你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你血液嘀嗒嘀嗒掉落地面的聲音,心髒突、突、突的跳動聲,和你那越來越粗喘的呼吸聲,當然你越是激動,脖子處噴射~出的血也就流動的越是快,那滴滴答答,砰砰跳動的心髒和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一定很是悅耳動听!哦~真是不好意思,一時激動,就說了這麼多,正好過去了兩分鐘,不怕,你還有三分鐘的思考時間!現在,到你思考的時間了!”
吝寧瞪大了雙眼,渾身顫抖個不停,他努力的想要發出聲,想要叫蔚啟站住,想說你這麼做就不怕被報復被抓起來嗎?想說我是齊豫的親兒子,是你二叔伴侶的親兒子,你這麼做就不怕你二叔找你算賬嗎?想說我是你二叔指給你的未婚夫!可就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喉嚨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除了發出一些破碎的呼嚕聲,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眼,額上青筋暴起就那麼看著蔚啟和他的士兵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在‘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蔚啟整理了下自己的著裝,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瞬間又變成了那個不苟言笑的蔚啟,就好似剛剛那蛇精病一樣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副將簡直快嚇出翔了,他跟著將軍這麼久完全不知道將軍居然有這麼變~態的一面,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審訊室有多可怕,別看這小小的一間審訊室,它的牆壁里塞滿了各種吸收聲音的材料,當初他們還不以為是,結果後來犯錯了的人都被罰關在這審訊室里,別說一個晚上了,兩三個小時就是極限了,一個個的哭爹喊爸的哀嚎著要出來。再說就是體質強~健的人被關在隔絕聲音,光源的小空間里,一個小時都得發瘋,何況是吝寧這種被束縛了手腳的,綁在座椅上,再從脖子口劃了一刀放血,听著水滴聲數著死亡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踏來!副將渾身一個激靈,真是細思恐極,他決定從現在開始要擦亮雙眼,為將軍馬首是瞻,絕對不過問將軍的決定,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將軍沒有說過的話那別人說的就是放屁!
蔚啟走了兩步,扭過頭來問道,“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副將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拍著胸脯保證道,“將軍您放心,屬下一定會處理好!”
蔚啟抬了抬眼瞼,“視頻我都處理好了放出去,你再弄不好也是該換人了!”
副將︰......
吝寧這邊眼睜睜的看著審訊室門的閉合,隨後屋內的空間似乎與外面的世界切斷了似的,竟連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就好像一切都靜止了似的,起先吝寧還能喘著粗氣使勁兒掙扎,想要掙脫束縛,自己給自己止血。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牆壁上那碩大的倒計時的流動,吝寧逐漸的感覺到了力不從心,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失了水的魚似的,除了長大嘴使勁兒呼吸外什麼都做不到,使勁兒的蹦 也不能回到水里去,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可是那就丟在自己面前的手帕和止血噴霧又讓吝寧感到那麼的不甘心,只要能掙脫,只要自己能掙脫就可以拿到止血噴霧就不用死了,就在這時,牆壁上那碩大的,血紅的倒計時突然閃爍了起來,只剩下一分鐘,不,是59秒,58秒.....!隨後是那令他越來越恐懼,越來越響的嘀嗒嘀嗒的水滴聲。漸漸的,吝寧發現自己的力氣逐漸變小,渾身開始發軟,心髒的跳動變得更快,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好像就是努力長大嘴呼吸也吸不進空氣,就連流出來的血似乎也變得少了起來。吝寧的眼神開始潰散,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都已經快三分鐘了為什麼蔚啟還不來救他?啊,他說了的,人只能在劃破脖子的情況下活五分鐘,他說話佔用了兩分鐘,倒計時的時候是在門關上的時候才開始倒計時的,所以蔚啟這根本就不是想要審問自己嗎?他就是想要自己死!對了,是啊,自己明明不是奸細,他卻說自己是奸細,要是自己沒有死,他就得被以虐~待育人的罪名逮捕,所以這是要弄一出讓自己死于審問的事故是嗎?
吝寧在清晰的、深刻的體會到了死亡的恐懼後又忍不住的開始了胡思亂想,他想著為什麼自己會被這麼對待?突然他就想起了蔚啟說的假冒他的未婚夫,是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顧萌萌?蔚啟能這麼生氣看來那賤人在蔚啟心里的地位不低啊!可是不低又能怎麼樣,瞧蔚啟這模樣,不用想也知道那賤人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想到那賤人被凶獸輪~奸後還要被分食,連片尸骨都找不回來吝寧就覺得渾身舒爽,哼,叫你跟我搶!
但是一想到蔚啟居然為了個賤人這麼對待自己,吝寧的怒火就怎麼都挺不下來,哼,這賤人真是死了還不安生!蔚啟這麼做是想要自己給那賤人陪葬嗎?哼,怎麼,那賤人活著的時候能被我弄死,死了我還擠不走他在蔚啟心里的那點兒份量嗎?真是可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念頭,吝寧原本渙散的雙眼,瞬間有了精神,居然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平息自己的情緒。
站在顯示器前的蔚啟勾動了下嘴角,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似的,“哼,真是有缺的數據!”
帝流從蔚啟的口袋里爬出來,分析了下吝寧剛剛一瞬間的情緒波動,想了想,說道,“嗯,你說的對,他就是個打不死的胡子男爵(蟑螂),哪能像資料里說的那樣就死了!這種人就應該給他點苦頭嘗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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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堂里的眾人看到了經過帝流處理的視頻,眾人雖然對被一個育人糊弄了這麼久而感到憤怒(死忠粉除外),但是看見蔚啟命令人將吝寧拖走綁在座椅上還是有點兒不認可的,再怎麼說那也是育人啊,就是犯了錯也不能這麼粗暴啊!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這些底層的士兵憤怒,他們看見蔚啟用刀片‘恐嚇’吝寧。看見了吝寧在極力掙扎,卻于事無補;看見了蔚啟將薄薄的刀片擱在吝寧那被束縛帶固定住的脖子處;看見了蔚啟在不經意間將刀刃旋轉到背面去,然後鏡頭一晃,轉到座椅背後探出的一個小孔,那小孔處流出了無色透明的液體,只是這液體在踫觸到吝寧的皮膚後就變成了血紅色,再接著便是看到蔚啟威脅吝寧考慮清楚了要不要認真的回答自己問的問題,答對了就給他‘治好’傷口,不回答,估計就是另一種刑罰。
會堂里最不缺的就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然後發脾氣的繁衍者了,這不,才看到這里就有不少人開始了暴動,就是剛剛認為吝寧很可惡的繁衍者這會兒又轉為開始心疼了。絡繹不絕的聲討聲像一場暴雨似的從沙沙聲驟然變成 里啪啦的大雨。
“有本事就上陣殺敵,宰凶獸去啊,在這里欺負一個育人算什麼本事!”
“就是,有種的沖著我們來啊!”
“就算是將軍也不能動用私刑啊!這麼恐嚇一個育人算什麼本事,吝寧就是再不對,也有聯邦法庭制裁,將軍您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
“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你哪只眼楮看到將軍恐嚇他了?沒听到將軍說他是奸細嗎?再說了將軍又沒有真的傷害他,你看到他流了一滴血了嗎?那都是化學用品又不是真的血!”
“你才是懂個屁啊,你難道不知道多的是的死刑犯都是死于這個刑罰嗎?听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完之後就死了?這是心理暗示你懂嗎?居然對一個育人使用心理暗示,我也算是開眼界了!”
“喲~這麼心疼他啊?你這樣子我會忍不住的懷疑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還是你們早就勾搭上了?你要是真喜歡人家那就上啊!我相信你要是早點兒將這個害人精帶走估計還能省不少事呢!你去啊,你不敢去就不要在這里瞎逼~逼!”
“你——”
“閉嘴!認真看屏幕,誰在吵我就將誰丟出去!看完再討論,你們還嫌打臉打的不夠嗎?”
這話一出,瞬間全場靜謐,底下的士兵罵罵咧咧的將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看著吝寧掙扎了多久,他們便在心里罵了蔚啟多久,接著到吝寧眼神開始潰散的時候,士兵們更加的沉不住氣了,有的甚至已經打開了個人終端,打算將蔚啟舉報出去,當然他們是打不出去,因為整個會堂里的通訊設備都被屏蔽了,除了單方面的接收消息外,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這些人的舉動也已經被記錄在案,劃分為容易被策反的一類人。
吝寧雙眼潰散的這個過程並沒有過多久便立馬清醒了過來,要說剛剛的蔚啟是在給吝寧下心理暗示的話,吝寧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就精神了起來才更像是接受過心理暗示訓練的人。因此那些剛剛還在罵蔚啟對一個小小的育人下心理暗示算什麼本事的人這會兒哪還能看不出來這吝寧就算是不是奸細,那精神層面也一定有問題。人在多重壓力下沒有崩潰反而恢復原樣,沒有性格轉變,沒有任何的不適,這就恰恰說明了‘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嘖嘖,這話這麼說的來的?現世報啊?這麼快就被打臉了?哎呦,今天這臉啊,我看是腫的都快成平面了吧?”
“也、也許這只是個巧合呢?也、也許人家就是心理素質強啊!”
“呦,心理素質強的人會整天的擔心這擔心那?我還記得吝寧一出現就是在擔心不知道自己做的xxx適不適合將軍,將軍看到自己這樣做高不高興之類的!你別和我說他有 癥啊!有 癥的人是怎麼進入軍部的?這得買通不少人吧?或者說原本就是做過心里訓練所以進來那都是小意思了?”
“哎,你這話說的在理,人家都說裝睡的人都是叫不醒的,你何必和他們多費唇~舌呢?還是認認真真看大屏幕吧,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一個育人這些年能把我們耍成什麼樣子!也算是給我開開眼了!”
那些偷偷撥打求救視訊、投訴簡訊的人默默的將手放了下來,有的還側了側身子擋住自己的左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站在高台上的幾個情報員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記錄在冊。
......
這邊士兵的情況不說,蔚啟那邊確是足足的等候夠了三分鐘這才進去,一進去,蔚啟便讓副將給吝寧上藥,傷口自然是有的,流的血也不多,蔚啟在動手的時候就在刀片上抹了止血藥劑,在得到更多的,有用的消息,和沒折磨夠吝寧前,蔚啟自然是不會讓他死去的,就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行。
蔚啟看著吝寧像死魚一樣長大嘴呼吸心里就舒爽了點,但是卻在瞧見副將給吝寧‘處理傷口’後,吝寧眼里迸發出的亮光,蔚啟就忍不住想要掐死他。自己的萌萌在被凶獸襲擊的時候,卻沒有人來救他,等自己趕到的時候,他已經陷入昏迷了,憑什麼這個罪魁禍首眼里還能流露出欣喜的情緒?
蔚啟將手握得嘎茲嘎茲作響,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怎麼樣?想好了嗎?我看你這麼開心的樣子,一定是想好了吧?既然這樣,那就來回答第一個問題吧!”蔚啟掏出手術刀,在指尖旋轉了下直直的插入吝寧的臉頰旁,將吝寧的一截頭發斬斷。
接著掏出一次性的橡膠手套帶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將手術刀拔了起來,“不要擔心,我的手很穩,絕不會偏離一絲一豪!嗯?你是有什麼想說的是嗎?副將——?”
“是!”副將彎下腰將扣在座椅底部的一個抽屜拉開,取出里面的吸氧機,給吝寧帶上,吸取了幾口氧氣後吝寧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嘗試性的哼了幾聲也能出聲了,立馬得意洋洋的朝蔚啟說到,“將軍,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了,不就是個從三等星出來的育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死了就死了,你難道還想弄死我下去給他陪葬?”
“閉嘴!”蔚啟抑制不住的怒氣宣泄~了出來,刀光一閃,那薄薄的刀片瞬間插入吝寧的掌心。
“啊——”吝寧疼的一聲尖叫,眼里卻是一片欣喜,“蔚啟,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你二叔送來的育人,別說你想要殺了我毀尸滅跡,只要我一個星期沒有和你二叔聯系,你二叔自然知道我出事了,我可不是那種偏遠星球出生的育人,死了就死了,還沒有人給他們收尸!你要是想要繼續當你的將軍,你就應該知道我可你能出事,今天的事情,只要你和我結婚了,我便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你要是不想和我結婚,那我看你這個將軍的位置也不要當了!”
顯示屏前的眾士兵一臉的嗶了狗了,“臥~槽!這是什麼鬼?他說的死了就死了是什麼意思?”
“他麼的,重點是這家伙居然還敢威脅將軍娶他!還說什麼不娶他就不要當將軍了,這是威脅將軍說要將今天的這件事捅出去?”
“臥~槽!這哪里是育人啊,這就是朵食人花!話說難道就我一個人好奇他說的那句惹將軍生氣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同上!我也好奇,真是戲劇性的轉折啊,嘖嘖,某些人啊,我真替他們臉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