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知道了。黎青從桌子抓起一個隻果,咬了一口說道︰倒是陶爺,莫不是早料到那件瓷器在宮里了
怎麼你家少爺又讓你打听事情來了陶陶不著痕跡的從黎青手里奪下隻果放在桌子,疏離之意頗為明顯。
陶爺,我冤枉啊我這次真是受胖子所托來找你的。說著便又伸手去拿隻果,可陶陶卻連盤子一起推的老遠。
你要是沒什麼事請回吧不管黎青是受誰的意來宮里,陶陶已經不想再去糾纏,她現在唯一想做的是找到平反的證據。
哎這宮里的隻果是甜,難怪少夫人寧願住在這等偏遠的宮里也不回穆府。面對陶陶的逐客令,黎青的話語帶著嘲諷之意。
陶陶听罷心泛起苦澀之感,卻還是強裝微笑︰起虛情假意,我倒樂意這宮的明爭暗斗,至少在這里我不會輕信他人
黎青年少氣盛,被陶陶如此說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向前跨了兩步,一把從桌將水果全部端走,拿起剛才咬過的那個隻果繼續啃了一口︰我只想告訴陶爺,不管是隻果也好,你也好,但凡少爺看的沒有得不到的告辭
黎青孩子氣的把一盤水果端走,飛身了屋檐如同鬼魅一般躲過宮的巡邏,消失在一片月色之。
陶陶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桌子,回想黎青方才所說的話,心竟有說不出的酸楚。穆望舒看的,那他看的究竟是她還是她的鑒賞能力,又或許從始至終只是想利用她找到章家的瓷器。
月色正明,陶陶在宮竟一夜未眠,而此時一夜未眠的又豈是她一人。
黎青回到穆府時,穆望舒還在書房規劃海運輸一事,見黎青出現在房里,便放下東西問道︰可是見到她了
見到了,正如少爺所料,陶爺怕是早知道最後一件瓷器藏在宮里。黎青的臉色一改往常,似乎有些氣憤,氣憤陶陶能夠如此的絕情。
黎青莫不是忘了,如今陶陶還是我穆府的少夫人。
犀利的目光如同刀劍朝著黎青射來,他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凝固,但見少爺雙眸幽深而冷峻,語氣透著苛責。
是少爺黎青知錯
似乎從陶陶走後少爺臉的笑容越來越少了,章家墓地里的瓷土雖已知曉位置,可強行從外面挖掘只會損壞內部結構,從而使一切付之東流,所以少爺斷然放棄了原來的計劃,而是高價從外地購買瓷土,遠銷海外。
但是黎青不明白,明明陶陶對此事也已無計可施,更何況她已經背棄少爺去了宮里。可偏偏少爺對她依然關心不減,似乎還讓沈白動用人脈私下調查章家滅門一案
這些都是黎青看不透的,可他卻是為自家少爺抱不平,拿今晚來說,最後一件瓷器藏在宮,其實是少爺派人查出來,可他偏偏卻便宜了那個胖子李
黎青離開穆望舒的書房,心的不解和憋屈讓他覺得煩悶,索性便一個人出了府。
次日一早,趙禎下了早朝便去陶陶宮送了些點心。他瞧著陶陶滿眼的黑眼圈不由問道︰怎麼在這宮里住不慣
我陶爺哪都住的慣,只不過昨晚做了一個夢,覺得怪罷了。陶陶面容憔悴,卻是心打算與趙禎坦白。
不知是什麼夢
我也不清楚,想來是接觸的瓷器多了,竟做了個不相干的夢。陶陶用手指擺弄著點心盤子,余光卻看向趙禎,因為她將要說的那些話,對趙禎來說恐怕會震驚不少︰我夢到章家夫人何錦昕,雖看不清楚面容,卻瞧見她燒制瓷器的模樣,閑適嚴謹,尤其是給瓷器施釉的時候,一身素衣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只是不知為何,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花如棉絮一般飄滿整個穆府,很快將所有的一切淹沒,而這時卻出現一個黑衣人,也不知拿的是什麼刀,明晃晃的透著寒光,刷刷幾刀下去,血灑了一地,紅的可怕
趙禎見陶陶滿臉恐懼,抬手為她倒了些茶水安慰道︰想來你是對瓷器著了迷淨做些怪的夢等會朕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陶陶卻沒有接過趙禎遞來的水,而是望著他的眼楮問異常安定的問︰皇難道沒有听說過章家滅門一事嗎
趙禎放下手茶碗略加思索了一會說道︰章家一案為父皇所判,那時朕才出生沒幾天,具體情況便不得而知了。
若民間傳言不假,當時皇宮里也應該發生了一件案子皇您出生不久,李宸妃娘娘被打入了冷宮巧合的是,章家下也在此時被滅了門陶陶當然知道,章家滅門時趙禎才不過出生數日可當她得知瓷器寫的劉後二字時,不敢不去聯想畢竟當年娘親與劉後和李宸妃私交甚好
陶陶的一句話震驚了趙禎,提到李宸妃他總有難以名狀的感覺,可他又說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
陶爺的意思是趙禎已猜出大概,可他還想听一听的陶陶的想法。
我在民間听說章夫人與李宸妃私交甚好,只是不知這兩起案件有何關聯陶陶黝黑的眼圈像是投射出犀利的光,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一個是皇家後宮之事,一個是民間瓷商一案,這兩件事能有什麼牽扯趙禎還是不願將此事聯系在一起。
我還听說當年皇親自招安章老爺,甚至還請章夫人來宮住了許久。可在李宸妃產子之後,皇下了一道聖旨,說是何錦昕代夫制瓷,罪犯欺君,誅殺九族陶陶越說月激動,雙目圓瞪,眉宇之透著憤恨
可令人怪的是,聖旨送達之時,有一黑衣人潛入章府,將府老小殺的一干二淨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這些日子在宮陶陶毫無進展,很多事情更是無從查起,她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唯一可以指望的便是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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