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即便穆望舒幾乎將整把傘遮在陶陶頭,可雨水還是打濕了她的裙擺,浸濕了她的鞋襪,兩人回到穆府時幾乎都淋成了落湯雞,只不過穆望舒更加嚴重,
    陶陶回到自己房間正打算換下淋濕的衣物,見墨之端著一碗姜湯走了進來,便拿起錦帕擦擦頭發饒有興趣的說道︰墨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姜茶都給陶爺我備好了
    少夫人淨會取笑我,這是少爺出門前吩咐廚娘煮的。 vw墨之臉一紅受下這平白無故的夸獎,心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自己確實缺乏眼力勁兒。
    他有這麼好心陶陶把錦帕隨手一丟,從墨之手里接過姜茶白淨的右手輕輕轉動茶碗,輕挑了一下眉頭喝了起來。
    嘴雖然這麼說,可即便是有些辛辣的姜茶喝了一杯之後身體慢慢暖了起來,連帶著心的某個地方也變得溫熱。一時間竟然想起傘下穆望舒為她擦汗的樣子,對方鮮有的溫柔和耐心不由讓陶陶臉的紅暈越發濃郁。
    看來還是少爺想得周到,我看少夫人喝點姜茶臉都紅了。
    墨之的一句話差點沒把陶陶嗆死,咳咳咳了幾聲掩飾尷尬,瞪了一眼墨之卻又心虛的望向別處。至于臉紅是因為姜茶的暖還是因為想到那個人,想必只有陶陶自己清楚。
    對了,方才我听到幾聲雞叫,怎麼沒見你端雞腿來跑了一天又淋了場雨,陶陶心里餓的發慌,听到屋外的雞鳴,頓時來了吃飯的欲望。
    少夫人不說墨之差點給忘了,這是  姑姑冒雨給送來的一只大公雞,說是明天給您慶生用的。墨之一拍腦袋十分懊惱,得趕緊稟報少爺才是。
    慶生這麼快又到我生辰了陶陶嘀咕了一聲,臉的戲謔之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和愁緒。想到自己又長一歲,父母的冤屈還不曾洗脫,她的內心竟有些怨憤自己,怨憤自己沒有娘親的才華和父親的心思縝密,怨憤自己時隔那麼多年依舊毫無進展。她輕輕吐了口氣,端著碗的右手不由加重了力道,竟連墨之也看出了端倪。
    少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墨之第一次看見陶陶臉出現的那種神情,隱忍憤怒決絕,連自己被挾持時少夫人的臉都未曾出現那種神情,而如今竟會如此。
    陶陶莞爾一笑,臉的陰霾一掃而過,可雙眸之依舊殘留著難以掩飾的心情。沒什麼,可能是淋了雨,頭有些發昏。
    少夫人,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吧墨之不放心的看著陶陶,接過她手的碗。
    請什麼大夫,陶爺我是那種嬌弱的人嗎,好啦早點去休息吧陶陶雙手放在墨之背把她推出了房門外,臉的笑容在門關的那刻凝在臉,還未散盡愁緒便涌心頭。
    第二天在渾渾噩噩醒來已經臨近傍晚,陶陶揉了揉太陽穴喚來墨之。
    我這一覺睡這麼久,你怎麼也沒叫我陶陶擦了擦臉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只是生辰這天睡到現在,實在有些不像話。
    是少爺吩咐的,說讓您好生休息,連沒藏姑娘都沒敢來打擾。
    陶陶陷入沉思,這個穆望舒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這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
    正想著門外傳來管家的敲門聲,說是筵席已經準備好,讓陶陶過去。墨之一副羨慕的表情,惹得陶陶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梳妝打扮後隨他們一起去了前廳。
    大廳裝飾的簡約大方,一張圓桌擺滿了陶陶愛吃的食物,尤其是一只公雞放在桌子間,尤其顯眼。令人怪的是穆望舒竟然讓出了�A首位置,見陶陶來便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左手邊。
    既然是剛睡醒,先吃點壽面,稍後有客人要來。穆望舒親自給陶陶盛面,坐在他對面的沒藏蕙蘭把臉扭到一邊也不說話。
    睡了一整天確實有些餓,只是看著眼前的一桌豐盛的飯菜,陶陶卻懷念起往日與  姑姑一起慶生的日子,那時候他們什麼也沒有,卻過得格外開心。
    見陶陶夾起面卻在發愣,穆望舒敲了敲她的碗問道︰怎麼沒胃口嗎
    陶陶不作聲,低頭吃了一口,很有嚼勁想必是得知自己醒了這才命人去做的,連續吃了幾口便听到有人傳訊說  姑姑來了。
    陶陶一口面沒有咽下去站了起來,果然見到  姑姑滿臉笑意的出現在大廳里,她趕緊離席迎了去,起床後的頭疼瞬間被喜悅沖洗的一干二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