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剛剛說什麼?”
呆愣三秒後,司湛睿覺得自己的腦袋隱隱發痛。
“我說,你是誰啊?”
雲卿卿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司湛睿,明明好像有些熟悉,但是腦海中,就是記不起,他是誰。
“卿卿,你看看媽媽,你還記得我嗎?”
鄭青霞萬分恐懼的把握著雲卿卿放在床上的手。
“媽,你說什麼呢,我當然記得你了。”
雲卿卿臉上有過疑惑,媽媽這是怎麼了,她又沒失憶。
“卿卿,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可以解釋。”
司湛睿以為雲卿卿故意不想理自己,才這麼說的,若不是這樣,怎會裝作不認識呢?
“你這人很奇怪,我們認識嗎?什麼生氣什麼的。”
雲卿卿實在覺得司湛睿極其不可理喻,他是誰啊,為什麼總是在她的病床前待著。
“我”
司湛睿又一時啞口無言,雲卿卿這麼說,是當真不打算原諒他了,哎
“媽,我的孩子,還在嗎?”
雲卿卿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跌倒之時,他肚子中的孩子,還在不在。
“卿卿,別擔心,孩子沒事,你跌倒的時候,還好有人,扶了一下你。”
鄭青霞的眼神瞥向司湛睿的時候,看他輕輕搖著頭,當時天知道,他是以多麼快的速度,撲倒雲卿卿的身前,扶著她。
“你嚇暈過去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鄭青霞現在想想還會覺得後怕,當時情形實在太險了,再晚一步,後果不堪想象啊。
“對了,程雨,程雨她,怎麼樣了?”
雲卿卿扶著靠背直起身,就要下床。
“卿卿,程雨已經在產房里了,你要去哪?”
鄭青霞很擔心,雲卿卿現在這樣,真的不宜多操心,多心多撈,心力交瘁,孩子的危險就更大,隱患更多。
“媽,程雨她,不知道好不好,我有點擔心。”
雲卿卿還記得,程雨說她最怕疼了,雖然以前嘴上不說,跌倒了不說,不小心劃破手指不說。
但是葉昊知道,她怕疼,幫她揉揉,幫她消毒,即使她那麼的強裝堅強,那是因為有葉昊啊。
可如今,葉昊不在,她的疼,是那麼的真實,她的痛,也是真真切切存在。
“卿卿啊,你且先別那麼擔心,我會去去看看的,放心吧,醫生說你這胎兒受了驚,不能再起身了。”
鄭青霞安慰雲卿卿,然後就出了病房,去看看程雨的情況如何。
諾大的屋子,就只剩下雲卿卿和司湛睿兩個人,雲卿卿看著窗外,不把目光留給司湛睿。
這個舉動更讓司湛睿確定,雲卿卿就是在刻意躲避自己。
“卿卿,之前和金貞如訂婚的事,我可以解釋,我其實只是想借金家勢力幫我扳倒寰宇集團。”
司湛睿實在是不能在獨自一人,這樣孤苦的煎熬下去,想雲卿卿,想的發瘋。
每天都在想,雲卿卿,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心情好不好,自己何時才能見到她,擁她入懷。
像從前一樣,兩個人,說著只有他們能听得懂的悄悄話。
“打住,我不關心你和誰訂婚,現在問題是,我不認識你,也想不起來你是誰,請你離開我的病房。”
雲卿卿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司湛睿,眼中絲毫沒有一點感情,就像是看著陌生人的表情一樣。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會選擇忘記我,卿卿,別鬧了,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司湛睿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雲卿卿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這一定不是真的,他們之間,發生過那麼多的事,經歷過生死,怎麼可能就這樣,說忘記,就能忘記呢?
一定是雲卿卿還在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趕去看她,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
司湛睿在心底不住的安慰自己,看著雲卿卿的眼中,滿是深情還有一抹心急,為什麼,為什麼他都解釋了,雲卿卿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明明記得,以前的卿卿,是一個明事理,善解人意的女人,為什麼現在,現在任他費盡唇舌,也無法將她挽回。
“請你出去,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雲卿卿臉上染上怒色,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簡直,她說了不認識,記不得,為什麼老是抓著她不放?
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是不是自己與他的q ng r n長得相似,他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拉著自己的手不放?
“不,卿卿,你報警我也不走,我們明明有了夫妻之實,到了j ng ch 局,我也這麼說。”
司湛睿不明白雲卿卿這出戲,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但是雲卿卿,他這輩子,是不要再放手。
“你!好,算你狠,你不走是吧,我走!”
雲卿卿一把掀開被角,踩著地上的拖鞋,準備離開,卻被司湛睿按住。
“別激動,別激動,當心孩子,我走,我走。”
司湛睿最終還是不忍雲卿卿生著怒氣,再傷及肚子里的孩子,她既然不想看見自己,離開又有何妨?
司湛睿轉身,走出了病房,背影是那麼淒涼還有孤獨。
守在病房門口的余翔,一看到司湛睿出來了,忙上前詢問︰“總裁,太太她?”
也只有不在公司的時候,余翔敢這麼稱呼雲卿卿。
“走吧。”
司湛睿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渾身無力,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一般。
身體好像被掏空。
雲卿卿不願意原諒他,也不願意看見他,甚至選擇用這種方式作為逃避,他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麼愚蠢。
自己當初的決定,毀了他們現在的一切,他們的愛,他們的未來。
司湛睿不知道,該如何做。
產房中傳來嬰孩的啼哭聲︰“哇哇哇”
“少夫人,您生了一個男孩,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
醫生把孩子清洗整理干淨之後,抱到程雨的面前,讓她看。
程雨已經虛脫的滿臉都是汗液,而且面上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睜開惺忪的眼角,看著自己那粉嫩粉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