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們微微安靜了一瞬間,大概也沒想象到傳說中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演員的程雨,面對他們這些人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的怯場。
彼此面面相覷了一下,一個大概人已經中年,卻也打扮得體、身材豐腴的婦人站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沒錯,我們是葉氏的股東董事們沒錯。就是還不知道,面前這位是誰呢?”
這些人,又怎麼可能猜不出程雨的身份。
可是他們偏偏就要趁機為難一下程雨,即使佔不到什麼實質上的便宜,也要惡心一下。
雲卿卿深深地覺得這種舉動實在是讓人作嘔,看程雨顯然也明白他們的意圖,因為憤怒一雙粉拳已經握緊成一團,忙輕輕地扯了扯她腰上的衣服。
程雨微微一頓的時候,雲卿卿上前一步,輕聲道︰“這位董事大概平日的時候也不太關心我們葉總,不然的話不可能連葉總的夫人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的吧?”
說著,才又轉過頭來,對著程雨輕聲道︰“葉夫人,我們也該帶著葉總回家了。”
“喲,這是誰啊!”站出來的婦r n mi n色青青白白,好一會兒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冷聲道︰“蒙頭蓋臉的,跟見不得人一樣。我們葉氏內部的事兒,什麼時候無關緊要的人也能隨隨便便插手了?”
雲卿卿微微一笑,沒有去計較這個婦人的口舌,安慰的看了程雨一眼沒有說話。
然而程雨怎麼可能會讓雲卿卿被這樣指責,她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聲音緩慢而又充滿了張力︰“是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只怕我還是有這個權力決定的吧?不管諸位股東們到底在這里等著我是因為什麼,至少”
墨鏡後面的眼楮里迸射出冷光,程雨的聲線徹底冷了下來,帶著淡淡的嘲諷,低聲道︰“先讓阿昊回家,再討論別的東西。可否?”
即使她一直都沒有摘下墨鏡,在場的股東們依舊能夠感受到她那冷漠而又嘲諷的目光。
有依舊還有羞恥心的,忍不住老臉一紅,避開了程雨的目光。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還留存有良知。
比如面前的這位最先站出來的婦人。
大概是因為性別的原因,站出來至少不會有一個欺負女流之輩的名聲,在場的股東們暫時們都沒有說話,任由這個婦人繼續開口。
婦人冷笑一聲,雖然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有幾分貴婦的優雅,但是大概是因為涉及到了利益問題,整個人犀利極了,冷聲道︰“原來這就是艷名遠播的葉夫人啊葉夫人也別誤會,咱們這些人啊,也不是欺負你這麼個年紀輕輕的遺孀。只不過啊”
冷笑一聲,頓了頓,她才有些意味深長地道︰“有些事,還不如當著葉總的面,提前都給說清楚了。省的葉總在泉下,也走的不安心不是?”
來了,終于說到重點了。
雲卿卿忍不住擔憂地看了一眼程雨。
面前這些人,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
就連面前這個看起來似乎有些豁出去不要臉的婦人,她的商業嗅覺也絕對要比這會兒還一無所知的程雨要強得多。
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如他們所願,要在門口就將事情講清楚,只怕毫無準備的程雨要吃不小的虧。
雲卿卿心里全都是擔憂和憤怒,幾乎要按捺不住,想要再次上前。
然而就在她腳步挪動的一瞬間,程雨微微側過頭來,輕輕的對著她搖了搖頭。
雲卿卿現在大小也是個名人,而且她確確實實跟葉家的事情沒有多大的關系。
這會兒她如果站出來,就算幫到了程雨,只怕這些人到時候狗急跳牆,認出來她往她的身上潑髒水。
這些人,作為葉氏的大股東,多多少少也吃了不少的分紅,沒有一個是缺錢的人。
如果真的砸錢要去黑雲卿卿,就算雲卿卿洗白及時,也不免會留下不好的名聲。
雲卿卿一愣,看了程雨一眼,終究停下了腳步。
程雨紅唇微微一勾,嘴角帶上了沒有多少笑意的弧度,輕聲道︰“艷名遠播?呵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艷名遠播這個詞兒,用的還真是巧妙。
什麼樣的人用得上艷名遠播來夸贊?古時候的妓女罷了。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單單是一個形容詞,就足夠看出來這人的不尊重和輕視。
婦人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姓陳。”
“陳董事。”程雨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而後仿佛十分好奇地看著陳董事,問道︰“在說別的事情之前,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些股東們,本來就打從心底里沒有看得起程雨,這會兒听到她的問話,目光隱晦的朝著陳董事點了點頭,示意無所謂。
于是陳董事也就傲慢的抬了抬下巴,帶著幾分不屑輕笑道︰“葉夫人請隨意問吧。”
程雨勾唇笑了起來,頗有幾分天真爛漫,好奇的問道︰“到目前為止,諸位股東們里面,只有陳董事一直在發言。我倒是想知道,是不是陳董事一個人,就可以代表了諸位股東的意思了?”
陳董事的面色頓時一黑,其他的股東們臉色也說不上好看。
說白了,這些股東們,目前不過是因為同樣的目的和對著葉氏的強大野心,才會暫時站到同一條戰線里。
因為有著程雨這個大家的共同絆腳石,他們才願意一起合作,共同謀劃。
但是對于如何瓜分葉氏,這些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達成一致。
只怕面上你好我好的共同算計著程雨,背地里也都想盡了辦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畢竟葉氏,說起來也算得上一個不小的蛋糕。人類的貪婪哪有盡頭,這些人只怕恨不能將葉氏度吞下去。
這樣的合作本身就是不牢靠的,他們的短暫同盟,如果能夠扳倒程雨,只怕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這種情況下,他們哪敢承認說誰是他們之中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