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歌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臉色,還是順從心意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不是又何必問那麼多。”司湛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帶著點涼薄,淡漠道︰“你總該知道,我不喜歡多事的人。”
季如歌的口中有些苦澀,即使早就知道他素來的冷淡和直接,卻沒有想到即使已經很久沒見,他的態度也沒有絲毫改變。
不,也不能說沒有絲毫的改變,分明更加冷淡生硬了一些。
抿了抿嘴唇,季如歌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終究還是放棄了繼續追問。
就算追問下去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司湛睿真的沒有喜歡上雲卿卿,她這樣不斷地追問不過是平白的惹他厭煩。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了她……
那麼她真的想要得到這個d n嗎?
況且,時隔多年,放棄在法國所有的經營,千里迢迢回國,季如歌想要的,不就是重新追回這個自己一直放在心里,從來不曾放下的男人嗎?
法國人偏好浪漫,對于神秘的東方大多有一種憧憬。而經過在法國的歷練,季如歌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即使只是跟陌生人說話,都情不自禁滿臉羞怯的女孩子。
當一身的氣度慢慢的在經歷和見識的增多之後,逐漸的培養出來。
伴隨著自信與日俱增,本就容貌美麗的季如歌更是綻放出驚人的光彩,有不少法國的上流人士,對于這個跟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的神秘東方女人充滿了興趣,用盡了一切浪漫的方式追求她。
可是季如歌卻始終覺得,不論那些金發碧眸的高大外國紳士,是如何地浪漫和高貴,都無法取代在他的心中,那個年少時候帶著青澀,卻依舊展露出驚人的沉穩和冷淡的男人。
她放不下,忘不掉,就永遠無法對其他人的追求動心。
所以,即使是老師多次勸誡,季如歌始終毅然決然地放下了一切,選擇了回國。
即使,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可是她始終相信,現在的季如歌,已經不是那個自卑到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在司湛睿身邊的季如歌了。
她相信自己有了足夠的資本,也在努力和學習中,變得比以往更加自信和充滿魅力。
她相信自己能夠重新得到他的青睞。
只是……季如歌做夢都沒有想到,司湛睿的身邊竟然會出現另外一個女人。
雲卿卿有著絲毫不遜色于季如歌容貌,甚至因為那周身張揚而又嫵媚的氣質,更要略勝一籌。
一雙桃花眸在流轉之間,滿滿的都是勾人的春色。她長得艷麗卻又不艷俗,全身上下仿佛都充斥著女性美的極致。
更關鍵的是,她身上的自信和大氣,那是季如歌在國外鼓足了勇氣刻意歷練了好多年,卻依舊無法敢追的。
她自信而又昂揚,高傲卻不倨傲,整個人都像是一個純然的發光體,讓人根本無法挪開眼球。
當面對這樣強大的一個情敵的時候,季如歌的心里無法不升起濃濃的不安感。
季如歌最終還是選擇了低頭,咬著嘴唇回答司湛睿開始的問題︰“我為什麼回來,你真的不明白嗎?睿……我……”
“夠了!”司湛睿卻打斷了季如歌接下來的話,眉目之間一片冰冷,面對她楚楚可憐的神色也沒有絲毫的波動︰“當初既然選擇了離開,你就不該回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初一句告別都沒有就離開很不應該。可是,睿……”季如歌一雙貓瞳里閃爍著淚光,低聲道︰“在法國的這些年,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我愛你,一如當初。”
司湛睿冷冷的掀了掀嘴角,面對季如歌的表白心跡,沒有絲毫的軟化︰“可是我不愛你了。”
季如歌一梗,眼中閃過了幾分受傷︰“睿,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我剛下飛機放下東西,第一件事兒就是過來找你。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司湛睿似乎覺得這樣的回答是一件很浪費口水的事情,只是淡淡的看著季如歌,一言不發。
季如歌怎麼會不明白這里面的意思,她黯然地垂下了眸子,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是即使她的神色脆弱而又難過,司湛睿卻依舊不為所動,甚至淡漠地看向站在角落里仿佛y n x ng人一般的管家︰“誠伯,送客。”
季如歌一驚,忍不住抬頭哀切地看向司湛睿︰“睿!你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司湛睿依舊冷淡的看著她,仿佛不準備在跟她說一個字兒。
季如歌一再忍耐,卻終究咽不下那涌上來的酸澀,清淚掉落眼眶,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再度開口的時候,那清澈的嗓音里已經滿滿的哭音,以及不可抑制的顫抖,悲戚地看著司湛睿,季如歌努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身體︰“睿,你……你真的就不能理解我一次嗎?你知道的,我站在你身邊是多麼的自卑而又卑微。我只是想變成更好的自己……我,我只是也想能夠抬頭挺胸地站在你的身邊啊……”
說到最後,洶涌的情緒沖垮了理智的堤壩,季如歌終于全面潰敗,泣不成聲。
看著哭的傷心的季如歌,司湛睿的眼神微微動了動,終究還是無聲的嘆了口氣,開口的時候平靜的嗓音里帶著幾分沙啞︰“如歌,你不該來的。”
季如歌哭的不成聲調,聞言也只是抬手捂住自己流淚不止的眼楮,聲音嘶啞地搖了搖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你。睿,我在國外這些年,不管……不管過得,不管過得多麼累,多辛苦,我,我只要想到你,我就繼續努力下去……你知道嗎?我……”
太多的話堆積在自己的心里,可是洶涌的哭腔卻讓她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這些年在國外,異國他鄉,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最開始的時候,季如歌甚至只會說幾句簡單的法語,跟人交流都很艱難,在法國更是一次次地踫壁。
在那些最艱難的歲月里,司湛睿是她唯一的信念,他就像是她的信仰,是她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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