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她只能徒勞無功地輕聲道︰“我支持你……程雨，好好陪陪他，不管怎麼樣，都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程雨一邊哭著一邊應了聲，啜泣道︰“卿卿，我就是想把這件事兒親口告訴你。你畢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的性格，我自己知道……我，我還是不希望你也從媒體那邊才能听到這樣的消息，所以就先告訴你一聲。”
雲卿卿的心徹底酸了起來。
作為唯一的好朋友，她又為程雨做過什麼呢？不過是一起出去吃頓飯，不過是在她車禍期間發聲支持，就讓她用這樣的真心對待。
淚水難以抑制地滴落下來，雲卿卿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里面帶出哭腔︰“程雨，你可千萬得好好的。就算為了葉總，你也得照顧好自己。”
程雨哭著答應，面對雲卿卿這樣極盡體貼的關心和擔憂，沒有親友可以依靠的她再度嚎啕大哭，碎碎念著葉昊對她的種種好。
兩個人聊了大半夜，一個哭著傾訴，一個紅著眼眶安慰，直到sh u j 沒電才掛斷。
到了第二天一早，司湛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卿卿腫著一雙眼楮，一臉懨懨的樣子。
將帶來的禮服盒子放在茶幾上司湛睿的神色微微地帶上了幾分詫異，眉間微微地蹙了起來︰“怎麼回事兒？”
雲卿卿愣了愣，默默自己腫脹酸澀的眼楮，還是據實以告︰“程雨昨天夜里打了di n hu ，說葉昊時日無多了。我陪著哭了一場，起床之後就腫了。”
之前在T市的發展，司湛睿跟葉昊也有多方的接觸，這會兒听雲卿卿的話，他的眼里忍不住閃過一絲嘆惋︰“可惜了。”
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原因的拖累，葉昊絕對能夠走得比現在更遠，也絕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或者有力的合作伙伴。
只可惜……天妒英才。
司湛睿也忍不住為之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雲卿卿勉強笑了笑︰“是可惜了。”
她還沉浸在昨天夜里難過的情緒里面回不過神來。
司湛睿看她這副神色恍惚的樣子，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重話，只是淡淡的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生老病死，人間常態。與其難過，不如多趁著意外沒有發生好好珍惜。”
這樣也不必真的等到死了之後再後悔。
雲卿卿有些驚訝司湛睿這樣淡漠的人也能夠說出安慰的話，輕輕地看了他一眼才點頭道︰“我知道。只是難過還是難過。程雨……也很不容易。”
司湛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有再多說什麼。
以他的性格，能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已經很勉為其難，更何況他也不了解雲卿卿跟程雨之間的閨蜜之誼。
與其再去說那些他不擅長的東西，平白地弄巧成拙，還不如讓雲卿卿自己理順自己的情緒。
雲卿卿自然也不會像是矯情的青春期小女生，遇到一點點事情就覺得天都塌下來沒有什麼好活著的了。
人世間常有不如意事發生，難過悲痛之後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去珍惜還在身邊的人。
所以略略靜了靜，將情緒整理好之後，雲卿卿才又去冰箱里拿了冰塊，做成了冰袋敷著腫的驚人的眼楮，做到了司湛睿對面的沙發上︰“吃早飯了嗎？”
司湛睿微微點了點頭，看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就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放在一旁的盒子︰“試試禮服合不合身，收拾好帶你去做發型。”
雲卿卿愣了愣，觸到他冷淡的眸子有一瞬間的頓悟︰“之前說的慈善晚會？這麼早？”
而且這麼鄭重的樣子……難道司定宇真的要帶司湛睿去參加什麼重要的，能結實不少大人物的晚會？
雲卿卿實在難說服自己相信司定宇會有這樣的好心。
司湛睿看她擺在臉上的懷疑和疑惑，頓了頓才淡淡道︰“晚會因為一些原因提前到了中午。”
看司湛睿沒有多解釋的意思，雲卿卿也就沒有多問，手腳麻利的處理好自己的眼楮，換上禮服跟著司湛睿出了門。
大概因為這次宴會的性質原因，司湛睿這次給她帶過來的禮服不是本身極襯托她本身的大紅大黑，而是一條白底繡著嫩綠柳枝的長旗袍，開叉恰到好處，微微露出潔白如玉的筆直雙腿，卻又不會過于艷俗。
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引人眼球卻又不會讓人因為她火爆的身材生出更多的齷齪心思。
相比于往日穿上雖然越發襯得她容光四射、艷麗無雙，卻也讓她越發像是一個合格的花瓶的禮服，這套可以稱得上是氣質超脫，生生為她添了幾分高不可攀和溫婉，矛盾而又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造型師將她的一頭長發挽起，獨獨在兩頰垂下兩縷彎彎繞繞，為她的溫婉動人中，別添一份嬌柔嫵媚。圓潤的珍珠垂在耳朵下面，隨著她的走動微微晃動，越發襯得她膚白如玉、明眸皓齒。
那張本來就已經足夠招人眼球的臉上略施粉黛，桃花眼的眼角眼線刻意微微下垂，將本有些肆意地眼尾勾勒得無辜而又清純，壓下了幾分艷色，多添了幾分懵懂。
等到雲卿卿收拾好的時候，回頭就看到了正好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的司湛睿。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司湛睿穿純白色的衣服。
純白色的晚禮服，在袖口也繡上了繁復的柳枝，平添一分貴氣。本來有些過于青春休閑的設計，在領口綴上了金色的麥穗，生生壓下了那份不成熟。
司湛睿一直都是冷淡而又高高在上的，這副打扮卻讓他仿佛落回了人間，變成一個略有些冷清的貴公子。
雲卿卿含笑走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司湛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沉沉的道︰“宴會上我不會一直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切小心。”
雲卿卿心里忍不住一凜，從司湛睿慎重的口氣中听出了幾分危險，忙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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