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卿卿起床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洗漱完畢下了樓,管家正畢恭畢敬地站在樓梯扶手邊,花白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雲xi o ji 早。”
看了看客廳落地窗外那早已經高高掛起的太陽,雲卿卿忍不住赧然一笑,臉上微微有些發熱︰“早。”
管家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她的窘迫,面色如常的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雲xi o ji 要先用餐嗎?”
雲卿卿微微一頓,環顧了一圈略微有些空蕩蕩的客廳︰“司先生呢?”
“少爺已經去上班了。”管家臉上含著微笑︰“少爺走之前吩咐過為雲xi o ji 收拾出一間客房,雲xi o ji 以後可以住在這里。另外如果雲xi o ji 需要回去收拾什麼東西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說,我會為雲xi o ji 安排車。”
雲卿卿忍不住微微一怔。
這是……要讓她住在這里了嗎?
也是,既然簽了三年的合同,那麼司湛睿理所當然地可以享受他的權利,讓她住在這邊無疑方便了很多。
總不能司湛睿突然想要做點什麼了,還要特地派車去接她吧?
這樣想著,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雲卿卿並沒有拒絕。
一是因為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二嘛……她確實也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家里的房子已經貼上了封條,全部用來抵債,雲卿卿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睡在學校的宿舍里面。
且不說從來沒受過苦的雲大xi o ji 住不住的習慣,單單說已經臨近畢業,其實學校的宿舍也已經住不久了。
在這種情況下,司湛睿這樣的安排,不得不說是解了雲卿卿的燃眉之急。
她當然也不會再矯情,干脆地點了點頭。
管家似乎也對雲卿卿的干脆十分欣賞,臉上公式化的笑容終于多多少少沾染到了眼楮里︰“另外今晚的六點的時候有個酒宴,晚點會有人為您送禮服過來,請您提前準備好,少爺到時候會過來接您。”
“好的。”雲卿卿點頭。
司湛睿還真是物盡其用,簽下了她之後,不但讓她p i shu ,還陪著去參加各種宴會,當一個讓他面上有光的花瓶。
雲卿卿忍不住輕笑一聲,他可真是個合格的生意人。
不是不知道如果出現在上流社會的圈子里面,讓那些昔日都需要諂媚她的人看到她落魄地只能依附司湛睿生存的樣子之後,他們眼里的幸災樂禍和高高在上。
可是雲卿卿的心里並沒有太多的抵觸。
那些惡意的目光和嘲諷,她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有的人就是那樣,似乎只要把別人踩在腳下,就能夠證明自己的高貴。
她落魄了,就有無數曾經只能仰視她的人想要踩一踩她,只要她還在這個世界上,就躲不過去的。
而司湛睿雖然是花錢買了她,可是他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這會兒對她物盡其用也沒有什麼不對。
畢竟他沒有義務要照顧到她的那點矯情的小自尊。
她也沒資格有什麼自尊。
雲卿卿想的很開,禮貌的對著管家頷首之後,就自顧自地去餐廳用餐。
下午的時候禮服送了過來,打開禮服盒子,看到里面鮮艷的紅色的時候,雲卿卿的眼底里忍不住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跟司湛睿的相處不過是短短的這幾次接觸,但是雲卿卿不是沒有發現,似乎司湛睿對她穿白色有著異樣的執著。
或者說,每當她穿白色的時候,他那雙冷淡無情的眸子里面都會涌起懷念的光芒,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別人。
不用細想,雲卿卿就已經可以腦補出無數種狗血的可能,她也不屑于去猜測事實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們兩個人,一個付錢,一個出賣-身體,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她完全沒有必要因為自己可能是個替代品就矯情的覺得受了委屈。
沒什麼可委屈的,如果不是有原因,有的是美人兒想要跟司湛睿有點關系,根本不可能輪到她。
雲卿卿很清醒,也很理智。
不過,倒是出乎意料的,司湛睿竟然讓人為她準備了這樣一身大紅。
換上禮服,又給自己畫了個淡妝,看時間差不多了,雲卿卿施施然地下了樓。
她不是司湛睿的戀人,沒資格讓他等。
她下樓的時間果然剛好,司湛睿正將手里的外套遞給站在門邊的管家,臉色冷凝的站在玄關處。
听到聲音,看了過來,當漆黑的瞳孔撲捉到那一抹大紅的時候,司湛睿的眼里情不自禁地閃過了一絲驚艷。
他一直都知道她美得驚心動魄,可是每一次她都能給他不一樣的美的沖擊。
雲卿卿本身就長得艷麗無匹,風情萬種。這會兒紅色的禮服裙子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火爆得惹人遐想的身材。
白皙的肌膚跟一身正紅相映成輝,整個人像是一顆瑩潤的珍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精致的鎖骨和肩頭露出來,配著她微微勾起的紅唇的披散開來的卷發,莫名的增添了一份曖-昧的旖旎,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到不敢直視。
脖頸上的鎖骨鏈上的水鑽熠熠生輝,吸引人的目光的同時,讓人更想探索那被遮掩住的風光。
真的是個尤物。
雲卿卿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你感受到她的艷麗的同時,還被她艷光所逼,竟然無端端的生出幾分不敢靠近的膽怯。
饒是見過不少m i n 的司湛睿也忍不住在心底里暗暗地贊嘆,面上卻紋絲不動,冷淡的伸手。
雲卿卿優雅地將手放在司湛睿遞過來的手上,一笑之間風情無限︰“司先生。”
司湛睿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攥緊了雲卿卿的手。
他……突然有點後悔。
看他良久沒有動作,雲卿卿忍不住疑惑地抬眼看他︰“司先生?”
司湛睿的眼神復雜,黑沉沉的眸子里面閃著幽幽的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走吧。”
聲音莫名的有些嘶啞,像是很久沒有發生過的鋼琴,再次出聲的時候仿佛沾滿了隱忍和克制。
有些莫名其妙的聳了聳肩膀,雲卿卿沒有在說話,跟在司湛睿的身後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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