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吃著烤魚,兆龍頓時對眼前的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嘿,我叫兆龍,你叫什麼名字啊,哪里來的呢?小家伙”兆龍好奇的問道。
小家伙沒有理會兆龍,任憑兆龍怎麼跟他套近乎,最多只是偶爾抬頭看看兆龍,卻只顧著吃著眼前的烤魚。
偌大的一條大魚,基本上都是被眼前這個小家伙消滅掉,兆龍有點無奈的聳了聳肩,“唉好吧,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吧,我也不問了”。
烤魚終于是吃完了,出乎意料的是,小家伙在吃完烤魚的那一刻,也不搭理兆龍,顧自個兒逃進了一邊的灌木叢中,消失了。
這下完全驚呆了兆龍,小嘴張的老大,“不會吧,就這麼走了?”
沒辦法,走都走了,兆龍簡單收拾了下,滅了火堆,拾起一旁的衣物,一番整理之後,重新上路了。
可是事情卻沒有預料中想的那樣,小家伙似乎是迷戀上了兆龍的烤魚,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會偷偷的跟隨在兆龍的身邊,只是不出現,可是每當飯點的時候,小家伙都會蹦出來,來跟兆龍分享烤魚,但是他也不是吃白飯的,經常會抓一些山里的野味回來,或者是野兔,或者是野雞,等等,兆龍也是高興,抓魚也是足量的抓,然後將小家伙帶回來的野味,一起火烤,一起分享。
小家伙似乎是不會說話,小臉小手還是髒兮兮的,天天穿的只是一條破敗不堪的麻料破褲衩,可能是因為年齡小的原因,身上臉上偶爾會出現一道道的新傷疤,加上以前留下的舊傷疤,感覺他的日子過的挺慘的,似乎是一個人,一個孤兒,這是兆龍這幾天的觀察下,得出的結果,具體到底是怎麼樣,兆龍也無從問起,小家伙根本就不吭聲。
唯一的變化是,小家伙不再對兆龍保持警惕性了,吃烤魚烤野味的時候,有時候也會湊到兆龍的近前,但是僅僅只是有時候。兆龍偶爾也會試探一下他,又會恢復當初的狀態。小家伙的神經似乎一直都是繃著的,兆龍能感覺的出,他還是不能百分百對兆龍放下心來。
兆龍看著狼吞虎咽的小家伙,調侃道,“哈哈,小家伙,我也不知道你名字,你呢也不說,你個子這麼小,又黑,那麼,我不如就叫你黑豆吧,你說好嗎?”
小家伙听到兆龍的話,抬起了頭,跟以往的迷茫不同的是,當听到兆龍叫他黑豆,一對小眼楮里,就跟放光似的,頓時有的神采。
看到小家伙的反應,兆龍高興的跳了起來,“黑豆,黑豆,就這麼定了,小名就叫”,兆龍細細的想了一下,“豆子,對,就叫豆子,你說好不?”兆龍也沒有再征求黑豆的意見,直接做了決定,他覺得黑豆反正不會說話,征求也沒意思。
“豆”,小家伙很生硬的發音,引起了兆龍的注意。
“你說什麼?豆子,你說話了?剛才是你說話嗎?”兆龍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親眼看著黑豆的嘴巴一張一合,生硬的擠出一個“豆”字。
黑豆點了點頭,“豆,豆子,好”。
“哇,豆子,你會說話了”,兆龍听的出來,豆子可能一個人生活了很久,都沒有說過話,幾個字下來,蹩腳的很。
兆龍也遠離人群,但是有樊老教他識字,教他很多知識,教他基礎,教他生活技能,但是眼前的黑豆,似乎是一個人生活了很久。兆龍一路山路沿著河道而下,黑豆似乎就是一個人在這個鳥無人煙的地方生活著,有的吃吃,沒的吃餓一頓,生病沒有人照顧,遇到危險逃跑,如此小的年齡,比兆龍還小,他是怎麼過來的。
“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來照顧你,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哥,你就做我的小弟,怎麼樣?”兆龍玩性十足,有一個同伴一起上路,是最開心不過的事情了。
黑豆重重的點了點頭,終于是露出了笑容,髒兮兮的小黑臉上,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看上去是這麼的滑稽好笑。
兆龍要改變一下眼前的這個黑豆小弟,“走,豆子弟弟,跟兆龍哥哥我,一起到附近的河塘里洗個澡唄”。
黑豆似乎是從來沒有認真洗過澡,除了遇到危險,躲到水里外,基本能不下水就不下水,可兆龍是誰,雖然黑豆逃跑功夫了得,但是哪里是兆龍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幾下將逃走的黑豆抓回來,丟進了一邊的小溪里。
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兩個人就這麼結伴同行,未來的人生,不管是多麼險惡無比,都共同度過,這種孩提時期的友情,是最堅固不可摧的。
兆龍帶著黑豆,又走了六天,終于是走出了大山,眼前是一片片成堆的瓦房,一堆一堆分散著,一個個的村落展現在兆龍的眼前,看的兆龍眼花繚亂,他哪里見過這麼多的村落。
兆龍算了下,從跟樊老一起生活的家里出來,到走出大山,路上就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兆龍心里默默念叨“爺爺,兆兒走出來了,你在哪里,兆兒想你”。
站在兆龍身邊的黑豆,扯了扯兆龍的衣角,兆龍轉過頭去,卻看到黑豆全身顫抖,拉扯著他的衣角,想往後退,退回大山,“哥哥,回”,一路上,兆龍一直在教黑豆簡單的字句,黑豆也學的挺快。
黑豆的反常,完全出乎兆龍的預料,“別怕,豆子,有我呢,我保護你”。
黑豆蜷縮在兆龍身後,死死拉住兆龍的衣角,死也不肯再動一步,“回”。
“好吧”,兆龍看著眼前的黑豆心疼,他看似明白了,黑豆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似乎是相當抵觸新世物的,先回山里,從長計議,總是需要時間引導他慢慢恢復過來,不再害怕。
新的世物在黑豆看來是可怕的,但是在兆龍看來,確實充滿好奇的。
可是,他們兩個大小孩,哪里還有機會離開,“站住,給我站住,你們是哪里來的,哪個村落的?現在是嚴禁時間,居然還敢跑到我們石圪村的管轄範圍來,來人,帶回村里,由村長發落”。
“是。”
完了,一出山里,兆龍和黑豆就被逮個正著,現在是想撤都難了。那年兆龍還小,尚且還記不得了,他不知道他就是從石圪村出來的啊,再回去,不知道會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