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木余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月有余了。
雖然系統說過他在這個世界,無論多長時間;他所在的主世界,都只是經過了彈指一揮間而已。但此時此刻,他心里還是不可遏制的涌起了濃濃的思鄉情緒。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邊,雙手平推,隨著紙窗驟然被推了開來,呼的一聲夜風伴著微涼卷起了帳幔,桌上的幾本書籍也是被吹地書頁翻飛嘩啦啦作響,一時間房間內如同飛沙走石了般。
風吹亂了他已經過耳的濃密黑發,但卻刮不散他心中突然升起的離愁。
身在異鄉為異客,明月何時照我還?
“好好好,采青姐姐這套劍法耍的真是漂亮!”
牟凌薇銀鈴般的脆耳話語聲從院中升起,打亂了木余的思緒。
木余側頭下瞧,這才發現不大的後院之中秦采青收劍而立,牟凌薇則是如同看客般連連鼓掌呼好。
看來他剛才聚神的片刻,應該是錯過了什麼。
看著牟凌薇歡呼雀躍的模樣,木余實在是無法將她和初遇時的模樣重合,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住在一個身體里,也或許這是她真實的一面吧。
忽然一角灰藍色的包巾映入木余的眼眸,他嘴角一勾,臉上泛起笑意來,躲在拱門牆角t u ku 之人肯定是史書才無疑了。
木余探手拉窗,隨著紙窗的閉合,一切回歸平靜。
燈熄。
人眠。
皎月在瓊空。
……
幾天之後。
高掛著的秦府匾額的府邸,已經換成了李府。寫有秦府二字的匾額此時早已成了舊日的黃花,灶火中的炭焦。
木余一行人,趴伏在府門斜側的假山怪石之中,靜靜等著什麼。
來了。當先的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騎著它的人卻是一身黑衣,只是那陰陽頭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的顯眼,正是漕幫幫主燕鐵刀。
跟在其後的是三輛太平板車,皆由一頭雜色的騾子牽引著, 轆 轆緩緩前行,偶有高低不平之處,車上擺放的木箱也只是輕微的顛動一下。
十數名頭戴斗笠的漕幫幫眾,分成兩列,不緊不慢的隨著板車徐徐前行。
“停!”
隨著燕鐵刀一聲止喝,車隊驟停,兩側的漕幫幫眾麻利的將車上的xi ng z 卸下,自有三人出列趕著騾車原路返回而去。
“看來,咱們這位李清風李知府還真是兩袖清風啊!”木余見漕幫一行人都進了府內,站起身來譏笑道。
“**!”
“狼狽為奸!”
史書才問道︰“朱壽叫咱們來,是想讓咱們干什麼?”
朱壽那好玩的性子哪里能在皇宮里待著住,更何況揚州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牽動著他的心。三天前就到了揚州,得龍天嘯的幫助潛伏在漕幫之中——搬糧運米。
牟凌薇隨手就是一個腦瓜崩打在史書才的頭上,開口道︰“笨啊,當然是讓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挨了一腦瓜崩的史書才幽怨的看著木余,木余被看地打了個激靈,連忙道︰“采青姑娘,你對這里最熟了,我們從哪里進去不容易被人發現?”
“跟我來!”
秦采青也不含糊,跳下假山,就向府邸西側牆而去。
史書才看了一下這個高度,有些眼暈的向後退了兩步,見幾人走的有些遠了,連連喊道︰“哎哎哎,別走啊,扶我一下啊!”
“這個死豬頭,真是的!”
芊芊說完反身回到假山下,將史書才接了下來。
……
府邸,書房。
李清風取出官印,在通行批文上用了印,走到燕鐵刀身前笑呵呵道︰“燕幫主,有了這個批文,你就能將糧食運到江北,去喂那些餓死鬼了!”
燕鐵刀接過批文,掃了一眼,折疊好,放入懷中,“李大人,咱們這可是雙贏啊,以後的好處還多著呢,哈哈哈……”
“燕鐵刀,你勾結官府,貪贓枉法,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常年一套玄色雲紋服飾的龍天嘯,緩步走了進來,臉上顯憤怒,眼中藏失望。
“師∼師∼師兄!”
燕鐵刀看著走進來的龍天嘯,驚得眉心都沁出汗珠來了,駭得更是連連後退,手中雖有刀,心怯之下早已盡忘。
“我說過,我饒得過你;祖師爺的這把劍,饒不得你!”
人在最恐懼的時候,也就是即將失去理智,最憤怒的時候。燕鐵刀再退兩步,橫刀在胸,“給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