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標下我,按照咱們這一行的規矩,我就是他的人了,對不對?娘!”
芊芊在百花樓大廳內走來走去,心中煩躁異常,莫名不甘。
金花大娘拿著錦繡團扇輕拂著,站起身走到芊芊身旁,點頭道︰“是啊,沒錯啊!”
听到大娘的確認,芊芊心焦如焚,腦中更是一團亂麻,“可是那家伙現在又打了姐姐的擂台,姐姐也是他的人了,這可怎麼辦啊?”
金花大娘輕嘆一聲,這種事情她也沒有遇到過,哪里知道怎麼辦。搖搖頭向二樓而去,她現在有些後悔當時在公堂上胡謅了。
與史書才同坐一桌的木余揶揄道︰“芊芊,你不會是喜歡上朱壽了吧!”
“我怎麼會喜歡那個le里le遢的死家伙,我只是遵守我們這一行的規矩罷了。”芊芊斜睨著木余光火道︰“對了,你這家伙怎麼還不去做飯,是想餓死我啊!”
“喂!是你要我在這想辦法的誒!”
“我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啊!”
“……”
默言不語的史書才突然一拍桌子,將二人嚇了一跳,只見他站立起來大吼︰“這簡直就是道德的淪喪,人性的沉淪!看來我只有跳進江里喂魚去了。”
芊芊瞟了一眼史書才,心中十分不悅,如果不是這家伙太窩囊朱壽怎麼會得手,“死書呆子,你在說些什麼啊?一身酸氣,連魚都懶得吃你。”
兩聲嘆息從門外傳進來,正是從公堂回來的朱壽和八貫。
若不是龍天嘯從中周旋,讓獄犯承認朱壽不是龍天嘯;再加上秦采青的突然改口做偽證,言及朱壽逃獄當晚沒有拒捕,朱壽估計還得在牢里坐上一段時間。
芊芊看到兩人臉色一喜,又馬上板著臉道︰“你們回來干什麼?”
朱壽垂著頭無奈道︰“知府大人不讓我們走,我們也沒有辦法啊!”接著走到史書才身旁先是道了一聲對不起,又道︰“這次沒有達成你的心願,我是真的很抱歉!”
史書才輕哼一聲,將頭扭向另一邊,“朱公子的為人實在是讓在下不恥!”
八貫見史書才詆毀自家主人,十分的不爽,“喂!死書呆,你這樣講就不對了,我家少爺全力幫助你,差點打敗了那個白虎,要不是後來突如其來的黑衣sh sh u,你早就抱的美人歸了。現在你倒是豬八戒倒打一耙,我看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史書才都要變成‘綠蔬菜’了,要是木余他可就不是說幾句難听話的事了。
朱壽也知這牆角挖的有點不地道,用折扇一點八貫的肩膀,“唉唉∼不要再說了,他現在只是心情不好罷了。”
站在一旁的芊芊輕哼一聲,“現在只有你心情最好嘍!”
話語中的那股子醋味,怎麼都掩飾不住。
朱壽轉過身來對著芊芊道︰“喂!我沒有得罪你吧,不要話中帶刺好不好!”
“我話中帶刺還是好的,我現在就想拳骨帶刺呀!”芊芊說完更是輕輕捶了一下朱壽的胸口。
“這場擂台打地簡直莫名其妙,誰希望贏啊!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脫身了?”
听了朱壽的話,芊芊深覺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禁諷刺道︰“脫身!哎呦呦∼你可真是假惺惺啊!贏了我姐姐那樣的大m i n ,我看你是巴不得早點脫光身上的衣服入洞房吧!”
“芊芊姑娘,你干嘛說話那麼粗俗不堪啊!?”史書才突然站起來道。
“對啊,即使她不是你姐姐也不該這樣羞辱人家啊!”
對于史蔬菜的話芊芊是一向不放在心上,只是朱壽變相同意史蔬菜的話,讓她覺得委屈萬分,眼中頓時泛起淚光,“我就是粗俗不堪,我就是這樣的人!哪里比的上秦家大xi o ji 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當初生下我就應該讓我死在陰溝里。免得爹不認我,姐姐也不認我,我娘都不認我。在這個世界上我本來就是一個多余的人,我干脆,我干脆”
“芊芊姑娘,你千萬不可自尋短見啊!”
“芊芊姑娘,都是在下說錯了啊,你可千萬不要”
“誰說我要自殺了,為了你們一席話我就自殺,我才沒那麼傻!”一把將坐在凳子上的木余拉起來,“還坐著干甚麼,看大戲啊!做飯去啦!”
朱壽和史書才瞧著拉扯木余向廚房而去的芊芊同時嘆息一聲,
二人互視一眼,史書才悶哼一聲坐下繼續發呆,朱壽有些尷尬的用折扇蹭蹭鼻子。
與此同時,漕幫忠 廳。
“鐵刀未能遠迎,贖罪贖罪!請坐。”
一身黑色繡龍長衫,陰陽頭的燕鐵刀看到來人,笑意盈盈的拱手施禮。
田文面色不愉輕哼一聲,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田侍郎似乎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啊!”燕鐵刀自知理虧,也不著惱,轉身坐到幫主寶座上輕聲開口。
“哼!你暗中巴結上了寧王爺,還把我這個小小的侍郎放在眼里嗎?”
一想起那天自己顏面掃地的模樣,田文就恨不得找把刀將燕鐵刀的狗頭剁下來。
燕鐵刀假模假樣的輕嘆一聲,軟中帶硬道︰“那天寧王爺出面,讓我威脅你。我也是為難的狠啊!”
田文那是什麼樣的人,gu n ch ng中的老混子,哪里听不出燕鐵刀話中的含義,忙打了個哈哈,道︰“算了算了,既然現在我們兩個都是為寧王爺效力,那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對嗎?”
花花轎子人抬人,燕鐵刀見好就收,“對對對,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來呀上酒!”
田文眼楮一眯,這個燕鐵刀今天是唱的哪一出?
少頃,就有一名幫眾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燕鐵刀起身下台,將托盤中的一杯酒水遞給田文,又自取了一杯,擺擺手讓那人退下。
燕鐵刀身子微躬,雙手托杯,“哈哈哈,這一杯算是小弟給大哥陪個不是!”
田文也知曉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心里雖然不舒服但還是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好!咱們喝了這杯酒,就是捐棄前嫌,從此同舟共濟了。”
“好,乾!”
“乾!”
兩人一飲而盡,相視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酒也喝了面子也有了,田文知曉該提正事了,開口詢問道︰“燕老弟啊,這個新上任的揚州知府秦中玉,你和他交情怎麼樣?”
燕鐵刀聞听‘秦中玉三個字,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嗨!別提他了,說出來就是一肚子氣!”
“哦∼怎麼?”
“他上任的第一天我就去看他,剛開始還沒什麼,等我稍微一提合作的事情,他就罵我是**,還差點把我關到牢里去。這樣的狗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燕鐵刀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听說大哥和他是同一榜進士,更是多年的至交老友啊!”
田文眉頭一挑,他是怎麼知道的?忙撇清關系,“哎∼嗨!老友倒是老友,可這十幾年來我們是分道揚鑣,早就沒什麼聯系了。”
“哎呀!大哥怎麼會和這樣不知時務的家伙攪和在一起呢?”燕鐵刀為田文叫屈道。
田文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討論,畢竟當年的事他做的是很不地道的,忙岔開話題,“秦中玉那個家伙對于寧王爺三番四次的好意,都是視而不見。所以寧王爺讓我們想盡辦法也要搞垮他!”
“大哥,你身為刑部侍郎想要搞垮他還不是反掌之間的事嗎!”
田文一臉的為難,“哎呀∼就是因為我身居高位才不宜動他,這樣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我這次前來就是來請兄弟幫忙的。”
“只要大哥吩咐一聲,小弟一定照辦!”
田文見他上套,大喝一聲好,“那秦中玉這檔子事我可就全靠給你了。”
“這麼小的事就全交給我了,不過我覺得除掉秦中玉還是不夠!”
“怎麼講?”
“還要下一任知府是一個貪財的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