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手術室門被迅速打開,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女醫生快速走出問道︰“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但血型特殊,誰是家屬!”
“我~”李重正欲答話,但風見卻猛地抓住了李重肩膀,眼神堅定地看著對方道︰“李伯!讓我來!相信我!”
李重︰“可是,我才”
“不!我最清楚弦月的傷勢!請再相信我一次!”
李重咬了咬牙,面色復雜的道︰“好,我相信你!”
風見二話不說,直接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由于需要先驗血型是否匹配,于是風見便假裝忘了弦月什麼血型,先問了醫生弦月的血型。而風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血型,而最終測出也的確不是,因為醫生得不出風見是什麼血型!
于是風見不得不在對方測出血型後,將對方所記的自己血型的事給抹除,而後強行暗示她自己與弦月血型匹配。
風見躺在一張病床上,緊靠著靜靜地趴在手術床上的弦月,心痛萬分。此時弦月生機還在,並已停止了流失,而當看到手術床旁一個醫用盤子里被沾滿鮮血的子彈時,風見頓時松了一口氣。
“弦月`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風見深情地望著對面的弦月在內心自語道。若是弦月此時醒著,會發現,那種眼神,不正是她看著風見時的那種含情脈脈,柔情無盡的愛的眼神麼。
“真是生命的奇跡啊~本以為這閨女可能~沒想到才一個小時,生命體征就已經恢復到正常狀態了!”。輸完血後,弦月便被轉到了重癥監護室。而一個小時後,那名給弦月做手術的中年女醫生來來看弦月的時候,發現弦月竟然已經恢復到正常體征了,這是她從醫以來首次所見,令其震撼不已。
見狀,于是醫生便將弦月轉到了普通病房。
半小時後,普通病房中。
“李伯,放心吧,弦月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風見對著坐在病床另一邊,緊緊握著弦月玉手的李重道。
“恩!謝謝你風見!你又救了我們父女兩一命!”李重眼含熱淚道。風見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回話。他听得出李重這句話什麼意思,父女兩看似高高在上,實則也只是一對相依為命地普通父女罷了。他毫不懷疑,若是弦月出了意外,李重也不會苟活。因為,弦月,是他的一切。
“恩~”。突然,躺在病床上的弦月似乎終于醒來,發出一聲低吟,而後緩緩睜開那動人的雙眼。
“爸~這是哪~我怎麼見到你了~你不能有事~你快走~”弦月剛睜開眼,似乎還餃接在剛剛餐廳的那個時刻,亦或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但首先考慮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親,看得一旁的風見不禁動容。
“傻丫頭~爸沒事,你也沒事~有風見在,我們不會有事的!”李重高興地差點哭出來道。
風見一听,雙眼忍不住被感動的發紅,這是李重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不是麼?
“風~風見~”弦月緩緩地,吃力的回過頭看向病床另一邊。發現風見正紅著雙眼,飽含深情地看著自己。
弦月伸手去摸風見的臉,不知為什麼,看著風見難過,她心中也莫名的疼痛。
李重見狀,默默起身走出病房。似乎明白,應該給她們兩個獨處的空間,有些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風見,你怎麼了,別哭,我心目中的風見可不是這般柔弱的,對不對。”弦月由于身體剛恢復,比較虛弱,所以聲音很輕。
“弦月~我~我~是我不好~對不起~”風見眼淚終于滴落道。
“傻,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弦月嫣然一笑道。
“傻的是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為什麼不等我回答!為什麼~要讓我擔心~”風見哽咽道。
“你~你剛說什麼~你是說你擔心我麼~你久久未回答我,這不就是一種回答麼”
“笨蛋!我要說的是我願意!”風見伸手抓住弦月撫摸著自己臉頰的手,溫柔地道。
“呵~你~你是說真的麼~風見~我沒事~你不用覺得愧疚所以安慰我的~但能听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高興~謝謝你~”弦月喜極而泣,淚如泉涌,染濕了下方的枕頭。
弦月雖然很開心,但,她還是不敢奢望風見真的喜歡她。只當做對方是覺得內疚,故而這麼說來安慰自己。
“不,相信我!我承認,當時,由于某些事情,導致了我的猶豫與掙扎。因為,因為我覺得,不管我怎麼選,怎麼回答,似乎都會傷到你。你,明白麼。”風見面色痛苦的說道。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有什麼能阻擋我們在一起的呢~就像我明知你跟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我還是選擇了勇敢地告訴你。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愛你,我想讓你知道。也許,是我有一絲貪心,但,我也抱有一絲希望,希望我喜歡你的同時,你也喜歡我。若不是,我也無怨無悔啊~”弦月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
風見伸手替弦月擦淚,俯下身子,貼著弦月耳邊,溫柔而堅定地說道︰“那你現在一定要听好了,听仔細了。弦月,我,風見,喜歡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弦月身體猛地一震,止住了哭聲。下一秒,喜極而泣。而風見亦是如此,淚不斷滴在弦月臉上,混在一起,晶瑩剔透。
風見微微抬起頭,與弦樂四目相對。近到已經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在漸漸變得急促,臉色潮紅。
風見緩緩向下,弦月緩緩閉上雙眸。某一刻,兩人嘴唇溫柔相遇,似是兩個絕處逢生的生命相遇,讓原本荒蕪的世界煥發了無限生機。
窗外皓月當空,正是一輪上弦月。銀色月輝灑落在病房中,如打落了一地的珍珠粉末,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