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文承說,“柳真只是說削發並沒有說剃發。”
“你算什麼?”袁玫將所有的憤怒和憎厭投在文承眼中。
“我是真公主的騎士。”
文承此刻就像回答自己一樣。
“真公主,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袁玫嘴角浮現嘲笑說,“不就是個英靈而已麼,听說過啃老的,沒想到還有啃英靈的。”
“放肆!”袁晉大聲喝止m i m i,又對文承說,“抱歉,舍妹從小被慣壞了。”
文承不答看向柳真,柳真淡淡地說,“無妨。”
“我不管,削發就是當尼姑,懂不懂啊你!”袁玫瞪了文承一眼。
就在這時,文承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你看啊,削的本意是指用刀將物體切割去外圍。”
文承打開sh u j ,翻著字典應用,一字一頓的念著。
“也就是說,削發就是割去一部分頭發,而不是全部。”
在滿屋子愕然下,文承認真地對袁玫說。
袁玫被這個少年的神奇舉動嚇到,瞪了他一眼說,“誰跟你咬文嚼字啊!”
“總之削發就是削發,不是剃光頭。”
“隨你隨你”已經害臊地不行的袁玫匆忙擺手。
文承卻面露失落。
起碼不用當尼姑了,可頭發還是剪短了
及腰的長發是多少女性向往的啊。
袁晉說,“既然是削發,林家的意見呢?”
“我同意。”哈帝面無表情地點頭。
听到這里,文承攥緊拳頭不語。
哈帝也要羞辱柳真嗎?
“不行!我不同意!”袁玫不服地說。
“你給我退下!”袁晉朝m i m i喝斥,又恢復神色對文承說,“那麼我們也沒意見,不過就算柳真削發,青龍塢交給真之組我還是不滿意。”
真是個得寸進尺的家伙,文承開始怒視袁晉。
剛听完協議卻拿林遠說事,分明是要利益,柳真用削發化解後他又不滿足,再拿協議說事,看來他的野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文承正欲開口,卻听哈帝微笑著說,“何必呢袁先生,青龍塢本來就不是袁家的,袁家小妹也並沒有**,連我也讓步了,為什麼不欣然接受呢?”
看來哈帝是個通情答理之人,等等哈帝讓步了,也就是說
其實哈帝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林家人手不足,將青龍塢讓出作為緩沖地帶,而袁家也未得手,綺兒還可以輕松一些,雖然袁公館門戶大開,不過總比疲于奔命好多了。
更何況真之組離青龍塢那麼遠,有正當名義取回時還不是輕而易舉。
文承雖然對道衍的計劃存有一些質疑,但也不說什麼,起碼名面上說真之組收獲更大,拿下了青龍塢,又做了順水人情,一束頭發就能解決,還能從中獲取利益。
但文承還是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滿意。
對于他來說,柳真的頭發要比一座靈脈重要多了,不,整座城市都不能換我家真公主的頭發!
他望著柳真的側臉,柳真一臉沉著。
此時屋內的目光全落在袁晉身上,而袁晉面露不滿地低頭。
文承發現道衍正看著自己,頓時會意,他深吸口氣對袁晉說,“沒想到袁家是如此重感情之人,不過何必拿一處山谷出氣呢,更何況袁家損失的利益可以通過池家追償。”
袁晉听著,緩緩點頭。
如此一來,三方都很滿意。
那麼
“不,我不同意!”袁枚突然站起來。
被這樣銳利的聲音打斷,滿屋子露出不滿,快要談好的h p ng被這小姑娘攪黃了。
文承皺眉,柳真虛咪起眼楮打量袁玫,道衍不動聲色地撥念珠。
袁晉一下子掛不住臉,漲紅了臉瞪著m i m i,早知道不帶你來了!
“遠哥不在了,”袁玫用仇恨的眼光指著柳真,“我和你兩人必須有一個死!”
“坐下,找死啊!”袁晉拉扯袁玫手臂。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她!”袁玫掙脫開。
“你打不過她的!”
“打不過也要殺了她!”
按理說看著敵人內訌應該是有一絲喜悅,但文承看著這一幕卻充滿揪心,柳真被千夫所指的今天完全是我導致的!
不行,如果一直被袁家的刁蠻xi o ji 搗亂,事情不堪設想。
一片沉默,文承做了個深呼吸,毫無感情地換氣。
他坐在溫暖的地板上望向遠處的門外,雲間刺下的幾縷陽光灑在庭院內。
文承回過神來說,
“這樣吧,袁xi o ji ,就讓我和你打,你輸了就請答應這個條件,並且柳真不用削發。”
如此一來,還能扳回一局。
而且袁玫只是個魔術師,作為學徒的我也有七成把握吧!
袁玫正打量著眼前的學徒到底有何膽量,卻听得哈帝說,
“文承,柳真削發也是我的堅持,希望你不要破壞約定。”
哈帝又看向柳真,“舊人已逝,如果這樣可以化解仇怨,何必在乎幾束頭發呢。”
“不用爭了笨蛋,就這麼定了。”柳真說。
文承想說什麼,肩膀又被柳真按住。
這樣的肢體接觸是從來沒有過的,文承一下子安寧下來。
“還有,”柳真直視前方接著說,“如果我的騎士輸了,我也會一起自殺,袁玫,你滿意麼?”
“求之不得!”袁玫滿意地哼了一聲。
“哥哥,讓我來!”小竹突然說。
小竹一直呆在後面不說話,冷不丁說了句讓文承心頭一跳。
文承剛想制止m i m i,卻听柳真頭也不回地說,“小竹,不要插手。”
柳真不緊不慢、威㇌的中性嗓音令小竹不再說話。
文承看向袁玫,卻發現袁玫突然露出得意的笑,看向袁晉。
袁晉站起身,呼喚出一柄等身的光紋錘,低沉地說,
“既然柳真請了d i l 人,那麼由我代替舍妹出戰。”
糟糕!中計了!
文承一驚,雙方互請d i l ,袁晉的理由毫不過分。
本來是學徒和魔術師打,還有七成把握贏。
現在和魔法使打了,勝負可不是對半分了嗎?!
而約定已出,最強的柳真不出戰,卻要跟著自己陪葬!
文承深吸一口氣看向道衍,卻發現老人露出異常平淡的表情,而一旁的柳真卻保持期許的微笑。
為什麼你們對我這麼有把握啊?!
而哈帝對文承露出一絲期待,都听說這個學徒少年手段奇特,不知道這次又能帶來什麼新花樣。
正值中午,但山風和沾著露水的花草並不會令人覺得悶熱,還留有幾卷陰雲的藍天,陽光灑落在廟外的庭院里,空氣呼吸起來會令心肺舒暢。
但不知為何文承已經熱得不行,全身都被汗液浸透,他索性脫了運動外套露出灰色t恤,感受呼呼的山風才舒適一些。
眾人站在門廊觀看,文承緊張地看了看腳下的運動鞋,握了握拳。
緊張的不是實力的差距,而是對土系法術一無所知,更不用提什麼克制手段了。
而眼前的土系魔法使竟然使出了近戰w q !
“請教一下,”赤手空拳的文承指向光紋錘,“這柄錘子好像很眼熟?想必是什麼神器吧。”
起碼試探一下攻擊特點吧,好歹做出對策。
簡單地拍個馬匹可以讓他放松戒備,關鍵時刻來個突襲也能贏,嗯。
“不可能,這是昨天剛打造出來的海姆勒003型。”
門廊的人們傳來輕微的哄笑。
袁晉開始熱身,他舒展了身體然後拍了拍錘柄,又輕快地單手揮舞了兩圈。
文承突然面露驚恐。
這錘子這麼輕?還是袁晉力氣那麼大?
都不是。
海姆勒003的錘身和柄部流淌著數道暗hu ng s 光紋,通過袁晉的身體一直接到地面,脈沖般地汲取能量,就算是穿著zh f 和褲子,全身也發出線條狀的光斑。
原來如此!袁晉的黑色皮鞋是特制的戰斗用鞋,里面刻上了紋路!這樣一來無窮的土系法源便可以令他將巨錘揮舞自如。
文承一笑,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