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常務副市長甄浩說︰“最近,我一直盯著。宏敘這段時間,好像很謹慎,跟胡小英的聯系很少,應酬也不多,一般下班後就直接回去了。”
周其同也說︰“胡小英也是。她最近十分檢點,也沒有怎麼跟宏敘聯系。”譚震林說︰“那麼,梁健呢?你不是說,他經常出入胡小英家里?”
周其同說︰“最近,梁健一次都沒有去過胡小英家。他們之間肯定說好了,這段敏感時期不再走動。”
譚震林皺起了眉頭說︰“這麼說,我們找不到突破口了?”
“這倒也不是。”南山縣委書記葛東說︰“那個掛職在我們這里的梁健。最近說要去上面爭取成山村整村拆遷的政策,我說,不管你爭取不爭取,必須在十天內完成全部征遷工作,否則到時候我拿他是問。”
譚震林說︰“嗯,這個梁健,現在在你的管轄範圍內,而他曾經是宏敘的m sh ,如果他鬧出什麼事情來,對宏敘也會有影響。不過,特高壓線征遷這塊,你要小心謹慎,這是一項中心工作,如果干不好,上面也會找我和你的麻煩。”葛東一愣,然後說︰“知道了,譚書記。”
譚震林說︰“難道,我們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搞定宏敘這幫人了?”常月用手撫弄著臉頰說︰“那倒也不是。”譚震林瞧著常月說︰“你還有什麼辦法?”
常月說︰“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們不是常常掛在口頭說,要抓住主要矛盾嗎?他們這波人里,最關鍵的人物到底是誰呢?”
南山縣為書記葛東說︰“宏敘。”常月表現出挺欣賞的樣子,朝葛東伸出了大拇指︰“不錯。就是宏敘。如果扳倒了宏敘,整個市不都听我們譚書記的?我想,我有必要為了譚書記,再出一次馬了。”
譚震林盯著常月說︰“可是,你上兩次不都失敗了嗎?”常月說︰“宏敘最脆弱的時候,就是喝高的時候,他多次在喝酒的情況下,會放任自己的。以前會失敗,是因為宏敘的m sh 梁健,三番兩次在其中搗鬼。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變化了。梁健已經被下派了。要知道,現在宏敘的m sh ,叫陳輝。這是一個又色又貪的家伙,領導身邊有這種人,就會很危險。肖m sh 長,你說是吧?”
一直沒說話的肖開福說︰“我覺得,陳輝會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這小子一直听我的,如果再加上常月,肯定能輕松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
譚震林說︰“如果你們真能抓住宏敘的把柄,到時候我請大家吃大餐!”
第二天,常月當作走錯了門一樣,敲了敲陳輝的辦公室門。陳輝一看是驚艷無比的常月,眼楮都綠了。之前,常月來過,當時是來找梁健的,陳輝根本搭不上話、插不上嘴,一直為不能跟常月這樣的m i n 多招呼幾聲而耿耿于懷。
今天,常月又來了,梁健卻已經走了。陳輝想,這個機會不能再丟掉了。陳輝趕緊將常月讓了進來,問常月來找誰。常月說,當然是來找陳處長。
陳輝一听簡直是心花怒放。當了市長m sh ,果然不一樣,享受的待遇完全變了。陳輝問︰“有什麼可以效勞?”常月說,她想要見一見宏市長,麻煩通報一下,然後約陳輝晚上吃飯。
陳輝這會倒是警惕了,問晚上還有誰,市長是不是也去?常月說︰“我就請你,還有一個漂亮的xi o ji 妹。”陳輝開心地跟顛兒似的了,整個魂兒都已經提前飛到了晚上去了。
陳輝去向宏市長通報,常月順利地見了宏市長,撒嬌地問宏市長最近怎麼都沒找自己。宏市長瞧著妖精般迷人的常月,卻努力克制著,說最近比較忙。常月約他吃飯,他也克制著沒有答應。寒暄一下,常月便離開了。
到了晚上,陳輝如約赴宴,果然只有常月和一個叫月兒的xi o ji 妹。這女孩雖然長得沒有常月那般妖艷,但比常月還年輕,看上去非常非常嫩,是否成年還是問題。在花叢中,陳輝算是徹底忘記自己是誰了。他想要左擁右抱,常月卻不讓他揉自己的腰身,說︰“今天,就由月兒負責全權陪你。”
陳輝未免有些小失望,一石二鳥肯定是沒戲了,不過月兒這妞,十分水靈妖冶,陳輝也心甘情願退而求其次了,一會兒功夫就與月兒黏在了一起。常月笑著說,她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並對月兒說,單都已經買了,月兒你從省城來,就住在國際大酒店吧,說著常月把自己的房卡給了月兒。
陳輝當然知道,常月這些話,雖然不是對他說的,其實全是說給他听的,更加心花怒放。
陳輝又狠狠喝了幾杯酒,就跟月兒去了國際大酒店,一進門他便猴急地開始上下其手,很快就摸到了床上。陳輝已經脫得一干二淨,正要成其好事。猛然之間,房門被推開。一陣腳步聲後,進來了幾個公安。
陳輝被嚇一跳,心想,公安怎麼就進來了?陳輝喊道︰“你們這是干什麼!你們侵犯我們的!”這幾個公安卻不理會陳輝,問月兒︰“他叫什麼名字?”月兒似乎被嚇著了︰“我不知道。”
公安又問陳輝︰“她叫什麼名字?”陳輝只知道她叫月兒,公安不耐煩地說︰“我問的是全名!”陳輝還沒來得及問,當然答不上來。
公安說︰“兩個人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不是嫖娼是什麼!帶所里去。”陳輝說︰“你們弄錯了!我們根本就不是賣yin嫖娼!我們是認識的。”公安說︰“女的,把**給我拿來!”
月兒只好把**交給了公安。其中一個公安把**插在一個手攜儀器上,上面馬上顯示出了內容。這個公安當場讀了出來︰“張小月,于201x年在東莞因為賣yin逮捕……”
听到公安讀出的內容,陳輝難以置信地朝月兒看去,月兒只是低著頭。公安說︰“別磨蹭了,是主動跟我們去派出所,還是需要我們給你們上sh u k o?”
陳輝無話可說,但他還是抱著僥幸心理,靠近一個j ng ch 說︰“兄弟,實話告訴你,我是市長的m sh ,如果你放了我,我會記著你的好,可以幫你升職。”那個j ng ch 朝陳輝橫了一眼︰“不用你幫我升職,我倒可以幫你免職!”
陳輝被帶到了派出所,一路上他想起了常月。常月怎麼能夠介紹一個ji女給他?!難道說這一切是常月故意設計的,為了害他?到了派出所,有個j ng ch 問他︰“要不要通知一下家人,或者熟悉的人?”
陳輝想了想說︰“我要見肖開福m sh 長,市政府m sh 長!”j ng ch 倒是沒有為難他,答應了他的要求。
大約半小時後,肖開福m sh 長進來了。陳輝此時已經精神萎靡、神態疲憊,見到肖m sh 長進來,他好像看到了救星,兩眼才發出了光來︰“肖m sh 長,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
肖m sh 長面露非常失望的表情︰“陳輝,你怎麼會這麼不成熟。你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叫我怎麼向宏市長交代呢!”陳輝雙手抓著頭發,抬起頭來︰“肖m sh 長,我好後悔,我好後悔,請肖m sh 長一定幫幫我吧。只要肖m sh 長肯幫我,不讓我失去這份工作,肖m sh 長以後讓我赴湯蹈火,我也不會推辭!”
肖m sh 長還是故作為難︰“現在,你人都已經被公安抓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陳輝連聲哀求︰“肖m sh 長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的。我發誓,只要肖m sh 長能夠幫我逃過這個難關,以後任何吩咐我都會照辦!”
肖m sh 長這會覺得差不多了,說道︰“陳輝,你說的是真的?”陳輝見有希望了,趕緊道︰“我發誓,以後肖m sh 長讓我赴湯蹈火,我也萬死不辭。”肖m sh 長這才露出了笑容︰“既然陳輝你都這麼發誓了,我就算用盡所有的關系,也要幫你一次。”
陳輝千恩萬謝︰“謝謝,謝謝肖m sh 長!”
肖m sh 長出去了一會回進來,對陳輝說︰“我們可以走了。”陳輝愣了一會,才跟著肖m sh 長走出了派出所。他東張西望,擔心被別人看到。
肖m sh 長的專車過來了,兩人坐了進去。只見車內還有一個人,是常月。陳輝恨不得撲上去對常月千刀萬剮,但肖m sh 長就在身邊,他顯然沒有這樣的機會。陳輝隱隱地感覺到,這本身就是一場陰謀。
肖m sh 長說︰“陳輝,你剛才在里面說,任何事情都會替我去做?”陳輝說︰“當然,肖m sh 長,有什麼事情請吩咐。”肖m sh 長說︰“還是讓常月女士跟你說吧,很簡單的一件事。”
常月說︰“真不好意思,陳m sh 。月兒也是經別人介紹給我的,我哪里知道她是那種有案底的人,這事真是害苦陳m sh 了。”陳輝知道常月是在說風涼話,就說︰“常女士,你到底有什麼吩咐?”
常月說︰“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很簡單,你只要……”
陳輝原本還特擔心他們會提出特別苛刻的要求,但是剛才常月所說,對陳輝來說,也太簡單了,僅僅只是舉手之勞。陳輝當場就答應了。常月說︰“那太謝謝陳m sh 了。剛才,肖m sh 長幫忙,讓月兒也已經從派出所出來了,你還想見她嗎?”
陳輝哪里還有那興致,道︰“不用。”
梁健爭取支持的路,是從縣里開始的。對于縣委書記葛東,梁健是不抱有希望的,他感覺到,葛東是gu n ch ng混久了的老油子,如今滿腦子想的也就是如何保住這個位置,然後趁機會多給自己和親友帶來一點實惠。對于其他事情,能推則推、能拖則拖。沒有一點上進心和干事的豪氣了。
梁健去拜訪的領導,是縣長石劍鋒。那次找梁健和李良談話時,梁健感受到,石劍鋒還年輕,還保存著想要做點事情的沖動,群眾觀點也比較樸實。
梁健去他那里,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想法,希望石劍鋒能夠出面為成山村爭取上面的政策。石劍鋒說︰“這事我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是省里有關領導,還是沒有接受我們的意見,只是命令我們要限期完成任務。不管怎麼樣,你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承諾,不管你辦得成辦不成,你去上級爭取支持期間,所有的費用都由我買單。這單我一定買,我先讓財務上給你一筆費用吧。”
梁健說︰“感謝石縣長的支持,不過費用就算了,鎮上可以開支。有石縣長的支持就行了。”梁健知道,縣里的領導不想得罪上面,不會有實質性的動作。
石縣長卻堅持讓梁健等一等,然後叫來了縣財政局副局長︰“你給梁書記,準備50萬,這是專門用于向上爭取特高壓線政策的,縣里出錢。”那個副局長,趕緊去辦了,不久就回來交給了梁健一張消費卡。
縣長如此堅持,梁健如果不拿,反而顯得是對石縣長有意見了。他還知道,每個縣里,基本上都有一定數量的拜訪經費,專門用于跑上面。不是有句話叫“跑部錢進、提錢進步”嗎?這些錢,很多都是從拜訪經費里來的。梁健如果不用,自然有其他人會幫助用。
于是,梁健也就不再裝正人君子了,將卡塞進了包里,離開縣行政中心,到市里來。
宏市長那里,梁健已經不是特別想去。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感覺到,宏市長對自己的態度頗為冷漠,自己要去上級反映情況的事情,對各級領導來說,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恐怕宏市長也不會待見。梁健便直接上了11樓,來見市委常委、紀委書記高成漢。
高書記正在開會,梁健就在辦公室等了一會,跟高成漢的m sh 常青聊了一會。
常青倒是非常羨慕梁健︰“梁書記啊,像你這樣才是真的好啊,有了鄉鎮、縣區和市的工作經歷,現在30歲又擔任起了鄉鎮黨委書記,這是走向更高層次領導干部必經的一步。也許明年,你就是縣委常委,再過一段時間,就是縣區主要領導、廳級干部,你已經走在仕途最扎實的一步上了。”
梁健說︰“哪有你說的那麼順利啊!做官這件事,是變數最大的事情了。今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很多干部,一開始是蹭蹭地往上升,在三十歲已經是廳級干部了,今後可能十年二十年都升不上去,就在原地踏步了。甚至有些還往下掉。”
常青給梁健續水︰“對于干部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這樣開始坐火箭,後來坐冷板凳的干部,往往後來都會心理失衡,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來。不過,我相信,梁書記,你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干部!”
梁健笑道︰“你何以見得啊?”常青說︰“因為,我知道,你有兩方面的優勢,一是能力全面,二是領導看中。我們高書記經常提起你。另外你知不知道?高書記這次有可能會上一個台階了!”
最後一句常青說得非常小聲,梁健卻听得異常明白,他說︰“這樣最好了,到時候,你也可以上一個台階。”常青說︰“但願如此啊!”兩人會心一笑。
門口突然傳來了高書記的聲音︰“梁健,你過來啦?”梁健站起來,跟在高書記的後面進入了辦公室。
梁健知道高成漢比較忙,就開門見山把自己要去省里和國家有關部門的事情,告訴了高成漢。高成漢听了之後,瞧著窗台上一盆長勢良好的綠蘿,好一會,才喝了一口茶,緩緩收回了目光看著梁健︰“本來,我是不贊成你這個時候上去的。你是宏市長的m sh ,這一點誰都明白。最近,省委組織部馬上要來推薦和考察干部,或許會涉及宏市長,肯定也會涉及宏市長下面的人,我怕到時候,你與上面有關部門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到推薦考察……”
高成漢又移開了目光︰“不過,特高壓線的事情,也很重要。省里和國家催的那麼緊,如果不徹底解決整村搬遷問題,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留下後患……那你還是去吧!這樣吧,你先去省城吧,向有關部門反映一下。這件事,你有沒有向宏市長反映過?”
梁健說︰“還沒有呢。”宏市長說︰“我覺得,你應該去匯報一下。也許宏市長會派人跟你一起去。我是紀委書記,這件事情,我不好直接派人給你。”梁健為難道︰“我不知道,宏市長會不會支持我?”
高成漢忽然笑了出來︰“越是不支持你,你越要去匯報啊,爭取支持嘛,就是如此的啊!”梁健這才意識到了心里滋生的畏難情緒。人都是如此,對于喜歡自己、支持自己的人,總想接近一下,對于不喜歡、不支持自己的人,總是想故意躲開。但是,在機關里,絕對不能這樣啊。
況且宏市長以前是自己的直接領導、現在還是自己的領導,對于他,梁健真不應該故意疏遠啊,否則就是給別人機會。
這麼想著,梁健馬上站了起來,準備告別高成漢,去找宏市長。高成漢喊住了他說︰“你等一等,我給你一個di n hu 。”高成漢用一張便簽紙,寫了一個名字和一個di n hu 號碼,遞給梁健。
梁健看到上面寫著的是︰杜明亮,135057。看到杜明亮這個名字,梁健很眼熟,就問︰“這位是省里的領導嗎?”高成漢說︰“他是我的同學,新任的副省長,是從京北大學派下來擔任副省長的,因為是民主黨派,大家對他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他其實能量挺大。他是分管建設、商務、外事等工作的,你涉及的這塊工作,雖然電網這塊他管不到,但是建設這塊他應該能管到,況且他是北京來的,有些話好說。如果實在有了困難,你可以聯系他一下,我會事先幫你聯系好!”
梁健听了,心里頓時有了底氣,高書記給他的這個名字,絕對是個重量級的領導。梁健心想,也許特高壓線的事情,真能解決了。他有些奇怪的是,高書記事先為什麼不幫助聯系這位領導呢?
有句話說,能夠通過正常途徑解決的,絕不輕易動用關系。在gu n ch ng,各種關系要用都是用在刀刃上的,每次動用一種關系,其實就是欠人家一個人情。這麼想,高書記沒有輕易將杜明亮副省長這個關系拿出來,也許也是出于這種考慮。特高壓線事情,並不屬于高書記分管的事情,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私人關系拿出來呢?這樣一想,完全可以理解了。
如今高書記向梁健介紹自己的私人關系,可以看出純粹是出于幫助梁健。梁健非常誠懇地道了謝。高成漢又囑咐了一句︰“千萬別忘記去找宏市長匯報!”
梁健說︰“我這就去。”高成漢點了點頭。gu n ch ng很多時候,講求的是一個規矩,如你不遵循,人家可能就會有想法。上下級和朋友是不同的,朋友可以很隨意,但是對領導隨意,那就絕對是作死了。
梁健來到市府辦,照例敲了敲陳輝的門。就在前兩天,梁健就見到過陳輝。然而,今天陳輝的狀態,與那天見到的陳輝,簡直判若兩人。陳輝神色黯淡,心事重重,好像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梁健對陳輝上次對自己的態度很不感冒,可今天看到他這種狀態,還是問了句︰“怎麼樣?這兩天還好吧?”陳輝朝梁健看了眼,低下頭說︰“還好。”言語之中沒有了之前的傲氣。梁健說︰“我想見宏市長,不知在不在?”
陳輝沒精打采地說︰“我去通報一聲。”回來之後,讓梁健進去。梁健在門口又回頭瞧了眼陳輝,這家伙什麼事情也不做,愣是在那里發呆。心道,這人家里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還是輸錢了啊!
梁健還有正事要做,也沒空關注陳輝太多。梁健向宏市長匯報了自己的想法,宏市長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說︰“這事我清楚了。村整體搬遷爭取資金的事情,其實市里也向省里爭取過,省里應該也幫助反映過,但這事協調得並不好,估計你再上去效果也不會很大。關鍵是,電力系統不是我們管理,餃接困難。”
梁健說︰“我知道,通過公事公辦,恐怕有困難,我想通過關系再去想想辦法。省委馬書記的m sh 馮豐我熟悉,我想去請教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路子。”宏市長說︰“這事是公事,單靠個人關系也不成。這樣吧,我聯系一下,讓建設局榮威局長陪你一起去,我再跟市電力公司聯系一下,讓他們至少派一個熟悉情況的副局長一起去。”
梁健說︰“那最好了。”看來,宏市長並不是完全放任他不管了,在工作上對他仍是關心的。梁健說了“謝謝。”梁健本來還期待宏市長會給他說說有關省委組織部推薦干部的事情,但宏市長只字未提。
下午,梁健和建設局局長榮威、電力公司副總謝艷華一同向省城進發。榮威與梁健也算是老朋友了,梁健很熟悉,但是謝艷華,梁健卻是第一次見。由于電力系統是中央直屬,平時工作上基本沒有交集。
謝艷華是女同志,有些黑里俏,身材不高,但挺拔,緊裹在襯衣下的胸口就跟要爆炸的石榴一樣。梁健不由想到,以前的女干部長相一般都是樸實型的,可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女干部走的是艷麗線路,要臉有臉、要胸有胸,很是賞心悅目。因為有正事要做,他也不敢多看。
本來是想用一輛商務車,但是謝艷華提出來,說,還是每人一輛車方便一些。于是,三個人各坐一輛車。到了省城,已經將近吃飯時間,三人打算先找個地方吃飯,然後休息到下午上班時間,再去省電力公司。
吃飯的時候,梁健客氣地以茶代酒︰“謝總,這件事恐怕要麻煩你跟省電力公司領導多解釋解釋了,這事涉及到我們鎮上很多村民的生活。”謝艷華敷衍地道︰“這件事,我看是不會有結果的。上次,我們已經向省電力公司的領導說明過了,他們說,這是國家電網總部的決定,補償是年初預算已經確定了的,不可能再增加了。如果村里要搬遷,那麼你們自己想辦法。”
沒想到事情還沒有辦,這個謝艷華就開始打退堂鼓。梁健頓時對這女人的印象差了許多,這些人在國企中呆的時間長了,享受著豐厚的既得利益,根本不把老百姓的事情當事。市建設局局長榮威說︰“謝總,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肩負市政府的任務來的,還是要全力以赴爭取一下的。”
謝艷華朝榮威瞥了眼說︰“榮局長,你們是肩負著政府的任務來的,可我不是的。我是電力公司的人,不歸市政府管,我今天無非是來陪陪你們的。這點關系,榮局長應該是很清楚的。我家里小孩子身體不舒服,下午我陪你們去一趟省電力公司,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
梁健和榮威互望了一眼,沒再多說話。下午去了省電力公司,說要見他們老總,沒見著。只見到了一個基礎部的經理。等梁健說明來意,對方也不解釋,就說︰“這個事情,我們沒有權力。這個特高壓線工程,是國家某網總部的部署,征遷和補償也是由國家某網定的,我們幫不了忙。要找你們去北京找總部吧!”
謝艷華听那個部門經理說完,就轉向梁健,道︰“听到了吧,我就知道省電力公司是解決不了的。現在已經得到d n了,我要回去了!”說著就站起了身來,梁健瞧見,跟這個部門經理多說也無益。
經常听說,機關部門存在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的事情,原來沒有什麼事求人,體會不深。如今到上級機關來求人辦事,才真正感受到這“三難”的殺傷力。同是國家公職人員,基層的干部到上級部門辦事都這麼難,別說平頭老百姓想要辦點事情了!這衙門作風,不僅危害百姓,機關人員也同是受害者。
到了外面,謝艷華扭著臀部走得很快。榮威說,好歹來了省城,要回去那也等吃過晚飯再回吧!謝艷華根本不听,說︰“以後這種事情,就別再找我了。”說著,就上了車,絕塵而去。
榮威朝梁健笑笑說︰“這女人,還真做得出來,竟然就這麼把我們扔在這里不管了!”梁健也笑說︰“你還指望她管你什麼?”榮威笑道︰“管什麼都行啊!這女人,態度不好,可你看她那身段,還是挺養眼的。你別告訴我,你沒感覺!”
男人只要一說起女人,氣氛也就輕松起來了。梁健說︰“這身材嘛,只能說是一般。”榮威笑說︰“兄弟,你是市長m sh ,眼界比老哥要寬,我佩服你。要不晚上你替老哥,安排一個m i n 喝喝酒啊?”
梁健說︰“這種違反紀律的事情我怎麼可以干啊?”榮威笑說︰“哪里是違反紀律了啊!不就是喝喝酒嘛!”梁健說︰“那得先把事情干好。”榮威說︰“好叻,那我們這就出發,去省建設廳吧!”
梁健回到了自己車上。若不是謝艷華一定要各開一輛車,梁健和榮威就可以坐在一輛車上,有說有笑。現在只能每人一輛車,無非是給早已車輛飽和的省城添堵嘛!
梁健對去省建設廳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在路上他就已經發了短信給省委副書記的m sh 馮豐,問他在不在寧州。馮豐說,他在。梁健又問他晚上有沒空。馮豐說,他也很想見梁健,說約個地方見面吧!梁健就跟馮豐約在一個叫做六眼井的地方見面。
約好之後,車子已經到了省建設廳。榮威畢竟是鏡州市建設廳廳長,他又會做人,與省廳的關系很好。車子到了省廳門口,原本是保安來攔住,榮威一探出腦袋,那些保安都主動跟榮威打招呼,放行車子,暢通無阻。
進了省廳,榮威帶著梁健去了一個分管業務的副廳長那里,咨詢有關事項,副廳長說,這電網的基礎設施建設,完全是由國家某網負責建設、維修,省建設廳參加進來,無非是幫助央企在地方上協調一下工作,實際上,省建設廳沒有政策方面的權利。
榮威還帶著梁健去了廳長那里,廳長對榮威和梁健的態度也很不錯,讓m sh 給他們倒了茶。廳長也表達了差不多同樣的意思,這件事,他們建設廳說不上話。廳長要留他們吃飯,這也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因為說好了晚上要去六眼井,榮威感謝並婉拒了。梁健由于工作沒有進展,從省建設廳出來時,心情相當不好,情緒低落。榮威見梁健這種狀態,就道︰“怎麼了?這樣就被打敗了?這點挫折算什麼啊!走,我們去六眼井吃點好吃的,喝點好喝的,據說六眼井還有酒吧,我們一起去泡個吧!”
梁健用不認識的目光看了榮威一眼︰“不會吧?你還會泡吧?”榮威說︰“你看不起我是大叔是吧?那跳騎馬舞的不就是大叔嗎?現在小女孩就是愛大叔呢!說不定,呆會在酒吧,你還不一定有我的魅力呢!”
梁健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走吧!”跟榮威這麼一斗嘴,梁健的心情好了很多。梁健問馮豐是不是已經下班了?馮豐說,他已經在趕去六眼井的路上。梁健說,那就好,找到飯店就告訴他。
馮豐說,不用找了,就到一個叫蘭坊間的地方吧,那是他一個朋友開的,他去吃飯不要錢。梁健說︰“這怎麼行?上次來寧州也是你請客,這次一定我來,這樣好了,去那里吃,我來付賬就行了。”馮豐說︰“你就別跟我爭了,你能來就好了。我正好想找你喝酒呢!先別說了。”
梁健對榮威說︰“我那兄弟,喝酒很行的,待會你跟他多喝點!”榮威問︰“有m i n 嗎?”梁健斥道︰“你看,一離開鏡州你就原形畢露了。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局長啊!”榮威說︰“機會難得,一次不抓住就少一次。”梁健說︰“兄弟之間只喝酒,要找妹子待會去酒吧。”
榮威笑笑說︰“那也行。酒吧的女人更刺激。”梁健說︰“所以就耐心點,好戲還在後頭呢。”
蘭坊間就在六眼井通向野嶺隧道的拐角處不遠,是一棟民宿式樣的酒店,很有小資情調。這里停車緊張,何況,梁健和榮威這晚上想過些私人生活,就讓兩位駕駛員自己找地方吃飯,晚上訂好賓館之後告訴他們。晚上來一個駕駛員,將他們接回去就可以了。
兩個駕駛員獲得了自由hu d ng時間,也很高興,就開車走了,說等領導di n hu 再來接。
梁健和榮威走進了蘭坊間。里面都是雅座,藍色桌子和布藝沙發。接待女f w 員身材高挑,很有幾分姿色。見到他們,在櫃台後面的老板就走了出來,問他們︰“請問,你們是馮豐的朋友嗎?”
梁健點頭說︰“這里的老板是吧,我們是馮豐的朋友。”老板說︰“歡迎,歡迎,我給你們留了最好的位置,從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花園。”梁健說︰“謝謝。”老板說︰“晚上,想吃點什麼?”
榮威對吃的感興趣,就問︰“你們這里有什麼特色菜啊?”老板介紹了秘制烤雞、蒜茸黑魚片、養生菌菇湯等特色菜蔬,榮威說︰“听上去很不錯。酒呢?”
老板說︰“我們有專門從法國莊園進口的紅酒,也有自釀的啤酒,味道也很不錯。”榮威說︰“你們的啤酒價格多少?”老板說︰“80塊一扎。”榮威說︰“不是特別貴,好吧就來三扎啤酒吧。”梁健說︰“用得上這麼多嗎?不是還要去外面喝嗎?”榮威說︰“一扎啤酒,不多不多,上一趟廁所就沒了。”
梁健說︰“說到喝,你怎麼就說到拉了!”榮威說︰“那又怎麼?吃喝拉撒,食s x ng也。”
不一會兒,馮豐來了,听說菜和酒都已經點了,馮豐又讓老板過來,加了一個炖牛肉塊。酒上來,馮豐說︰“梁健、榮局長,歡迎來到寧州,今天我們兄弟好好喝一個。”
梁健一看到馮豐,就發現馮豐的精神狀態有些問題,有些失落,又有些心不在焉,讓梁健仿佛看到了曾經落魄的他。梁健很注意的觀察馮豐,心想難道他遇上什麼麻煩了?
榮威卻沒有注意這些,他以前沒有跟馮豐接觸過,自然沒有比較,沒有比較就發現不了差別。又听到馮豐說要好好喝一個,正合他的意。榮威舉起了大杯啤酒,踫了一下馮豐的杯子說︰“兄弟,爽快,我們喝一杯。”
梁健只喝了一大口,就將杯子放下了。榮威卻“咕嘟咕嘟”將一整杯的啤酒全部喝了下去,由于杯子是大杯,足足有一斤左右,喝得榮威一連打了好幾個嗝。馮豐說︰“榮局長這麼爽,我也喝。”說著也把一整杯酒灌了下去,但是他沒有打嗝。
梁健總覺得,馮豐心里有什麼事情,就如這杯啤酒一樣悶在肚子里,釋放不出來。梁健試探性的問道︰“這兩天,馬書記都在省里嗎?”馮豐說︰“前兩天帶隊去香港了,還沒有回來,否則我也不能這麼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