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富裕行孝易,
日子窮了行孝難。
一部sh u j 連兩地,
眼含熱淚思從前。
方繼成這個晚上失眠了,是啊!多想有一部sh u j ,附近的人,都是夫妻兩個人一人一部sh u j ,而我們家卻是兩個人一部sh u j ,除了有特殊的事外出拿著sh u j ,平常都是妻子拿著。想買,沒錢呀!自己已是五十來歲的人了,從開朗的性格改為內向的性格,這性格是誰讓我改變的?是爸爸。當時爸爸說,為了養好你的兒子,你必須老老實實在那里過日子。爸爸說的輕松,可兒子多難,爸爸您知道嗎!一個人要想改變飲食習慣,改變作息時間,改變思維,這些都好辦,可要想改變性格,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且不說,常言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果過日子不當家,到時就干活,那也是輕松的事。可這個家卻不行,外邊的事不叫自己當家,有了用錢的地方還得自己想辦法,因為這個家自己說了不算,和別人借取是很困難的。所以有了難事就得找爸爸,這些年爸爸辛苦了。現在兒子有錢了,兒子是懂爸爸心的,要不然也不會給爸爸買sh u j 。
爸爸的兩句話,使得方繼成一夜沒睡。怕不好起火,早起把摩托車推到屋來。胡秀芝說︰“听說兒子給你買了sh u j ,看把你樂的。恨不得立時長個翅膀飛到方家莊。”方繼成說︰“買sh u j 的事本身是小事,但此事證明了一件事,說明兒子心中有我。”胡秀芝說︰“不是證明兒子心中有你,而是證明兒子有錢了。難道你的心中沒有你的爸爸媽媽嗎?你的爸爸媽媽也是兩個人用一部sh u j ,你咋不給他們買?”方繼成不言語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是啊!父母趕年七十了,作為唯一的兒子,還沒行過孝,是兒子替我去行孝呀!胡秀芝自知失言,也不吱聲了。
方富貴昨晚失眠了,咋也想不通,兒子媳婦這才回去幾天,冷冬數九的,又打di n hu 要來,這里邊一定是方振這孩子搞的鬼。這孩子不是第一次搞鬼了。要是每年,一冬都不來一趟,今年變了。
方繼成夫婦來到的時候,門還鎖著,胡秀芝正要打di n hu 時,公公吃完飯回來,開開門爺幾個進屋。每年春節回來,炕燒得再熱,屋子也冷。這回不同了,一進屋暖烘烘的。胡秀芝說︰“按了暖氣真好。屋子不燒火都暖和。”方富貴說︰“振兒他媽,過幾天叫振兒找那幾個人去你們那里也按上。”方繼成沒言語。胡秀芝說︰“爸爸,您這是說哪里話?秋天時您不是說,春節後蓋房子叫我們過來嗎?還按這玩意干啥?”方富貴說︰“這事我倒忘了。”胡秀芝說︰“爸爸,明年蓋房子蓋幾間?蓋少了可不行,咱們是祖孫三代呀!”方富貴說︰“蓋六間大瓦房。一代兩間”胡秀芝說︰“那咱們這院子蓋不開呀!”方富貴說︰“爸已想好了,和方富珍兩院相隔當中的院子是方富奎,他兒子在省城工作,前幾年他們老兩口也去了兒子那里,當時要把地包給我種,我覺得歲數大了,身板不行,沒包。春節後把他們的房基地買了,兩院合為一院,不用說六間,就是八間也蓋的開。”這時青青和奶奶回來。青青說︰“媽媽,這冷的天,你們這早就來到了。”爺爺說︰“青青,去給爸爸找sh u j 。”青青回屋拿出sh u j 。胡秀芝拿過sh u j 說︰“這sh u j 我用了,把舊的給你爸爸。”青青說︰“媽媽,您好王道!”方繼成說︰“我不怕舊,啥樣的都行。”胡秀芝對兒媳婦激勵的言辭並不理會。對婆婆說︰“媽媽,您做飯累不累?要不然我在這里站下和青青做飯,冷冬數九的,您就別干了。”沒等于秀麗回言,青青說︰“媽媽,您太自私了,您圖熱鬧在這里不回去了,讓爸爸自己回去,冰房冷屋的,虧您想得出?”于秀麗見青青的一句話把婆婆說的不言語了,打圓場說︰“青青,別那樣說你媽媽。”青青說︰“就是那麼回事嗎!放在誰身上都知道不對。”于秀麗說︰“是那麼回事也不能那麼說。”回頭對兒媳婦說︰“秀芝,再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明年搬過來後,你和青青做飯。現在把繼成自己仍在家里確實不行。那里把糧食賣了嗎?”胡秀芝說︰“還沒有。”于秀麗從兜里拿出一疊錢來說︰“這是振兒昨天給我的一千元錢,讓我給你,拿回去先花著。”胡秀芝接過錢說︰“爸爸,媽媽,那我們走了。”方富貴說︰“吃了飯再走,晌午時騎車不冷。去食堂和你媽她們娘倆做飯去。”
娘幾個去了食堂,家里就剩下這爺倆,方富貴小聲的和方繼成說︰“繼成,我問你,當初我不叫你回來是對的吧?”方繼成說︰“爸爸,對是對,可兒子這些年一堆又一堆的難事爸爸知道嗎?”方富貴說︰“傻孩子,你說爸爸知道不知道?你媽我倆沒有病,不吃藥,這十幾畝地的收入,啥都沒置買,除了零花點之外,余下的都給你們了。”只這一句話,方繼成兩行熱淚流了下來。哽咽著說︰“爸爸,兒子無力行孝呀!”方富貴說︰“繼成呀!你把我的孫子拉扯ch ng r n就是對爸爸最大的孝呀!當時趕你回去,你也許心中有怨,現在覺得爸爸說得對了吧!那時你要是回來,你能預知現在是什麼樣子嗎?”方繼成說︰“爸爸,從前的事不去想了,那些時日,兒子在沒人的地方不知掉了多少眼淚。”方富貴說︰“啥也不說了,你給我拉扯起來一個懂事的孫子,咱們家的困局迎刃而解了。走!吃飯去。”
吃完午飯,方富貴送走了兒子媳婦,回屋泡上了一杯茶,想著心事。兒媳婦臨走時說,‘過幾天再來。快過年了,青青和奶奶沒有時間,我來把該洗的衣服、被褥、洗洗,把屋子收拾收拾。再就是在食堂吃飯的人多半是河北和山東的,我們那里雜糧多,我蒸點粘糕、豆包、拿來讓在食堂吃飯的人們改改口味。’方富貴一邊品著茶,一邊想著兒媳婦說的這些話,這個樂呀!把老伴樂的愣住了。指著方富貴的腦門說︰“你又犯病了。”方富貴說︰“你懂啥?”老伴說︰“你那點小九九,還能瞞得過我,看兒媳婦來了幾趟高興了,”方富貴說︰“是呀!高興!這才兩個月,兒媳婦的變化咋這大?繼成他媽,你說,啥好使?錢呀!錢好使呀!要還是原來的樣子,能這樣嗎?”
離春節還有半個月了,方富貴反復思索,終于定下來。吃完早飯,給方富業打di n hu 說︰“富業,一會到這里來一趟,我有事叫你辦。”方富業說︰“大哥,你不叫我,我一會都去,你那屋里暖和。”
方富貴泡了一壺茶,方富業品了一口茶說︰“大哥,今天叫我來來有事吧?”方富貴說︰“我叫你來想和你商量點事,快過年了,各家都用錢,先前說的春節時給每戶兩千元錢,你去找方國華,挨家發下去。”方富業說︰“大哥,你這是多此一舉。雖然當時說了,但後來不走地頭了,村中的路也沒走,你還給錢干啥?”方富貴說︰“先前咋說就咋辦,不但如此,連方富中的那份也給。”方富業嘆了一口氣說︰“哎!還沒見你這樣吃虧沒夠的人。好吧!我一會去和方國華說一聲,下午我去學校那里拿錢。”
方國華這些天很高興,李鐵送給了方富貴走路的地,這樣明年秋自己開礦也減少不少麻煩。這些年經常管大伙的事,也總結了一些經驗,辦事和一群人辦不如和一個人辦,和一個人辦嘎巴干脆,咋說咋辦;和一群人辦,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反了嘴又得從頭開始。這回不知方富貴給了李鐵多少錢,方富業如果哪天來串門,托他問問。正是方國華胡思亂想的時候,方富業進了屋。方國華要去泡茶,方富業說︰“不用泡茶,我有要事找您。”方國華說︰“啥要事?快說。”方富業說︰“方富貴叫咱倆把各家的錢發下去。”方國華說︰“干啥的錢?”方富業說︰“就是礦上開工時說的每戶給五千元,一開始給五百,春節給兩千。再有半個月就春節了,方富貴已把錢給了我,咱倆去分分。”方國華說︰“那後來也不走地頭了,還給錢干啥?”方富業說︰“我也是這麼說,可方富貴不這麼想。不但如此,方富中的那份也一分不少的給他。”方國華一跺腳說︰“哎!這個方富貴,沒法跟他生氣,要放在我身上,我記恨方富中一輩子。可這個沒心的人,不但不記恨,還給她叫媳婦。這回還給她錢,真不可思議。”方富業說︰“不管咋著,方富貴咋說就得咋辦。他雖然比您小一輩,可比您大著十幾歲,他的見識要比咱倆大的多呀!”
兩個人拿著錢,挨家挨戶的分發。到了方富中家,就方富中妻子自己在家,見這兩個人來,不知什麼事。方富業說︰“富貴哥叫我們來給你家送點錢來。這是兩千。”說完,拿出錢來,見李翠蘭不接,把錢放在炕上就要走。李翠蘭無論如何不要這錢。對方富業說︰“我知道富貴哥大度,但這錢我們不要,不花富貴哥的錢,還覺不出寒顫來,如果花了這錢,太丟人了。”方國華說︰“我們也是按著方富貴的吩咐辦事,你不想要就給方富貴送回去。”李翠蘭想了想,只得把錢暫時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