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恩愛生活甜,
家庭和睦最為先。
手挽戀人來盡孝,
侍候爺爺奶奶前。
樂隊的舞台上,兩位新人和兩家的家庭成員站在了一起,錄像師傅給兩家人合影。合影完成,樂隊司儀把話筒遞給了新娘的母親說︰“做為新娘的母親,應該您先說幾句祝福的話。”青青的母親接過話筒,笑了笑說︰“我嘴笨,不會說啥,想說的就一句話,祝女兒女婿生活美滿,白頭偕老!”單成玉在妻子手里拿過話筒說︰“祝兩個孩子奮發圖強,事業更上一層樓!”司儀拿過話筒遞給了胡秀芝說︰“你是新郎的母親,應該說說心里話。”胡秀芝接過話筒說︰“這些年我們家生活困難,兒子的成長,得到了不少親家的幫助,別人家結婚女方父母都得向男方要十萬八萬的彩禮,而我們這個親家卻一分不要。因此,我在祝兒子兒媳婚姻美滿的同時,也祝親家夫婦二人長命百歲。”這時司儀又把話筒給了方繼成。方繼成剛要開口,大腦之中立時想起多年來的貧困生活。沒等說話,兩行熱淚流了下來。方富貴是了解兒子心情的,見兒子兩眼濕潤,怕兒子出丑,立時拿過兒子手中的話筒,笑著說︰“孫子結婚我高興,比得一百萬還高興,就因為高興才得了一百萬。孫子來這里結婚,不是我的主觀,我真要有這種想法,那就是自私。這個事是兒子、兒媳婦的觀點,我為有這樣的兒子、兒媳婦而高興!我為有這樣懂事的孫子、孫子媳婦而高興!我不但祝孫子孫子媳婦的婚姻和和美美,地久天長,還對孫子有個要求,因為你不是在這方家莊出生的,以後在這里生活了,要和這方家莊的人搞好團結,不光是族里的人,還有外姓人,都要和對待親人一樣對待村里人。”方振、青青一同回答︰“一定能做到。”司儀把話筒拿過來給青青。問青青︰“新娘,你和一個有一百萬的人結婚,心中有何感想?”青青說︰“司儀同志,你錯了,我不是他有了一百萬才和他談的對象,是他在最困難的時候和他確定了戀愛關系。這一點司儀大人可能不知道吧?我和方振的結合,說同情,不如說感嘆!說知心,不如說羨慕。說他人格有魅力,不如說我對他是崇拜。我和方振念中學的這幾年里,也是他們家因他姥姥姥爺常年鬧病,生活最貧困的幾年。每年的校服錢都是我們家拿的。在我的記憶里,他從來沒去過理發店,每個月找個舊推子叫同學或是老師剪一剪就行。在食堂吃飯,他從來不吃炒菜。方振簡樸的程度有時都叫人說不出口。就沖他的簡樸勁,將來一定是個好男人。沒成想現在就發了財,我也沾了光。我和他的結合,不是知道他現在能有一百萬,是看他生活能節儉。所以,我會無怨無悔的跟他,和他白頭到老。”這時所有在場的人一片掌聲。司儀又把話筒給方振說︰“新郎官,你談談你的想法。”方振接過話筒說︰“我沒有太多的話說,先前做了幾句順口溜,一切的話都在里邊了。”說完,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對著話筒念道︰
夫妻恩愛生活甜,
家庭和睦最為先。
手挽戀人來盡孝,
侍候爺爺奶奶前。
眾人听後,又是一陣掌聲。這時,有一公交車直接駛到樂隊台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群姑娘和小伙子。方振一看,原來全是高中的同學。除了考上大學在外念書的,余下的全來了。這些人上了舞台,男生把方振抬起來往空中拋,落下來再拋。女生把青青抬起來也往空中拋。這時方富業急急地跑來,拉起方富貴就走。
學生們正在樂的起勁的時候,李琦大聲地說︰“快把青青放下,我都忘了說了,太粗心了不行,可別動了青青腹中的胎氣。”青青過來,狠狠地給了李琦一拳。大聲地說︰“沒把門的嘴,亂說一氣。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背著我把方振領走了兩回,讓大家評評理,你叫人嗎?”李琦說︰“總是你看得不嚴,要是去廁所都跟著,我能領走嗎?再說,跟我走了兩趟,掙了不少錢,理應謝謝我。不但不謝我,你們倆這回發財了,還不理我們了,這大的事一聲不吭,同窗多年,卻當成了陌路人。”方振趕急解釋說︰“是爺爺不叫我們發請帖。不光是你們,家里最至近的親屬都沒通知。爺爺說,不要因為咱們辦喜事,給別人增加資金負擔。爺爺還說,該來吃喜酒的,你不請也都來,不該來的,你請了,會讓人家處于兩難的境地。這不是,沒請你們你們不也來了。”李琦想了想說︰“爺爺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嗨!方振,你咋不在家里待客?”方振說︰“一來是我家房子太小,容不下這多客人。二來這里也是我家礦上租的房子。和我家一樣。李琦,你們是咋知道我結婚的?”李琦說︰“是那個破了產的飼料廠老板打di n hu 告訴我的,我又告訴了大家。”
這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嘮起了家常,那邊也沒閑著。有一個女生問青青︰“你們家在哪,一會領我們去。”青青說︰“還是不去的好,我那里房子太小,听爺爺說,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蓋的。現在那房子如同古董一般。”又有一個女生說︰“听說你們發了財,咋不蓋了大房子再結婚?”青青說︰“爺爺奶奶歲數都大了。一個月前方振我倆商量來這里結婚,結婚以後在這里和爺爺奶奶過日子,這樣也能侍候老人,那時還沒發財。可我們倆來這里告訴爺爺後,爺爺忽然病倒了,把爺爺送到醫院,醫生說,是有高興的事樂的。在醫院里爺爺意外的遇見了三十年前的朋友,這才發了財。”又有一個同學說︰“方振一向儉樸,這回發了財,給你買了多少金銀首飾?”青青說︰“買啥首飾呀!不但啥也沒買,從打發了財,連街里都沒得去。這些天一時不得空的給這些人做飯。方振也一天不閑的開車,四天前飼料廠老板才來替他,我們倆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且不說這里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家常,再說先前方富業來把方富貴拉走,去了餐廳。餐廳是學校的禮堂,很寬敞,能坐十來桌客人。已經要開席了,人們不坐桌,這屋那屋的找賬桌子想寫禮。方富業急的團團轉,這才把方富貴找來。方富貴站在眾r n mi n前說︰“各位親友別急,先找桌子坐下,第一撥坐不下,還有第二撥,第三撥。”眾人听方富貴這麼一說,都找桌子坐下了,沒有座位的站在門外。方富貴接著說︰“今天我孫子結婚,這是我方富貴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喜事。我沒有女兒,就一個兒子。二十幾年前兒子結婚,因家境不好,去別人家做了養老女婿,走時只是男一桌女一桌。這回孫子結婚,去年我就有這個想法,讓孫子來這里結婚。老伴說我自私,不懂人情。在被窩里踹了我兩腳。鬧得我一個禮拜吃不下飯。一個月前,不知咋地,孫子真的要來這里結婚。鬧得我不知天南地北的去了一趟醫院。還別說,因禍得福的發了點財。有人說那是我孫子的孝心,感動了神靈,才有了發財的機會。究竟是咋回事,我看不重要。前幾天有人要我各處發請帖,我沒有那樣做。我想,人家不想來,我發了請帖,鬧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這不,我沒發請帖,該來的不也都來了嗎!今天這頓飯在一個月前我就定下來了,禮金一分不收,這頓飯不管花錢多少,就算我請大家了。親友們來給我賀喜,還不該在這里吃頓飯!就要上菜了,大家多吃點、多喝點,吃完了別走,晚上還有。”又回頭對方富業說︰“富業,去!叫孩子們放禮炮,開始上菜!”眾人听了方富貴的言辭,有的人眼都濕了。
屋子的最里邊牆角處有一桌,這個桌子的人有點特別。他們不去找賬桌子,也不和別人說沒用的話。這幾個人一個是陳老板,一個是二老板張全林,還有財會、和機械工。開始上菜了,雖然這個桌子人不夠,可沒有主持人的允許,誰也沒到這桌來。這時方富業和方國華向這里走來。方富業給方國華介紹說︰“這是陳老板,這是張老板,這位是財會,這位是機械師。”又對陳老板等四位說︰“這是我二叔方國華,他是我們方家莊多少年來的隊長,現在雖然沒有隊長了,可方家莊的大事小事都離不開我二叔。你們說著話,我還得安排別的客人。”方富業說完點了一下頭走了。方國華依次和這幾個人握手。謙虛地說︰“鄙人這些天身體不適,沒來拜訪各位,深感內疚。”陳老板說︰“我們到這里來,人生地不熟,希望這里有更多的朋友幫忙。在家靠父母,外出靠友人,以後咱們就是生死之交的朋友。陳某人如果能掙到錢,不會吝嗇,有錢大家花。”方國華說︰“方富貴、方富業、都是我的佷子,他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啥事,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在方家莊我是說一不二的人,你們和富貴的買賣,也就是我的買賣,如有不順的地方,我會出生入死的幫你們。”張全林說︰“談不上出生入死,能互相照應就比啥都強。”方國華給幾位客人滿上酒,自己也滿上,端起酒杯說︰“咱們是第一次在一起做客,這杯酒祝賀你們的事業輝煌!”說完一飲而盡。陳老板等幾位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方國華一邊讓著菜一邊說︰“陳老板,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陳老板說︰“有話盡管說,有用我們的地方,萬死不辭!”方國華又一次滿上酒,笑著說︰“你們開礦的地方,東邊是我的荒地,西邊是李剛的荒地。我想你們把方富貴的荒地開采完了後,把我的也開采了,不知可不可以?”陳老板說︰“你那地我看了,可能不行,因為有不少樹。我們這個開礦用地是租用,不是買。如果是買,第一得繳稅,第二得國家審批。方富貴的地我們是租一年,開采期到了後,恢復成耕地。你那地有樹,雖然不用國家審批,但也得林業局的批條。”方國華說︰“這個我明白,批條的事我自會安排。”陳老板說︰“只要有了批條就行。還有一事,如果你真想把地給我們開采,那方富貴的地與你的地當中我們就不留那兩米多的隔離區,以免開采你的地時麻煩。”方國華說︰“那是自然,明天就把那隔離區采了,並且我去和李剛說,那邊的隔離區也不用留。”陳老板說︰“那更好了。”這方國華和陳老板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飯,一邊談論著,別人並不插言。不知不覺的吃完了飯。方國華握著陳老板的手說︰“咱們的事就這樣說定了。”陳老板說︰“只要你能把該辦的事辦好了,一切都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