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在黃豆這個指南針的引領下,繼續向北方出發了。
越往北走,能明顯地感覺到,地面上的植被越來越稀疏,大概是越來越靠近星隕之地的緣故。
然而當他們繼續往前走時,卻發現稀疏的植被又漸漸茂盛起來,三人發現,更奇怪的是,植被不僅僅是茂盛,而是整個形體異樣的巨大。
又往北走了兩天,黃豆悠哉站在凌子謙肩膀上︰“我能但覺到它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加油啊同志們,天珍馬上就要出現了!”
而凌子謙他們就沒這麼輕松了,兩天的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讓他們疲憊不堪,尤其是體質較差的張順發,幾乎是拖著自己在前進。
“黃豆你到底準不準啊,可別忽悠我們。”張順發有氣無力道。
凌子謙說︰“黃豆,你這貨要是信口開河忽悠我們,到時候別說小魚干,我把你做成小肉干!”
黃豆嚇得趕緊跳到文秋沫肩膀上︰“我說你們有點耐心行不行,都說了馬上就快出現了。”
“這話你都說了兩天了!”文秋沫也懷疑地道。
“等等,我看這周圍的情況怎麼有點不對呢?”張順發突然停下腳步警惕道。
不知不覺中他們走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方,面前的一根狗尾巴草,足有半人高,枝葉粗壯的像一棵小樹;旁邊的楊樹三人難以合抱,高聳得看不到樹梢;野外常見的太陽花在這里放大了好幾倍,每朵居然都有人臉般大小。
周圍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全是這樣巨大的植物。
張順發哆哆嗦嗦地說︰“謙哥,還要往前走嗎,這地方的植物大的如此詭異,一定是有什麼未知的神秘力量。”
凌子謙不以為然,摸著下巴笑道︰“我在想,這的植物這麼大,待會兒會不會,突然跳出來一只跟人一樣大的蟋蟀!”奇怪的是,一路上他們沒見到一只蟲子,也沒听到一聲蟲鳴鳥叫。
文秋沫和張順發被他這麼一說,還真被嚇了一跳。
凌子謙見狀慌忙補充道︰“嗨,再大不也還是蟲子!有什麼可怕的。寶物馬上就要出現了,我們不能放棄在最後一步啊,你們說是不是。”
說著說著凌子謙突然斂住了笑容,他突然想到什麼,這想法讓自己也有點害怕了,這周圍的植物全都長得大到不可思議,但也許問題不在植物本身,而是——他們自身越變越小了呢!
凌子謙突然嚴肅的臉龐讓文秋沫有些害怕了,她湊過來拉住凌子謙的衣服輕聲道︰“你怎麼了?”
凌子謙此時有些後悔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但此時的他們已經跳入這個泥潭了,他沒敢將心中的可怕猜想告訴他們。
凌子謙看著黃豆正言道︰“黃豆,你能不能估計一下到底還有多遠?”
“做不到,我只能感覺到它越來越近了。”
凌子謙稍作思考,對二人道︰“這樣下去的確可能有危險,天黑之前沒結果的話,我們立刻返回。其實我自己無所謂,但我不能不顧你們二人的安危,尤其是秋沫,的確不該帶一個女孩子來冒這個險。”凌子謙微微皺起了眉頭。
文秋沫听完一掐腰,不高興道︰“呵,你的意思是嫌我拖後腿了嗎。那我自己去找天珍,你別跟來。”說著文秋沫向前走去。
“秋沫,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凌子謙在這種時候總是顯得口才不足,嘴笨無比。
三人又繼續前行,而周圍的景象也不斷地刷新他們的世界觀極限。
周期的植物越來越大了,他們在三葉草的葉子下穿行,巨大的蒲公英幾乎高聳入雲,頭上面懸掛著大如戰鼓的蒼耳,生怕被砸到頭上,三人慌忙抱頭快速躥過來,眼前卻驚現巨大的紅色果實,是山莓!本應只有拇指蓋大小的山莓大如戰鼓,滴溜溜長好幾串兒。
黃豆的眼楮瞪得眼球都要蹦出來了,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攔都攔不住,趴上去就啃,沒錯!就是這個酸酸甜甜的味道!
三人也想吃,但又怕這大到嚇人的山莓有問題,站在一邊眼巴巴流口水。
黃豆見狀道︰“我黃豆在山里混了十幾年,東西能不能吃還鑒別不出來嗎?盡管吃!吃壞了我包賠!”
經不住黃豆和山莓的y u hu ,一番猶豫後終是沒忍住來自肚皮的呼喚,幾個人圍著一顆山莓,吃得肚皮翻滾,才吃掉一小半。
“我不走了,我要住這兒!”小黃豆躺在地上肚皮朝天喃喃道。
幾人吃完順勢坐在原地休息,吃得太飽,都走不動了。
凌子謙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些異樣,巨大寬長的綠葉根根豎起,似乎有組織地整整齊齊長在一起,嚴嚴實實地長成一面綠牆。
這引起了凌子謙的興趣,他起身走到綠牆面前,使勁推卻推不動,似乎這綠葉牆不止一層。凌子謙拿來張順發隨身攜帶的細劍,一陣橫劈豎砍,終于是將這綠牆給破了一個縫,同時突然間紫色的光線從其中流露出來。
“你們快來看!”凌子謙忍不住激動地叫道。
此時的天空已經有些昏暗了。幾人聞訊而來,驚訝不已,而後幾人合力將綠牆弄出一個大洞,更強烈的紫色光線從中流出。
三人伸著頭從洞口向內看去,只見一片紫色的煙霧,什麼也看不清。
“進去看看?”凌子謙話音剛落,黃豆一下子就竄進去,而後就呆在了那里,一動也不動了。
“黃豆!黃豆!”黃豆怔怔地背對著他們,不作聲,揮揮爪子,好像示意讓他們進去。
三人先後鑽進去,而後一齊呆呆佇立在原地,雖然今天經歷的驚訝已經夠多了,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讓他們反應不過來。
只見同樣巨大寬長的綠葉疊成牆,圍成了一個直徑十丈的寬敞場地,綠葉在頂端匯聚,形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完全是一座天然的房子。
地面平滑得像鏡子,光可鑒人,只有正中心的地方,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拔地而起,枝繁葉茂,與人齊高,頭頂一朵花骨朵,流光溢彩,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流轉,不停變換,剛才是紫色,現在又變成了hu ng s ,填滿了整個密閉的空間。
最引人注目的是,隨著中間花骨朵七色流轉的變化,四周的牆上的圖像竟然隨之變動,形成一幅順時針在牆面上移動的動態畫面,大概是一個男子,拿出一個禮物,想要送給面前的女子,誰知女子並不領情,一把將禮物打翻在地上。
中間的花骨朵七色循環變換,光芒映射整個空間,牆面上的動畫也不斷循環放映。
“這是什麼情況?畫怎麼還能動呢?”文秋沫不解地說出了三人共同的疑問。
“這會動的畫面莫非在講述一個故事?這又是誰的故事呢?”凌子謙目不轉楮地看著這畫面循環了一遍又一遍。
文秋沫首先跑到了中間那神秘植物的跟前,他們也跟了過去。
三人圍著它仔細打量,尤其是那花骨朵,緊緊包裹著其中神秘的東西,緩緩搖曳,猶如活物。
張順發看著看著突然驚叫一聲驚恐地向後退去︰“謙哥!你……你看!這東西它怎麼越看越像個人呢!”
凌子謙站到張順發的方向上看向這植物,只見它腰部的葉子片片下垂,猶如衣裙,左右各伸出兩根詭異彎曲的光桿樹枝,像是手臂,尤其是頂端,枝葉仿佛有意地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頭顱,上面頂著個皇冠般的花骨朵,臉上葉子形成的五官分明,眼角彎彎,仿佛還在微笑!
他不禁一陣頭皮發麻,這真的像是一個妖嬈的女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詭異!
他不知是安慰他人還是安慰自己︰“那看來這傳說中的天珍,就是它頭頂上花苞里的東西了,既然是天珍,那人家長得有靈氣點,也沒什麼說的,我們就在這等著它**。”
文秋沫不安地看了看周圍,說︰“在這等?我怎麼覺得這里面不安全呢,我們還是出去吧。”
“這不是挺好的?色彩斑斕,多夢幻的地方啊,我覺得外面那些詭異的植物不見得比里面安全。”
張順發摸摸頭笑道︰“我同意謙哥的看法,再說這里還這麼干淨。”
她撅了撅嘴︰“那好吧,少數服從多數嘍。”
黃豆不樂意了,掐腰道︰“你們就從不問問我嗎?”
“你?好啊,那你來仔細分析一下哪里比較安全。”凌子謙笑道。
“呃……這個,我覺得你剛才說的挺有道理的。”
于是三人來到牆根,靠著牆坐下了。
凌子謙又繼續盯著前面上流轉的畫面看了起來,心里不斷地冒出疑惑,這兩個人是誰呢?男人手中拿的禮物是什麼?又為什麼會神奇地出現在這里呢?
想著想著,凌子謙閉上了眼楮,三個人和黃豆都犯了困,依偎在一起睡著了。
凌子謙好久沒有這麼踏實地睡過覺了,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
眼前還是那循環的動畫和流轉的七色,中間的花骨朵依舊沒有開,旁邊的黃豆還有張順發睡得很香。
可是,秋沫呢!她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