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一個小時以後替換正文, 請諒解 白羽低著頭不敢說話, 宋朝歌看了鳳青一眼, 約莫是顧及白羽是她姐姐的份上,對陸遣說︰“你既喜歡她,為何不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何必偷偷摸摸的……”
“這不是打算過幾日就說嘛,誰知道你們找過來了。”陸遣無辜道。
“罷了罷了,你別誤了白羽的排練就行。”宋朝歌讓他和白羽起身,與一旁的素弦遞了個眼色, 而後將陸遣叫走, “你隨我出去辦點事。”
白羽抓了抓他的衣袖,最後還是不舍地松開了手, 看著陸遣隨宋朝歌離開。
而這廂, 素弦也懂得宋朝歌的意思, 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這件事, 她拿起衣櫃的那件衣服,問白羽︰“這件衣服, 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白羽瞥了一眼那衣服,慌亂地回答︰“是、是我自己買的。”
“胡說!”素弦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這衣服的質地與做工,可比你平日穿得衣服要貴上太多, 怎麼可能是你自己買的?莫不是你從鳳青那里偷的?”
“不是的不是的!”白羽一著急, 便將實情說了出來, “是紫靈姐姐送給我的!”
“紫靈?”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紫靈,那個原本素弦安排給鳳青的丫鬟。
紫靈有片刻的驚慌,隨即跳出來,大聲呵斥白羽︰“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你很熟嗎?干嘛要送你衣服?”
“就是你給我的,你說你不喜歡這件衣服,說我與你身形相似,便送給了我。”白羽咬了咬嘴唇,又說,“這樣的衣服我平日里是買不起的,所以我把它當寶貝一般,只有、只有晚上見陸遣哥哥的時候我才舍得穿……”
她被逼著將自己的窘迫說給大家听,看向紫靈的目光也透出了幾分怨恨。
素弦對紫靈怒目而視︰“紫靈,你送她這件衣服到底是何居心?”
紫靈見事態已經控制不住,忽然表情一變,哭了起來︰“對不起素弦姐姐,剛才是我說了謊,這件衣服確實是我送給她的。”
“你為何要這樣做?”素弦問她。
紫靈邊哭便說︰“我偶然撞見白羽與人幽會的場面,瞧著她與鳳青長得有些相似,便故意送她這件衣服,讓大家以為是鳳青在與人私會。”
說著,她惡狠狠地瞪著鳳青︰“素弦姐姐,我們大家都討厭她,我這樣做就是想讓她難堪,給大家出出氣!”
鳳青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傻孩子喲,她要是堅持自己不過是搞了一個惡作劇,估計挨個幾板子這事也就過去了。如今不用別人逼問自己叭叭把犯罪行為全供出來了,誰也救不了她了,這下肯定要被趕出太子府了。
嘖嘖,可憐哦。
看完了熱鬧,鳳青便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了。白依跟在她身後,小聲同她說︰“姑娘,紫靈這樣往你身上潑髒水,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我剛剛沒生氣嗎?”
“沒有啊。”
“哦,我忘了。”剛才看得太投入,忘記表演生氣了。
白依無語地沉默了一會兒,又說起白羽來︰“不過姑娘,那個白羽和你長得還真是挺像的呢,還有她的姐姐白芷,若是在昏暗的地方,確實會讓人誤會成你呢。听說她們姐妹二人也是被賣給戲班的,她們會不會與姑娘你有什麼血緣關系啊。”
鳳青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將白依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白依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才說︰“她們姓白,你也姓白,說不定你們之間還有血緣關系呢。”
“姑娘你說笑了……”
下午的時候,白芷帶著白羽來向鳳青賠禮道歉,鳳青讓白依傳話給她們︰道歉的心意她領了,人就不必見了,她要睡午覺。
隔著房門,鳳青听見白羽向白芷抱怨︰“她以為她是誰啊,不就是攀上了太子殿下的一只麻雀嘛,憑什麼這麼看不起人?”
鳳青懶得理會︰她暫時還沒有打算認這兩個姐姐的意願,她們本就與她沒有什麼姐妹之情,不過是**里流了同樣的血。
況且一旦認了,就要喊她們姐姐,叫她一個三萬多歲的老年人情何以堪啊。
門外的白芷和白羽站了一會兒便走了,房內的瀾竹懨懨的,沒精打采地窩在一邊。
“咋不吱聲了呢?”鳳青戳了戳他。
瀾竹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喪喪地說︰“我想上天。”
“我還想下海呢。”鳳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起他的大腦袋,“原本幽會男人這個鍋我是打算背幾天的,可奈何對手是豬啊,戰斗力渣得基本為零,我什麼都沒做呢,風一吹對方就散了。你說,這事怪誰?”
“你還有臉說?你跑去宋朝歌房間中跟他做那樣的事情,這叫什麼都沒做?”瀾竹氣鼓鼓地說,“給我解除封印,我上回到天上去,我不想看見你。”
“不行!你舍得我一個人在凡間孤軍奮戰嗎?”鳳青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你不是有宋朝歌嗎?”瀾竹酸酸地說,“他是天帝的重孫子,如果是他不小心幫你改動的命格,屆時天帝定然不能算在你的頭上,你好好抱住他的大腿不就行了?”
鳳青身子一正︰“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瀾竹一愣︰“……”他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哎呀多虧你的提醒,太謝謝你了。”鳳青高興地摟著他的腦袋蹭了蹭,而後說,“那這里沒你啥事了,我這就給你解開封印,你回去吧。”
瀾竹︰“……”
鳳青倒不是怕自己被冤枉,她只是擔心瀾竹的安全︰“殿下,你能不能讓他們先不要把我關起來,我想先找到瀾竹。”
宋朝歌也不想她被關起來,但是他又無能無力,只得眼睜睜看著侍衛們將鳳青綁走。
鳳青被單獨關在一個帳篷里,里面釘了根木頭柱子,她就被綁在上面,不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審問她。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狩獵場里雖然有很多動物,但只有一頭白狼,就是她帶過來的瀾竹。現在陛下和幾位大臣被白狼所傷,大家定然會懷疑到她頭上,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這件事一定不是沖她來的,很有可能是沖宋朝歌來的。
畢竟她現在是宋朝歌身邊的人,她的狼傷了人,與宋朝歌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鳳青絕對不會相信瀾竹會傷害陛下和大臣,只是現在所有人都在找瀾竹,他們一定都會認為瀾竹不過是一頭凶獸,而不會手下留情。
若是瀾竹及時從白狼身上離開也便罷了,可鳳青擔心,以瀾竹的脾性,他很有可能為了不讓白狼再傷害無辜的人而堅持到最後,被獵殺的個過程一定會很痛苦。
鳳青這次是真的著急了,雖然她也能猜想得到這是司命神君為她挖得坑,但是牽連到宋朝歌和瀾竹,著實讓她沒有以前那麼淡定了。
偏偏前來審問鳳青的人是大皇子宋朝雲,他先是詢問了一些尋常的問題,並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而後他讓左右的人退下,只留了身邊的一個隨從,他要單獨審問她。
他說︰“鳳青姑娘,我也不想為難你,你還是早些招了吧,否則回頭將你押回提刑司,那里的酷刑可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承受的。”
“你想讓我招認什麼?”鳳青心不在焉道,比起應付眼前的宋朝雲,她更想出去找瀾竹。
宋朝雲一邊打量著她,一邊說︰“招認你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故意在父皇的壽宴上展露風頭,借機靠近父皇利用白狼行刺。”
鳳青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還有呢?”
“還有,這些事情都是誰讓你做的,你也得招出來。”宋朝雲挑眉看她。
鳳青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真是辛苦你了,布了這麼一個弱智的局,連招供的台詞都幫我想好了。”
宋朝雲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听不懂哦。”鳳青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要麼說人家宋朝歌能做太子你就不行呢,智商是硬傷啊。話說你沒有智囊團嗎?還是你身邊都是一群豬隊友,這麼低劣的栽贓嫁禍手段你們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我都替你尷尬……”
宋朝雲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制止了她的話,他皮笑肉不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本王原想給你留一條生路的,可你自己非要找死,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了。”
“你現在不敢殺我的,皇帝都沒下令殺我,若是我死了,你的嫌疑就更大了。”鳳青冷笑道。
“本王現在是不能殺你,但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招認……”他給旁邊那隨從遞了個眼色,那隨從便從袖中拿出一個竹筒,打開以後,里面是滿滿的粗細不一的銀針。
鳳青打了個冷顫。
那隨從拿出一根較細的,眼楮眨也不眨地刺進了鳳青的體內。
鳳青悶哼一聲,瞪了宋朝雲一眼。
宋朝雲示意那個隨從繼續,鳳青又挨了幾針。
那人布針的手法很是奇特,不一會兒鳳青便感覺身體有些麻木,眼前也忽明忽暗,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鳳青忽然想到,他該不會是想讓自己意識不清,然後趁機讓自己招供?
這種下三濫的手法,虧他做得出來!
鳳青咬著尊春努力保持清醒,但眼前已經有些看不清楚,耳中听到的聲音也有些飄渺起來。
這時,她感覺一只手撫在了她的脖子上,並慢慢向下移,宋朝雲的聲音輕佻而玩味︰ “這樣近的看你,也算樣貌清秀,說實話,父皇壽宴那天本王確實被你驚艷到了,後來認錯了人本王也覺得挺遺憾的……”
他邊說著,大手已經探進她的衣襟,並仍有往下探的趨勢。
這就惡心到鳳青了。
鳳青拳頭一握,用仙術捏了個蠍子咬住宋朝雲的手。
宋朝雲吃痛,立即抽回手來︰“蠍子?怎麼會有蠍子?”
而此時,鳳青隱約听到外面有人喊︰“捉到白狼了!”
瀾竹!
鳳青一激動,想著反正已經動用仙術了,她也不差再多一道雷劈,于是又念了咒語,讓體內的靈氣將身上的銀針逼走,意識很快恢復清明。
她看到眼前的宋朝雲和那個隨從染上不可思議的眼神,而接下來當一道雷準確無誤地落在鳳青頭上時,他們二人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
“殿下,她是妖女……”那隨從顫巍巍地說。
頭頂的帳篷被雷灼出一個大洞,鳳青身上的繩索被已被雷擊落,鳳青一下子摔在地上,她不顧二人的抱團驚恐,自顧自地往帳篷外爬去。
已是近黃昏,鳳青遠遠地看到了被繩子拖拽在地上的那抹染了血的白色身影。
鳳青正欲往瀾竹的方向爬去,卻被守在門口的侍衛瀾竹。幸而听聞雷電聲響的宋朝歌趕了過來,一把將鳳青抱起。
于是另一道雷電穩穩地扎在了隨後出帳篷的宋朝雲的身上。
宋朝雲哪里受得住,當即兩眼一白就昏了過去。
鳳青揪著宋朝歌的衣襟,紅著眼楮道︰“我想去看看瀾竹,求你了。”
宋朝歌撥了撥她被雷擊亂的頭發,點了點頭,呵斥住兩旁的侍衛,抱著鳳青大步往瀾竹的方向走去。
他穿過層層守衛,將鳳青放在了瀾竹身邊。
此時皇帝也被人扶著走出帳篷,他被咬傷了小腿,正氣得吹胡子瞪眼楮。他看到鳳青和瀾竹,正要呵斥,宋朝歌往他面前一跪︰“父皇,求您……”
皇帝鼓了鼓腮幫,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鳳青跪坐在地上,看著奄奄一息的白狼,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瀾竹,你還在嗎?”
“嗯。”瀾竹虛弱地應了一聲。
“笨蛋,你怎麼不走呢?何苦受這種疼?”鳳青揉著眼楮罵了他一句。
瀾竹將腦袋擱在她的腿上,眼神已經有些游離︰“我其實還挺舍不得這副身子的,可以這樣與你親近……”
“別說的跟生死離別似的,你是神仙,你又不會死……”鳳青輕輕地打了他一下,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她又罵,“你看你還害得我哭……”
懷里的瀾竹閉上了眼楮︰“那你等我回來……”
宋朝歌笑道︰“自然是以你自己的身份去,除了大哥,不會有人關心那晚表演的人到底是你還是白羽,而且以後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說,那晚表演的人就是你。”
鳳青正好在府中憋著無聊,趁著這個機會出去轉轉也不錯。想到這里,她不免兩眼發亮,問他︰“那我能帶著瀾竹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父皇看到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鳳青高興得直點頭︰“什麼時候狩獵?”
“還有兩日。”宋朝歌摸摸她的腦袋,“我叫素弦給你準備兩套狩獵穿的衣服。”
狩獵那天儼然是年輕人的主場,皇宮里的皇子公主以及各位朝中大臣的兒子女兒幾乎全都來了。他們個個衣著光鮮,男俊女俏,像個大型的相親現場,而其中鹿飲溪一襲異域服裝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過當鳳青出現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她身上,準確的說,是她身邊的瀾竹身上。
瀾竹一身雪白的狼毛,吃得渾圓的身軀,厚實的肉掌踩著優雅的步子,叫所有人都看呆了去。
皇帝看到他們,立即將他們喚了過去,和藹可親地問鳳青︰“你就是那個會馴狼的小姑娘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額……奴婢叫鳳青。”鳳青很不喜歡自稱“奴婢”,但礙于人家的規矩也只能這麼說。
“鳳青啊,好名字!”皇帝笑呵呵道,“听說你還救過歌兒一命?”
“嗯,舉手之勞。”舉手被劈之勞。
皇帝旁邊的皇後臉色有些不太好,從鳳青一出現,她就好似不太舒服一般,目光也飄忽著不怎麼往鳳青身上看。
畢竟她曾經差點要了鳳青的小命。
皇帝倒是沒有注意到皇後的異樣,還在興致勃勃地與鳳青嘮嗑︰“那狼真的听你的話嗎?能給朕摸一摸嗎?”
“這個啊,我得問一問他。”說著,鳳青蹲下身來,捋著瀾竹背上的毛,貼近他的耳朵說,小聲道,“你給摸一下吧,摸完了咱們好去打獵玩。”
瀾竹往皇帝面前遞了遞腦袋,算是同意了。
于是鳳青對皇帝說︰“陛下,隨便摸,他不會咬您的。”
皇後還有些擔心地想制止皇帝,但是皇帝已經忍不住伸出了手,先是試探性地輕輕摸了兩下,而後見瀾竹一動不動,便大著膽子又揉了揉,繼而滿足地笑道︰“真是頭好狼啊。”
皇帝過足了手癮,便放鳳青離開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玩得開心一點,我們這把老骨頭就不攙和了。”然後他就鑽到帳篷里面和幾位大臣聊天下棋去了。
而鹿飲溪也在這個時候粘了過來,不顧宋朝歌時不時撇過來的眼神,熱情地與鳳青套近乎,並試圖學著方才皇帝的樣子,想去摸瀾竹,被瀾竹吼了兩嗓子才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