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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是為了得到擴張海爾蘭世界後，巫師世界的世界意識所給予你們的‘法則恩賜’了。”
弗列得毫無心理負擔的將麥倫的計劃和打算全盤脫出，絲毫沒有身為相同陣營的一員，應該替其緊守秘密的覺悟。
“既然弗列得巫師知道‘法則恩賜’的事，那麼你也就沒有必要去懷疑你自己的實力了。”
“你是說……”听到不是自己學識的問題，弗列得的神色漸漸緩和了下來。不過，隨即他又像是要想起來什麼似得，皺著眉頭陷入了思索。
“不錯，你還記得我們在死亡山谷中，再次相見時，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羅恩的問話好似一股劇烈的旋風吹散了弗列得心頭的迷霧。
想明白的弗列得苦笑著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你沒感覺到？’和‘時間快到了……’”
“不錯，當我問出第一句的時候，你的反應就引起了我的懷疑。不過為了得到確認，也為了不被你看出端倪，所以我才隱晦的說出了第二句話，來進行再一次的試探。”
“結果你也知道了。既然已經得到了結論，那麼再反過來看你們的計劃，自然就會發現處處都是破綻。”
“原來如此……”
“唉，誰會想到海爾蘭世界會在那時徹底融入到巫師世界中，從而引發了你們這些擴張者靈魂方面的波動，暴露了我的身份呢？”
“不對。如果是這樣，你就不會說‘時間快到了’，而應該是‘時間到了’。”
“不是嗎？你那時可還沒有完全確定我的身份呢，所以你的話應該不會造成邏輯誤會才對。畢竟這句試探太過隱晦，一不小心就可能產生歧義，從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而你後續的一切計劃的制定，都是建立在‘和你同行的格魯因是假的’這個基礎上的，要是從一開始這個結論就是錯誤的，那麼對你造成的影響絕對會是致命的。我想。以羅恩巫師你的睿智，是斷然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是你猜錯了弗列得，海爾蘭世界在那時還沒有完全融入到巫師世界中呢，但是確實對我等造成了靈魂層面上的細微震蕩。雖然這種震蕩極其微小，但是也足夠引起我們的注意了。”
事實上，羅恩還有一點沒說。他將魘獸留在了死亡山谷內，就是為了給這件事做一個最後的保險。
羅恩相信，只要格魯因的身份有異，那麼魘獸絕對能從他的戰斗痕跡中發現端倪。
不過，就連羅恩自己都沒有想到，一番仔細的搜尋後，他居然找到了被囚禁的格魯因的靈魂。
“還沒有完全融入就產生了靈魂動蕩？呵……羅恩巫師還真是幸運哪。”弗列得神色復雜的恭維了一句。那敷衍的語氣任誰都能從中听出他話語中的言不由衷。
“是啊，我的運氣一直不錯。”羅恩笑著附和了一聲，似乎就這麼心態坦然的接受弗列得的這一說法。
不過，誰也沒看到的是，羅恩帽檐下的那雙黑色的眼眸中，在听到弗列得說自己運氣好時，顯露出了復雜的情感。
雖然這種情感在羅恩的克制下，很快就收斂了。但還是依稀能從那一閃而逝的神色中，分辨出無奈、憤怒、恐懼、不甘等神情。
“對了弗列得，我……”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弗列得出聲打斷了羅恩的提問，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不必再問出來了，羅恩巫師，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干癟的面容緩緩抬起，滿是溝壑的嘴角裂開了一道縫隙，看起來像是在笑。
這種詭異的神情配以那黯淡雙目中所蘊藏的情感，讓弗列得看上去是那麼的……調皮?
“有些事情總要自己經歷才能確定，與其給你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還不如給你一個能找尋到答案的確切方……向。”
弗列得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猛地將骨矛從自己的胸腔中拔了出來。
“ ——”
洶涌的血柱從胸膛上那破開的血洞中噴薄而出，它的流速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發生變化。直至最後一滴鮮血流干，血柱才突兀的消失。
“啪——”
弗列得干癟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變得四分五裂。
這一系列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快到羅恩剛從弗列得的話語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這里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遍地都是”的弗列得，羅恩駐足了片刻後，嘆息了一聲，招呼格魯因離開了……
“對了羅恩，弗列得說實驗室被他布下了到達‘界痕’的傳送巫陣，這……”
“已經被我毀掉了。”
“那‘界痕’……”
“被麥倫留在其中的意識投影帶走了。”
“我們不需要向‘幽暗古堡’的校方報備一下嗎，我們可是殺了他們的一個老師呢，如果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那麼……”
“你搞錯了一點，格魯因。不是我們，是你。”
“唉，你說我是怎麼認識你的呢？”對于羅恩一本正經的糾正，格魯因的臉上滿是無奈。
“聊著聊著就認識了唄。”羅恩的嘴角懸掛著莫名的笑意，語氣輕松的說道。
“現在裝作不認識還來的及嗎，嗯？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月夜下的曠野，驚起了一群夜梟。
“恐怕晚了。命運就是這樣，總會給你安排形形色色的人相遇，至于會遇到誰，卻很難以我等的意志為轉移。”
羅恩收斂了嘴角的笑意，臉色凝重的說出了自己的感慨。
“你怎麼也變得傷懷起來了，羅恩？隨波逐流的飄蕩在命運的長河中，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呵呵，不用擔心，格魯因，我不過就是有些感嘆罷了。關于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已經整理了一份聲明留在那了，想必校方很快就能看到它了。”
“你做事還是那麼嚴謹，每次都能領先別人好幾步。”
“你謬贊了，格魯因。我不過就是因為早些發現了不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罷了。”
“我們還是不要和校方踫面了，直接離開罷。對付麥倫等人時，我們都沒有向他們求助，現在事情解決了，就更不用麻煩他們了。畢竟，人情這種東西可是好借不好還吶！”
“更何況，學院中可未必沒有另一個弗列得，要是再讓他們陰我們一次，我們倆可能真的要留在這里了。”
“你說的不錯，羅恩。不過，我比較疑惑，你又是如何判斷出麥倫他們的後續計劃的呢？光憑弗列得暴露了身份這一點，恐怕得不出什麼詳細的推測吧？”
“不錯，還有另一個關鍵的因素，那就是藏魂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