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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了。”羅恩神情復雜的說出了這句話。
其實就連羅恩本人也說不清楚,他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機緣巧合之下,事情還是向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下去了,想來應該是興奮多一點吧。”羅恩平靜的面容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笑意,默默的剖析著自己復雜的心情。
“什麼要開始了?”格魯因問道。羅恩的這句話並不是以意識體的形態在域外戰場中自言自語,而是實打實的說了出來。
“克魯就要成為聖靈了,後續的計劃要開始了。”羅恩的語氣平淡,沒有了早先的傲氣滿溢和意氣風發。
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以後,羅恩已經恢復了往日波瀾不驚的心態,整個人褪去了浮華,變得更加沉穩和內斂。
“這麼說,本世界的位面意志也即將進階了?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要多嘴,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剛才在‘靈魂鎖鏈’的聯系下,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妥,你到底在對付誰?”
羅恩的行事越發的讓格魯因看不明白了,他知道眼下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無視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這樣一番話。
“剛才?那是巫師世界的位面意志投影,因為還沒有到它降臨的時候,于是阻擋了一會兒。”羅恩的語調雖然依舊平緩,但是語氣非常自信。
在羅恩看來,“蛛後”的這次援手,對他最大的幫助不是救下了分身的性命,而是改變了自己的心態。
以前的羅恩雖然有著諸多奇思,但是因為實力的原因,看問題的格局還是有些小了。當然,這是對比現在的羅恩來說的,如果是和其他同階巫師比較,那羅恩的布局足以讓對方羞愧。
這也是為什麼羅恩在經歷了此次事件後,開始變得有些浮躁的原因。其他的幾位巫師在高層次規劃方面的表現實在是同他不能比擬。
就在羅恩剛剛滋生了一些自滿的時候,他看到了“蛛後”的手段。整個人如同被迎面潑了一盆涼水,躁動的心馬上平靜了下來。
雖然被打擊到了,但是羅恩並沒有因此灰心喪氣,畢竟對方是擁有稱號的黎明巫師,遠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如果以此為目標來激勵自己倒還沒什麼,如果處處那當前的自己和對方對比,那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了。
經過這次事情的洗禮,羅恩不僅沒有了自滿之情,而且自信心更勝往昔。這不僅是心態的變化,還飽含著對自己定位的轉變。
如果說,之前羅恩還因為自己是一個表現出眾的棋子而沾沾自喜的話,那如今他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不太成熟的棋手了,並打算依靠努力來繼續提高自己。
這也是羅恩會說出這番話的原因,定位變了,眼界自然也就變了。
“這也稱得上是偉大嗎?”羅恩再次在心里重復了一邊卡妮兒殿下的話語,心里對她警醒自己的行為非常感激。
“巫師世界的位面意志投影?”格魯因呆滯的望著羅恩,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好友是如何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幾個字的。而後他又想到,這位羅恩巫師可是剛剛和自家世界的位面意志投影做過了一場的,更是無言以對了。
頓了好久,格魯因才用干澀的語調問道︰“我越發的想不明白你要做什麼了羅恩,希望你能為我解惑。”話音剛落,格魯因就用左手按住了胸口,想要對羅恩鞠一躬。
“半師之禮”,這是這個禮節的名字。其莊重程度就是比起“拜師禮”來說也只是略微遜色。
巫師之間的交流一般遵循“知識換知識”的原則,但是也有例外。一些巫師在游歷中積累的經驗雖然珍貴,但是並不好估算價值,所以除了教授給自己的學生外,並不用于對外交換。如果一些巫師想要學習,只有行了“半師之禮”才能詢問。
用一個虛禮就能換取一些寶貴的經驗,听起來有些難以理解,但是真實情況卻不是這樣。
這是一個規則嚴禁的世界,巫師間的一些禮節並不是浮于表面,而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意義。
平心而論,“半師之禮”是極為苛刻的。行禮的巫師在以後不僅要履行學生的義務,而且還不享有學生的權利。也就是說,他老師留下的一切遺產都和這個“偽學生”(行了“半師之禮”的學生)無關。
在要求方面,“半師之禮”和“拜師之禮”是一樣的,一生只能拜一個老師。所以,幾乎沒有哪個巫師會因為滿足好奇心和求知欲就行這個禮,除非被行禮的這位巫師身份很高,哪怕作他的一個“偽學生”都讓人趨之若鶩。
格魯因當然不是要拜羅恩為老師,和“靈魂鎖鏈”的原因一樣,二人如今只是分身,記憶和因果勾連一般也無法傳遞給本體,再加上現在是在海爾蘭世界,並不會被位面意志記錄,所以他才會腦子一熱,要行“半師之禮”。
“不必如此,”羅恩伸手將格魯因扶住,沒有讓他彎下腰去,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難道沒把我當朋友嗎,格魯因?即使只是在海爾蘭世界的這段時間,我也當不起你行以師禮。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可以了,當我還你的相助之情了。”
羅恩當然不會接受格魯因的行禮,一是像他說的,自己當不起好友這般;二來,某些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隱秘,雖然分身的記憶不會傳遞給本體,但是凡是都有萬一,自己不就傳遞回去了嗎。
羅恩知道巫師世界的神奇和凶險,所以不管何時都不會將自己的一些隱秘說出,以免不小心著了道去。當然,這不是他不相信格魯因的品德,而是不想把自己的一些訊息暴露出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的弱點攥在自己手里是最保險的。
“是我冒犯了,羅恩。”平復了激動心情的格魯因也發現了自己行為的不妥,好像是要逼迫好友說出個一二來著。想了一會兒,格魯因也只能將原因歸結到自己對羅恩產生了嫉妒之情,于是再次向羅恩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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