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打印出一張死者面部復原像,遞給站在一邊等待的楚晴︰“死者就是這個人,李元生,三十七歲,未婚。”
“剩下的就麻煩楚隊長自己去核實了。”
“本職工作,算不上麻煩,”楚晴朝手里彩色的畫像,看了一眼︰“第一印象沒有什麼特殊的。”
“起碼死法很特殊,”法醫站起身,拿起幾個袋子,放在了金屬操作台上,袋子里的堅硬物品踫撞在台面上,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響︰“我沒說錯,搬回來就散架了,我搬的時候就夠小心了,還是碎成這樣,一塊塊的,從里到外完全碳化,這要是樹木碳化成這個程度”
“就是煤炭,”楚晴抖了抖那張畫像︰“我走了,尸檢報告出來的話,你就直接給杜局送去,他對這個尸體很感興趣。”
楚晴更好奇的是,季蕭涼好像知道點什麼卻沒說出來,她沒忘記在發現尸體現場的時候,季蕭涼臉上一閃而過的了然。
走進辦公室,楚晴還沒坐下,和季蕭涼一起坐在沙發上的韓柏已經笑著說道︰“楚大隊長,接下來做什麼?”
“這個,你拿著,”楚晴將畫像拍在韓柏面前︰“這個人叫李元生,你去查查有沒有人對這個李元生很熟悉的。帶回來做筆錄。”
“我這就去,”韓柏對著季蕭涼擠擠眼,“隊長嫌棄我礙事呢。”
楚晴一拍桌子︰“韓柏,再�@攏 揖土 才拍闃狄桓鱸碌囊拱唷! br />
“那還是算了,我這就走,”韓柏飛快的閃出辦公室,楚晴在他出去之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蕭涼,你是不是猜測到凶手的身份了?”
季蕭涼點了點頭︰“有點猜測,等韓柏回來,就更加清楚了。”
“完全脫干一個成年男性身體里的水分,再將他完全碳化,身體外形無損,我怎麼沒有听過有這樣的sh r n手段?”楚晴搬了把椅子,坐在季蕭涼的對面︰“按現在的科學水平,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死者雖然蒼白,皮膚肌肉都是在正常的顏色範圍里。”
“其實也不奇怪,只是你沒想明白而已,”季蕭涼道︰“世間萬物,存在即有其存在的道理,就看你願不願意去想了。”
“想想華夏的傳說,傳說就真的只是傳說嗎?”
楚晴見季蕭涼避而不談,只好放棄︰“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
見楚晴轉換話題,季蕭涼思索了一下︰“明天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多看看爺爺和奶奶。”
楚晴可沒忘記季蕭涼去京城的目的,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這是廢話,你就是不說,我也會去的。”
“我給你定機票。”
“不要機票,你要是定的話,給我定火車票,我坐火車去!”季蕭涼說道︰“定明天的車次,然後”
“知道了,再然後不就是幫你請假?我對你來說,就是這點用,”楚晴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她一邊拿sh u j 查看列車車次,一邊道︰“真是一個怪人,坐飛機又快又舒服,你居然要去坐能把人擠成罐頭的火車。”
“我很想不通。”
韓柏一把推開門︰“我找到了熟悉李元生的人,並且也願意做筆錄,楚隊要不要看看?”
他一臉古怪的說道︰“反正挺壯觀的。”
聞言,楚晴和季蕭涼一起站起身︰“看。”
作為接待室的小會議室里,擠滿了人。
楚晴看見這個場面,看向韓柏︰“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麼特意要強調很壯觀了。”
韓柏聳聳肩︰“這些人都很熟悉李元生,听說我們要調查情況,都非常配合,據說,還有人正在來的路上。”
韓柏拍拍手︰“諸位,讓一讓,叫我們進去。”
三個人好不容易擠進了會議室,都是一身的汗,楚晴問道︰“諸位,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李元生的個人情況,誰能告訴我”
楚晴的話還沒有說過,一個身上還系著圍裙的中年婦女立刻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j ng ch ,是不是李元生犯罪了啊?那種壞犢子,就該抓起來。”
中年婦女一出聲,其余的熱心居民都打開了話匣子︰“就是,判他個五百年!”
“凌遲處死”
“”
連凌遲處死都出來了,這個李元生到底做了什麼?季蕭涼很好奇︰“估計判不了他五百年了”
中年婦女立刻接話︰“一百年也行呢,叫他爛在里面!”
“一百年也不行,”季蕭涼說道︰“李元生已經死了,我們就是想知道他會和什麼人有矛盾?”
他的話音一落,接待室里更加熱鬧了。
“真的啊?謝天謝地,”一個老大媽雙手合十︰“老天終于開眼了。”
“我要打di n hu 回去報喜!”
“尸體在哪里?叫我啐幾口唾沫”
“買鞭炮”
除了三個j ng ch 之外,所有的人都在j q ng昂揚的說著怎麼慶賀,季蕭涼被吵的頭大,忍不住說道︰“安靜,找一個人出來說,你們一起說,叫我們听誰的?”
其中一個年紀最長的老頭兒一擺手︰“你們都別說了,老牛,你做代表。”
從人群里擠出一個矮個子小老頭︰“j ng ch 先生,是這樣的,李元生就不是個東西,在我們小區就是一害,不僅偷東西,還搶東西,這些都算了,偷搶的都是一些吃喝,關鍵是那小子特別好色,小區里的人沒少被他騷擾,就是一個母蚊子,他都想去佔點便宜。”
“听見他死了,我們只有高興的份。”
季蕭涼問道︰“李元生家里還有什麼人嗎?我們查到的資料是他未婚。”
老牛說道︰“李元生的爹媽早死了,早些年,他交了一個女朋友,三天兩頭打人家,硬是把人家打的受不了,跑了。”
“我們整個小區都是受害者,听見李元生死了只有高興的份,要是j ng ch 先生找到凶手,我們還要為凶手求情咧。”
季蕭涼心里突的跳了一下︰小區無人的偏僻角落,死的是一個色痞,那旱魃肯定是一個m i n ,不知道怎麼地,他想到的是在別墅藥市遇見的那位。r1
季蕭涼道︰“謝謝各位配合,現在由韓警官給你們做下筆錄,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他擠出了招待室,楚晴跟在後面擠了出來。
“現在可以說你對凶手的看法了吧?”楚晴在季蕭涼身後出聲問道︰“我看你一點也不驚奇。”
季蕭涼道︰“我叫你想華夏的古老傳說,你想到了嗎?”
他有些不想將懷疑落在那個氣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身上,可在推斷出殺死李元生的是一個m i n 旱魃時,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
“沒有,這一會,我哪里有時間想?”楚晴坐進辦公室,拿起一本書當做扇子用力扇了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今天這種情形,感覺凶手在他們眼里成了除害的英雄。”
“群眾永遠會把除去這種危害的人,奉為英雄,其實那些人的想法,不難理解,”季蕭涼也抓起了一本書,朝著自己扇了扇。
沒一會,韓柏狼狽不堪的回到楚晴的辦公室︰“你們太不仗義了,居然丟下我一個人,我差點都要被他們吵死了。”
季蕭涼將手里的書一丟︰“你得慶幸,沒有在他們小區里直接做調查。”
韓柏想起剛才的場景,頓時一陣惡寒︰“是啊,真慶幸。”
“辦公室讓給你們了,我出去透透氣。”
季蕭涼站起身︰“我現在去看爺爺和奶奶,你幫我定票。”
他口袋里有兩顆延壽丹,他要在出發之前給爺爺和奶奶送去。
楚晴說道︰“看看你sh u j 短信,電子客票,我已經發給你了,車次是明天晚上的。”
“你別錯過了上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