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出于對武力人員的恐懼,陽月最終選擇原地不動,他甚至無恥地想,如果對方要讓自己舉起手來的話,自己一定要舉起來,即便他們要老牛鼻子給自己的那根金針,也給他們算球,反正已經與老牛鼻子陰陽兩界,他就算炸尸還魂來找自己麻煩,那也正好跟他理論理論,憑什麼把自己弄成現在的鬼樣子,剛來帝都才半個月,好幾次差點丟掉小命!
過來的武力人員遠看吊兒郎當,但近了一看,非常的嚴謹與恭敬,先是敬了一個禮,然後問道︰“請問可是陽少?”
“咳咳。”陽月被驚訝到了,這種人來稱自己為“少”,那肯定不是來收拾自己的嘛,“少字不敢當,我是陽月。”
“那就沒錯了,李副都長請陽少過去一下,由我護送。我叫魯先明,帝都武力局南城分局副局長,我給你看一下我的證件。”一邊說著,一邊往外掏證件。
陽月連說用不著,在這個地方,他們要想找自己的麻煩,還真不需對他這麼客氣,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有的。
上了車,陽月才感到自己心里舒服了一些,剛才那短短一段時間,真是與死神接連握手的感覺啊。
用力呼了幾口氣,讓自己徹底平息下來後,他感覺到有渴了,恰好,一瓶水遞到了自己的面前。他驚訝地看了看遞水的人——魯先明。心里第一念頭是,他怎麼知道我要喝水;第二個念頭,此人絕比會當官,以後一定大有前途,如果有機會,要好好結交一下。
其實此人現在就大有前途了,剛剛三十出頭的年齡,已身居帝都南城分局副局長的高位,這是個正縣級啊,在華夏的官階梯隊里,95%以上的公務人員窮其一生達不到這個頂點。
而且,在陽月老家的魯蒙縣,最大的官也就是這一級別。
q ch 快速地進入c環,然後從如流般的車龍里脫離出來,進入一個越來越幽靜的地方,路兩邊畫著標準的黃白線,著zh f 的人來回巡邏著,當然,一些著便裝在來回走動的人,仔細一看,也難掩其體制內人員的身份。這表明這片地方保衛極為森嚴。
車子來到一處獨立院落的門外停了下來,一對大鐵門嚴實地關閉著,高達四米的牆頭上面還圍著一圈鐵絲網,門的兩側分別有5個用白線畫成的醒目停車位,左側並排著兩輛掛著紅色牌照帶著警燈的車子,右側則是一輛8開頭的奧迪a6。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樣的地方不要隨便過來,說不定就會遭難,但陽月不懂啊,他就是覺得,這家子真有錢,不知道找自己來做什麼。是福不是禍,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陽少,職責所在,只能把您送到這里了,我幫您按下門鈴。還有,如果方便的話,留個聯系方式。”魯先明非常的客氣,誤讓陽月以為帝都的公務員都是好人好脾氣。
陽月臉有些紅,掏出來江一點送給他的那部水果機︰“這個,實不相瞞,一直沒研究,也不怎麼會用。”
魯先明呵呵笑了兩聲,打開這部sh u j ,輸入自己的號碼,然後撥到自己的sh u j 上,又細心地替陽月把自己的名字輸入進去,才還給他。
“陽少,千萬別客氣,在這帝都城里,有事你就說,我魯先明多少還是有點小面子的。”說完,又客氣地給陽月敬了個禮,車輛便調頭就走。
隨著他車輛的調頭,大鐵門中間的小門打開,一名護衛模樣的人員走了出來,詢問他就是陽月後,立即客氣地請他進去。
穿過種滿各種植物的院子,護衛把陽月帶到了一個月亮門前,然後站立不動,只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接著,月亮門內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個約有四十歲的中年人,介紹自己姓劉名定生,是李家的管家,然後請陽月入內。
看來這是一處內院,里面分布著大小不等的房屋約有十來間,有正有側,東西方向都有,非常符合中國古代庭院的建築格局,但陽月卻沒有心思欣賞了,劉m sh 正在介紹請他來的內情。
今天上午,李家的三位家主把李靜安帶回來後,被江大海身邊影子一般人物下的毒便開始發威,李應言、李錚、李鳴全部手腳麻木,除了還能正常說話以我,做什麼事都身不由已,而李靜安仿佛直接死了過去,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李家的醫生診斷為中樞神經壓迫,快速地給他們掛上吊瓶。李錚還請帝都醫院的中西醫一起來會診了一下,d n是一樣的。氣得李錚想用目光殺死他們,你妹啊,哪里有一家子四個人同時得了中樞神經壓迫癥的,典型的庸醫。但你官再也大也不能得罪醫生,不服也得讓他治,命捏在人家手上呢。
正在此時,李鳴看到自己的女兒李若雨發的那個sh p n,立即與自己的老爺子溝通,並確認他就是陽月後,由李錚安排就近的人手,前去營救陽月,並把他帶到這里來。死馬當做活馬醫,萬一他能把自己家人的病治好呢!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是,他們李家和江家發生的這次沖突,也完全是因為陽月看出那個胎兒被毒死後,才發生了目前的這一切。
陽月是起點和根源,請他過來,算是應有之義。
看到四個房間分別躺著的四個病人,陽月有些懵。看病啊,除了給村里二老劉家的看過病下過針以外,他還沒接待過任何一個正式的病人,何況這一下就是四個。你看,吊瓶都掛上了,說明早就有醫生來過了,現在讓自己來看,坑啊!
陽月很想對他們說︰“其實我只有十七歲,好嗎?你們真敢讓我治?”
“你大膽地診治,說出你的看法和想法,即便不行,我們也不會抱怨你。”仿佛看出來陽月的擔心,劉m sh 鼓勵他。
“都把我請來了,要是不看,好像進門容易出門難。”陽月心里暗自誹腹了一下。卻也沒有接話,暗自調息了一下內氣,直接走進了李應言的房間內,坐在病床前的小凳上,拿過他的手腕,微閉雙眼,開始號脈。
號完脈後,又仔細地看了看李應言的眼仁、舌苔,細致地摸了摸他的脖頸處的軟硬程度,然後又到李錚和李鳴處,做了同樣的一翻動作。
在診治李靜安的時候,卻只是號了號脈搏,卻不再看其它的。
做完了這些,他招呼劉m sh ,表示自己有些辦法,不過有些東西要準備。等一會他先列個單子,讓人出去購買,自己還要回學校一趟,拿一套診療的設備回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拔掉那些針頭,也不要給這三位家主服用任何的水和食物,就讓他們安靜的躺著。
此時,李家三位的病情正處于中期,真正的暴發階段是在午夜時分,現在反而很穩定,讓他們放心。而且,也只有在午夜時分病毒暴發的時候治療,效果才最好。
一听說他能治,劉m sh 的下巴幾乎要笑的掉下來,立即讓人按照陽月的要求,做最好的安排。並讓陽月抓緊時間寫所需物資,他立即著人去采購。
“其實,劉m sh ,這些都不著急,你看能不能先給我弄點吃的?”就在一個小時前,陽月被連番追殺,體力巨大消耗,到現在還沒進食,真得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成了。最好是能洗個澡,調整一下狀態。
劉定生用力一拍額頭,連聲表示道歉,自己忙過頭了,馬上就安排陽月沐浴進食……
“啊,爺爺、老伯、老爸,你們是怎麼了?啊,姑姑,您怎麼在這兒呢?您這是怎麼了?”急急忙忙沖過來的李若涵,先是抱著自己的爺爺他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大哭,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李家今天是出集體出殯似的,弄得陽月頗為尷尬。
“啊,原來是你,你這個土包子、掃把星,吃土的山里王八,你為什麼在我家里?對了,一定是你害了我的爺爺他們……”李家大xi o ji 發怒,自然非同小可,就像一只饑餓的小母豹子般,咧著尖利的牙齒,沖向了陽月。
原本在陽月眼里的女神突然變成神經質,所有的美好瞬間化為泡影,陽月只是覺得煩︰“是你們家里請我來的好不好!你這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吃我,真的看我好欺負嗎?”
只見輕松的一個晃身,便靈巧地躲過了李若涵那雙伸出來直奔他臉蛋兒的爪子,這個娘們真是太狠了,什麼也不問,先要撓花小爺的臉,你這是以後不想讓我出去見人的節奏啊!
陽月氣惱不過,在躲過她伸過來的爪子的同時,在他的肩胛穴上順勢一點,頓時,李若涵半邊身子發麻,行動都變得困難起來。
而陽月則轉過身來,對著劉定生點了下頭說︰“劉m sh ,實在抱歉了,其實我今年才十七歲,年紀幼小,學藝不精,唯恐手誤,思來想去,李家三位家主的病情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他轉身便向月亮門那個方向而去。
“若涵,不得無禮,陽少是李副都長請來的為三位家主診治的,剛才也基本查明了病情,正在做進一步的準備,耽誤了病情即便是你也承擔不起,還不快去向他道歉。”劉定生也有些惱火,自己這邊費盡心力安撫陽月,這丫頭一進來就掀桌子,你這也是間接地給我上眼藥啊。
正在行走的陽月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城里人套路太深了,一唱一合,小爺再也不上你們當了!腳步更加堅定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