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就像早上**點鐘的太陽,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但終究是你們的!”
……
這是陽月進入華清大學的第一堂課,教學者是一位花白頭發的老教授。
白頭發不是特別,關鍵是老教授還留著一捋花白的山羊胡子,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讓陽月略有些傾佩,但接下來卻讓陽月不理解了——
“今天這堂課,我要帶著你們去看一具尸體,願意跟我來的,歡迎;當然了,不願意的我也沒意見,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
說完,老教授轉身夾著教案就走。
“這還是中醫課嗎?中醫的精髓是望聞問切,怎麼還要搞人體解剖嗎?”一些同學忍不住搖起頭來評論道。
陽月什麼也沒說,拿起自己的書本向著老教授的背景跟了過去。
“咱們要去的是西醫學院啊,這跟中醫貌似有點離題!”緊跟其後的馬佳一向前幾步對著陽月嘟囔道。
“呵呵,萬事皆因自身迷惑方看不穿,何不靜看花開花落,待d n自解。”陽月頭也不回地答道。
“老六你不地道啊,我們陪著你一起過來你感謝的話不說一句,淨弄些裝13的話。”
陽月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老大張少凡,並且寢室里的人員全部到齊。
“我可沒叫你們來啊,這個我需要事先聲明。”
“哼,真不像個爺們,見個死尸都嚇成這個慫樣!”還沒待另外幾人答話,便有一女生越過陽月他們,竟直往老教授奔去。
竟然被鄙視了!
“我去,這年頭,女人比男人生猛多了!”
“不就是看個死尸嗎,who怕who?”
“對啊,誰怕誰!”幾個寢室的室友一邊叫著一邊往前沖去。
“難怪啊難怪,男人沒有了女人,這世上的英雄便少了一半。這人家什麼樣都還沒看見呢便沖動成這個熊樣,要是一m i n 你們還不得直接跪了!”陽月一邊感嘆著,一邊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觀前面那女人,長發及肩,腳蹬平底涼鞋,一件白色連衣裙罩在身上,雖看不出身姿到底如何,卻也盡顯婀娜之態。幾人嚷嚷著要超過此女看她到底如何,卻不想看似女人的步伐不快,幾人卻連續幾個大步也沒能超越。
一轉眼,解剖樓就到了,幾人便沒了超越的心思,緊跟其後上了樓。
到了二樓一個掛有“人體器官室”的門外,老教授頭也沒回,推開有些厚重的大門便走了進去。
陽月的前面還有20多名學生,等他進入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材瘦高的學生正扶著一個玻璃瓶身體痙攣著做干嘔狀。
正在此時,老教授又飄過來一個聲音︰“門後有專門為你們準備嘔吐的垃圾桶,吐完後記得要自己收拾,還有,那位同學你手底下扶著的是人的大腦,你可得小心點,別把別人的腦子給弄壞了。”
這位同學听了後仔細一看手下扶著的東西,原本欲吐未吐,這次終于直奔門後的垃圾桶,瘋狂地吐了起來。
陽月再次向周圍看去,有不少人用手捂著嘴作嘔吐狀,便不得再看,直奔老教授而去。
在大廳的中央位置分別擺放著一具男性和女性尸體標本,圍繞著標本在一定距離內分別是人體的各個器官,並伴隨著大量的各種解剖圖和說明。
比陽月還要早到老教授身邊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學生,看到陽月過來後,鼻子里先“哼”了一聲並扭了扭臉,讓陽月一時不解,但一看她那及肩的長發和白色連衣裙,正是剛才鄙視他們的那個女生的裝扮,不由的笑了笑並沖著她點了點頭。
但,女生壓根就沒理他。
大約是感覺有些學生不會再過來了,教授便對著眼前約20余名學生講解起來。
“雖然看尸體和人體器官標本是我的一個行為,但我還是想讓大家猜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教授用目光掃視著眾人問道。
“當然是鍛煉我們的膽量了,醫生是與r n mi n對面的一項工作,而且用藥不僅是解決患者的病痛,也對患者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影響,這對每個醫生來說,是有一定壓力的,這首先要進行心理鍛煉和測試。就像剛才在來人體器官室的路上,就有幾個外表貌似高大的男生嚇得不敢來了,當然,最後他們還是硬撐著來了。”白色連衣裙女生首先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你這是說誰呢?誰不敢來了啊!”馬佳一一听這話當場就要炸毛,卻被陽月趕緊的攔了下來,示意他不要說話。
教授貌似沒有听到一樣,繼續看了一下周圍的同學們︰“誰還有不同的認識?一起說說吧。”
陽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看到無人要發言的意思,便向教授說道︰“我想談一下自己的觀點︰我認為,這是教授在提醒我們,不論中醫還是西醫,都要以事實為依據,以科學為準繩。中醫與西醫之間沒有天然的壁壘,針對病人不同的情況,可以采取不同的診治辦法,適合的才是最好的。中醫是中國數千年文明積攢下來的優秀寶貴醫學文化,但由于過去中國積貧積弱,沒有能力建設統一的學校對醫學進行規範化教學,每個醫學世家也不願意把自己多年積累下的醫學寶貴經驗傳授與他人,以致造成中醫沒有規範統一的醫學治理標本,所以一直不能稱之為科學。當西方列強進入中國,中國被迫融入全球化以後,由于西醫的快速傳播,導致了中醫的進一步沒落。到了今天,在一些地方,中醫甚至成了玄學,成為騙子斂財的工具。所以,我們新一代的中醫繼承人要樹立科學嚴謹的態度,努力將其打造成規範科學的標準體系。”
“你叫什麼名?可曾學醫。”
“回教授,我叫陽月,曾在入學前學過兩一段時期的中醫。”陽月恭敬地回答。
“嗯,不錯,不管你的見解如何,但有自己的認識還是不錯的,而且你的部分觀點我也是認可的。”
“在來人體器官陳列室之前,有的同學說,中醫的精髓是望聞問切,說的不錯,今天我就以實際的人體來與大家一起研究什麼是望聞問切。”
听著教授精心講解,學生們漸入佳境——原來中醫里還有這樣一個世界!
他把針灸與藥劑、人體與藥理等等全部融合到一起,把大家帶入了一個全新的未知的世界,在兩個小時的時間里,竟然沒有一個學生覺得枯燥乏味。
“今天,我給大家講的,是相對宏觀的一些認識,以後,你們需要從一點一滴的學起。下面,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參觀一下這些人體的構造,你們要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隨時都可以進來的。在中國,講究的可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死之後入土為安的,我們應該向那些勇于捐獻自己遺體和器官的人們致以崇高的敬意。”
陽月和其他同學一樣,開始認真地參觀。他走到一個標著8個月大胎兒容器前慢慢地看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人在母體內的樣子,看得相對仔細些。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怎麼了。
就在他暗自鄒眉頭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了,陽月同學家傳醫學難道是婦科?”
“不,教授,我認為,這個胎兒的死亡有些問題,他應該是被毒死的!”